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上班,走到車前就愣住了,昨天還是好端端的車,今日就被淘氣的鳥兒涂鴉成一片狼藉,只見車頂部被大量鳥的排泄物點綴著。車是銀灰色的,同從天而降的鳥糞恰好形成鮮明對比。再走近一些看,鳥糞稀稀疏疏,分布又不是特別均勻,有的地方黑黝黝集中著好幾塊,有的地方則仍然可見大片銀灰色裸露的車身。有些鳥可能比較健康,鳥糞是粒狀分布在車頂,有些鳥也許是昨天吃了不潔凈的食物,正在肚子痛,掉落在車上的鳥糞是半液體狀,由高空自由落體后樣子更加震撼一些,原本一粒變成一個小圈,當中黑色的固體仍然存在,而周邊一圈則是呈發散狀的墨綠色。鳥不通人性,當然不能責怪它們隨地大小便,再說鳥如果會說話,一定也要替自己辯解說是人自己要把車停在樹底下,不反過來責怪人類耽誤鳥糞落地就已經很仁慈了。同樣是鳥糞,落在樹下就是養料,滋潤植物成長,落在車頂就是污穢,需要早日去除,一樣東西擺在正確的位置才能體現出東西的價值。
從自身找原因并不難,難的是數九寒天之日又要洗車,嗚呼哀哉,更悲傷的是居然都沒看到哪怕一只肇事的小精靈。
氣溫驟降,學齡前的兒童用一只手就能數清楚現在的溫度。坐進車中,對樹仍未能存有太多好感,古人有說樹大自直,可怎么看小區中的香樟樹,怎么覺得一顆顆都是歪脖樹,他們也已經過了志學之年,看來想要自直是頗有難度,當年學過一篇《愚醫治駝》,有庸醫不顧人之死活,兩塊門板放在地上,叫駝背人趴在上面,然后跳到門板上踐踏。背很快就直了,人也很快就死掉了。推人及樹,看來想讓十幾歲的樹木昂首挺胸,活著的時候應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北京景山上有課歪脖樹,據說是明朝末代皇帝崇禎自盡的地方,皇帝死了300多年,歪脖樹也未能直起來。遙想當年開國皇帝朱元璋建立大明王朝時是何等英武,走過了四個半甲子后,落魄的崇禎皇帝在逃難時連龍靴都跑丟了,自縊前手刃子女及皇后,唯獨成就了一顆歪脖樹青史留名。
路邊的行道梧桐樹,禁不住寒風的侵襲,目送著碩大的樹葉一片片脫離母體,成為無家可歸的飄零之葉,路上很是靜謐,零星仍然掛在樹梢上那枯黃的葉子再也發不出沙沙聲,那是種凋零美。葉子可能會想,無論怎樣用力掙扎也逃不出因果的輪回,如今脫離了母體,等待著的唯有距離這個世界漸行漸遠,人類可能會說: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在一座不知名的石拱橋上眺望,河水潺潺地流淌,遠處的河面有著類似的兩座拱橋,當中的石拱最大,兩旁的石拱稍小一些,聯系著河兩岸的居民。岸邊的垂柳仍然碧綠,完全看不出冬天已經到來的痕跡。再向遠去看,灰瓦白墻的古鎮若隱若現,歷史又好像并未真正遠離。
東晉顧悅,性情爽朗,為人重義守信,工作兢兢業業,三十多歲就累的滿頭白發。有一次顧悅去拜見簡文帝,簡文帝看到他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就問:“我們年級差不多,你的頭發什么比我先白呢?”顧悅回答說:“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質,經霜彌茂。”意思是,水邊的柳樹的資質差,一到秋天就凋零了;而松柏質地堅實,經過過秋霜反而更加茂盛。顧悅這馬屁拍的一定可以得很高的分數,簡文帝聽后心里像掉進了蜜罐中。這是《世說新語》里記載的小故事。但實際情況和事實有些出入,如今早已立冬,梧桐樹的葉子凋零,而所看到的柳樹卻然如夏秋之際,并未顯出即將凋落。
路邊的灌木被環衛工人剪成球狀,綠、黃、紅三種顏色集于一身,天氣轉涼,寒來暑往,四季輪回,16年即將逝去,用文字給自己留下些許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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