? ? ? ? “什么?!”慕容凝雪、南宮凌和歐陽暮雪異口同聲問道。
“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凝雪繼續問道。
宇文奕低下頭,幾次欲言又止,又語重心長道:“我很小的時候,我娘告訴過我,我有一個孿生弟弟,在他剛出生不久就被我娘送走,我娘沒告訴我把他送走的緣由,但她說過,這是她一生最大的過錯。”
凝雪低下頭咬了咬紅唇,思慮一會兒,抬起頭凝視宇文奕道:“細細想來,他的眉眼的確與你有幾分相似,但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會不會只是巧合?”
宇文奕堅定地望著慕容凝雪的眼睛,眼神發著光,沒有再多說什么。
“若是有緣,便會再遇。到時你們去詢問清楚即可。”凌兒道,“倒是凝雪,你可知道那些紫衣殺手的指使者到底是誰?”
凝雪一副看穿世事的表情,搖搖頭。
宇文奕漸漸緩過來,道:“是不是穆二娘或者流星鐵手?穆二娘穿的也是紫色衣服……”
南宮凌笑道:“怎能僅憑顏色隨意猜測呢!亦或者是其他人。”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歐陽暮雪嘴角微揚,笑望凝雪。
凝雪也笑著,回望歐陽,與歐陽暮雪默契十足。
雨,淅淅瀝瀝。
天,昏暗得可怕,仿佛是一卷吸滿墨汁的宣紙。只要一擠,墨汁便會流淌下來。寒風,夾雜著雨滴和濕氣,狠狠地抽打過來,將人們的身體抽出一道道“血痕”,令人痛苦不堪。一顆顆雨珠,摔碎在地上,寸寸泯滅。
慕容凝雪打著一把傘,站在杏花樹下。
夜已深。
冷簫也撐著一把傘,踏著雨滴聲聲,走到凝雪身旁。
“那幫紫衣殺手和你有關?”慕容凝雪正視前方,但可以看出,目光明亮,極賦靈氣。
冷簫看著她,聲音低沉道:“嗯。”
慕容凝雪轉過頭來,嘴角揚起,微笑道:“你本可以說不。”
“我不想對朋友撒謊。”他的聲音低沉。
凝雪吃吃一笑,遲疑了一會兒又道:“既然你拿我當朋友,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你和他們到底什么關系?”
“紫衣教教主要我配合他(她)的手下殺了你。”
“但你沒有。”
“或許我只是一直苦于沒有機會罷了。”冷簫又變得一副冷面。
慕容凝雪又轉過頭盯著冷簫,目光如炬,道:“今早放河燈時,剛剛在我身后時,你沒有機會?!”
“我——”
沒等他說完她便道:“慶幸的是你沒有動手。”
冷簫皺了皺眉。
凝雪繼續道:“你被要挾,被迫做這些事對嗎?”
“你怎么知道!”
“你似乎沒理由害我們。”凝雪一笑。“那日伊川鎮信上的圖案,”凝雪拿出在懸崖下拔出的飛刀,遞給冷簫,“和這飛刀上的圖案一樣。”
“你也看到了……”
凝雪一笑:“也?”
冷簫沒有回答他,低下頭。
“紫衣教可是三大魔教之一?”凝雪問。
“正是。”
“紫衣教到底是個什么組織?”凝雪一嘴角一揚。
“我也不了解,神秘莫測,但組織性極強,人也很多。”
“那你被什么要挾?”
“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她變的嚴肅:“想你冷簫是何等人物,除了簫,什么也不在乎,除非是有人在他們手中對吧?”她繼續道:“不過不論是什么人,殺我遠比救他難得多。”
凝雪看到了他詫異的目光。
“令我欣慰的是,今天,你想保護凌兒。”凝雪欣慰一笑。
“為什么這么說?”問句顯得依舊平淡。
“今天你沒有殺她,有三種情況:
第一,那個首領沒有要殺凌兒;
第二,你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身份;
第三,你想保護她。”她一句一字都說得如此有條理,“但第一條要否掉,因為如果那個指使你的人沒有想傷害南宮凌,就不會派人手來追殺你們,當時只有你和她,你是他們內部的人,那七十多個人的目標就是凌兒。”
“但我或許只是沒有機會下手。”
“不會。”凝雪堅決否決了,“她雖有紫竹斷腸笛在手,但以她對你的信任,你不會沒有下手時機。所以,我更希望你是出于保護她。”
凝雪說完,只一直眺望遠方,微笑著。
倏然,凝雪道:“明天,我去救那個人。”
冷簫遲疑了一會兒,嚴肅道:“那里兇險萬分你……”
“誰能比我更兇險?!”凝雪無奈地睜大眼睛笑笑,眼睛里冒著讓人猜不透的邪氣。
忽然遠方傳來一聲音:“我也去。”是南宮凌,她打著傘站在房間門前。
凝雪把目光移到南宮凌身上,南宮凌走近。
冷簫輕抿嘴唇,重聲道:“你們兩個姑娘去太危險了,不行!”
