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11 故宮

10 ?斗智(下)

【二維】A.D.?

  我在街上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前方的路人消失不見。

  他卷起一張紙,給人演示從二維到三維。


【故宮】A.D.2015

  很久很久以前我說我搭上一部奇怪的電梯,于是穿越去了各種奇怪的世界。有時候我會連著穿越幾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一次它雖未送我回去,但還算正常——我穿越回了古代。

  天已黑下來,不過這也只是我初來時的感受。我本不知這是哪兒,摸索至灌木叢中躲藏,過了會,雙眼已適應黑暗,這才小心鉆出,結果迎面撞上一群著清朝服飾的宮女和太監!

  我猛然發覺這里是皇宮!

  我瞬間嚇懵了——他們若要叫來侍衛怎么辦?給我押去皇帝那兒又怎么辦?難道我會像爛俗穿越劇里的女主那樣給皇帝唱歌跳舞做妃子撩王爺將軍腳踏皇后走上瑪麗蘇巔峰?

  結果這群面如死灰的家伙就這么過去了。這里是看著像清宮……大概就是那坐落帝都的故宮無疑。

  想到這里我又覺得不對勁,我穿著現代人裝束,也不算黑得讓人看不見,怎么就沒人發現我呢?古人都有夜盲癥?那他們走夜路該打個燈籠啊!

  我在這偌大的皇宮里摸索許久,一路撞見最多的是宮女太監,也有夜游的妃子。直到天將亮才來到午門。這里大門關得緊,可我沒見侍衛。

  這是空城計?他們已發現我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我也覺得我想多了。

  我趕緊藏起來,蹲著坐著好幾個小時,期間打過一會瞌睡,慢慢地,被吵醒了。

  游人已三三兩兩進入。

  我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是游人,現代人。

  都穿越來的?

  當然不是。

  這部電梯到底送我回來了。

  想想昨夜所見,詭異感蕩漾在心頭久久不去。


【暴雨】A.D.2012

  我不愛打傘。

  高中有一次天降暴雨,那天心情差得我想打人,午飯后我便遠離人群,蹲在校園一角的林子里。林子也不茂密,雨從葉間傾瀉而下,我任憑雨水把自己淋個透濕。已是秋天,雨水略涼,我就那么蹲著抱膝瑟瑟發抖,視線都是模糊的,總覺得有人過來了。

  那人給我撐傘,不說話,立在我斜后方。我回想一下平日里各人對我漠不關心的態度,這會我獨自跑來這里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實在猜不出對方是誰。

  我有些煩躁地擺擺手:“自己打去吧,我不打!”

  那人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像個忠實的仆人,堅持打傘,保持沉默。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心想這是哪來的家伙,我好像不認識這么奇怪的人。我便看也不看一眼,起身往回走,那人就一直跟著我。

  踏入教學樓,我終于忍不住看看那人是誰——背后什么人都沒有,只見得地面擱了把撐開的黑傘。

  樓外飄蕩的游魂,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

  在我的世界里,它們一直很溫柔。


【地圖】A.D.2015

  我在學校里撿到了張神奇的地圖,它由鉛筆匯成,可擦可改。神奇的并不是因為它可改動,而是,一旦改動,現實中相應的位置也會發生變化。

  那么我所看到的世界,究竟是“心”,還是自然界的真實?


【貓頭鷹】DYING WORLD

  昨夜,他在野地的亂葬崗遇到好幾只貓頭鷹,停在那張牙舞爪的枯樹上,瞪著滾圓的大眼睛,不停轉動頭部。

  他欣賞片刻,回去睡了一覺。他很累,睡到又一個夜。

  醒時亂葬崗已沒了貓頭鷹。亂葬崗本身倒沒什么變化,不過那老枯樹不知被哪個缺德的砍了回去作木材。現在,亂葬崗很寂寞。

  寂寞的他躺回棺材中去。幾十年間身體腐爛了不少。

  自然也正被人類腐化。

  在這里,貓頭鷹幾近絕跡。

  此時人類才如他這已死之人,曾經枯樹上落了貓頭鷹的景象恍若昨日,卻遠不是昨日。

12 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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