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浮白——一樁關于黃泉剩女孟婆的故事

1

黃泉路上 ? ? ? 奈何橋邊

孟婆擺的茶湯鋪已經有上千年,迎來送往了多少鬼靈。

這孟婆有個怪癖,凡是膚白貌美的婀娜女子,她必奉上洛神花茶,若是孔武有力的匹夫,則會奉上酸澀的梅兒汁。但碰上了翩翩公子,孟婆就會大擺陣仗,一溜煙地排出三個玻璃杯,紅的如暗夜水晶,白的如碧云無暇,黃的如豐收麥穗。

這一日,孟婆的茶攤迎來一名頭戴皇冠的王子。那男子面如朗月無暇,目似星輝燦燦,天藍色的披風舞動起來煞是威風,頭上那頂金燦燦的皇冠閃得孟婆眼花。孟婆今早聽拘魂的鬼差閑談,說此人是來自海之西邊的日不落帝國,是名皇胄貴戚。

“你要喝哪杯?”孟婆看著眼前的男子,手指著眼前的三杯液體。

身后的鬼差皺了下眉頭,這孟婆又犯了花癡病。只要遇到長得稍微好看的男子,孟婆都會強行要求對方浮上一白,只有這樣方能過了孟婆關,順利跨過奈何橋,投胎下世。

鬼差入行這么久,還真是沒有遇到能喝過孟婆的凡人。人間酒仙李白,黃泉的酒圣怕是非孟婆莫屬了。

天藍色披風男子隨意指著那杯金黃色的液體。

嗯,孟婆點點頭,金色液體倒也稱這位公子的秀發,“這金色的液體產自貴國西北方的海濱之城,乃是用豐收的麥芽釀制而成,跟公子也是頗有緣分?!?/p>

天藍色披風男子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烈酒封喉,腐骨蝕心,剛一落肚,男子就東倒西歪,腳步踉踉蹌蹌。傷人心扉又傷魂,萬般往事涌入心頭,男子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公主……我可憐的公主,以后我倆就天人永隔了,再也見不到你如云的秀發……”

又是一個沒用的,孟婆不耐煩聽那些癡癡的兒女情長,雙手一揮。站在身后聽命的倆鬼差,一左一右架住了王子,直接推到了奈何橋上,投胎去也。


2

又隔了兩日,孟婆的茶攤再次迎來了一名英偉將軍。儀態俊美、劍眉星目,孟婆一見就愛不釋手。

“公子,你要先喝哪一杯?”聲音先軟了三分。

男子指向那通紅的液體,那液體紅如暗夜玫瑰,所盛的杯子也頗為別致,琉璃制成,上寬下窄。

“公子好眼光,此乃西域葡萄所釀,西域乃是公子領兵多次討伐匈奴的戰場,這杯酒跟公子也頗有淵源。”

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匝匝口仿佛還沒過癮。

孟婆雙眼放光,有戲!看來這酒的威力不過爾爾,遇到了一酒中豪杰。

孟婆正感慶幸之時,那男子忽然“呃……”的一聲,捂住嘴巴,跑到了忘川邊上,肚里翻江倒海,簡直要把隔夜飯給嘔出來了。邊嘔還邊哭著,“媚娘,為夫對不起你啊。你再稍等片刻,為夫就來陪你!”

白高興一場,孟婆伸出一腳,把男子踹下了忘川,“褻瀆忘川河,看來你下輩子有得受了。”


3

又隔了一個星期,只等的彼岸花謝了又開,開了又謝。忘川河水起起伏伏,幾經變遷。

孟婆茶湯終于又迎來一位白面書生,這書生郎艷杜絕,舉世無雙。

孟婆見他第一面,兩眼就放桃花,終于明白為何那些癡兒女經過奈何橋時,總會吟那兩句詩“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奴家備了三碗茶水,不知公子您想喝哪一杯呢?”嬌滴滴的語氣,激得兩名鬼差就一陣惡寒。

白面書生先指著紅色的那杯。

“此杯暗紅如血,煞氣太重,不妥不妥?!?/p>

遲疑了片刻,又指向了黃色的那杯。

“這杯黃如萬兩金,俗氣了,不妥不妥。”

似乎沒有其他選擇了,白面書生猶豫片刻,指向了白色那杯。

“好,正所謂一片冰心在玉壺,此杯至純至白至真,最適合公子啦!”

一杯落肚,等了片刻,萬般寂靜。

沒反應!等著看熱鬧的倆鬼差失望了,還以為又是一名出洋相的醉漢呢。

而一旁的孟婆則笑開了花,巴掌拍得響,指著白面書生說道,“就是你啦!”

笑開花的孟婆,恍惚不知所以然的白面書生,還有滿臉失望的鬼差。

那一日的忘川邊上,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閻羅王大筆一揮,放了黃泉鬼差三天年假,改了生死簿赦免了無數鬼靈。只為黃泉頭號剩女孟婆,終于覓得良婿,普天同慶了一番。

從此以后孟婆的茶攤,再也不是形單影只了。孟婆旁邊多了一名郎艷杜絕,舉世無雙的孟公。

而那名好奇心旺盛的鬼差打聽到,當年二八年齡的孟婆領了遞茶湯的任務。就向閻王討價還價,說要憑酒試英豪,浮白覓夫婿。這經歷四千年,如今孟婆也嫁了出去,怎能不說是黃泉的一樁大喜事呢。


4

某日,孟婆和孟公春風一度,倆人雙雙都遲到。

在空無一人的茶攤前,鬼差一號說道,“你想不想試試著白色液體的威力???孟婆說,這可是產自人間,東方旭日初升之國的佳釀,據說叫做燒……燒刀……子?!?/p>

鬼差二號附和道,“據說這酒放倒了不少英雄好漢呢,連打虎的武松喝幾碗都會醉?!?/p>

倆人對視一眼,鬼差一號旋即舉起白色液體,喝了一大口。

“怎么樣……怎么樣?”鬼差二號好奇地問道。

“我呸!什么燒刀子,竟然拿白開水來騙我!”


文筆不好,大家多包涵

怕這故事在我肚子里爛了,所以拿出來供大家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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