“冷大哥,我再問你一次……你會痛苦嗎?”南宮凌目光如炬。
冷簫低下頭,無可奈何而不語。
南宮凌扭回頭,紅唇微抿,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一定要幫你。”
“那我陪你們去,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你們!”
慕容凝雪隨即打斷他的話:“不可。你是去過那里的人,他們都認得你,在那里你反倒行動不便。你還是就在這里,和歐陽暮雪、宇文奕他們一起向蘇莊主詢問有關鬼冥扇的消息吧。”
“好。”
雨,繼續下著。
這一次他沒有久久不肯離去。
翌日清晨,天格外明朗。昨日的雨洗凈了天空的污濁之氣。
慕容凝雪和南宮凌輕裝上陣,故計重施,女扮男裝,找到冷簫描述的地方,混入紫衣人們之中。
幸運的是,混進去時沒被發現。
她們幾經探索,終于找到一個被關押的年邁老頭。從他深邃的雙眸中可以看到曾經的他意氣風發。
確認他就是冷簫師父之后,凌兒和凝雪斬斷關押他的籠,解開繩索。如有人發現,便只能由慕容凝雪殺之。
南宮凌的紫竹斷腸笛若吹響,便會驚動更多的人。
“走。”慕容凝雪扶著他,小聲說。
忽然不知從何方傳來一男子聲音,低沉,聽聲音便可知功底深厚。“貴客到訪,怎么這么急著走啊?!”
慕容凝雪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至少能聽出這人功力深厚,非同一般。她聽那人話音一落,便知是高人。
那人從她們身后出現,笑得詭異。
“凝雪……”南宮凌緊皺眉頭,盯著凝雪問道。
慕容凝雪也眉頭緊鎖,不敢回頭,眼珠不停地轉動。
俶爾,她終于轉過頭去,瞬間揚笑,道:“教主說笑了,貴客不敢當。”
那人戴著青銅面具,身段勻稱。
南宮凌正要吹響紫竹斷腸笛之際,那人突然道:“南宮姑娘別急著拿紫竹斷腸笛啊。”
南宮凌目光更加明亮,放下了手。
“都稱慕容姑娘冰雪聰明,果然名不虛傳。”教主笑道,“看來慕容姑娘的傷已經好了,有高人相助啊!”
慕容凝雪略帶諷刺口吻道:“教主更是耳目聰慧,什么事都了解。”
“你們要帶走這個人可以,但百花使的命,你們怎么償還?”透過面具,他的目光變得凌厲,眼皮一縮。
慕容凝雪呆滯了一會兒,道:“誰是百花使?”
“慕容姑娘貴人多忘事啊,袖中劍果然名不虛傳,不見其劍便已刺入心臟。”
“原來是她。”
“這筆賬可怎么算?!”教主道,“還有兩位姑娘殺我那么多手下,這又該怎么算?!”
慕容凝雪挑起眉毛,道:“你要不說,我都忘了,教主叫那么多人殺我們,是幾個意思啊?!”
“那好,殺你們的人和你們殺的人相互抵消,但這個人……”他計謀的雙眼閃著陰暗的光,“你和我單獨比試三招,這個人就給你們。”
南宮凌目光變得焦灼,望著慕容凝雪,搖搖頭。
慕容凝雪低下頭思慮,咬咬嘴唇,抬起頭,道:“你武功這么高,三招,我自然是敵不過你的,這樣不公平!”
“你這小丫頭!這個人的命要不要全在你。”那人詭異地笑著。
凝雪眼睛放著光,答道:“那好吧,就三招。”
第一招只是彼此適量,第二招那人中了凝雪一掌,但前兩招他故意隱藏實力,只為第三招一擊擊中。凝雪中了一掌。
他轉身離開,只留一背影道:“你們帶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