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笛子課前,女兒在教室外練習笛子,墮音怎么吹都不對。
我:"墮音不對,和老師吹的不一樣,你聽,老師吹出來是這樣:(給女兒巴拉巴拉比劃一番); 你出來是這樣的:(又巴拉巴拉說了一通)!"
女兒(不耐煩的):"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自己練。"
我(有點不滿的):"你練來練去都是錯的,你練什么呢! 你不會好好聽聽正確的練法是怎樣的嗎? 你聽ZTQ和CZT(和女兒一起學笛子的同學)吹的,他們吹的是對的,你可以向他們討教一下怎么吹啊!"
女兒(非常不高興的):"我又不是不想吹好,我就是不會吹這個音。"(又委屈又氣憤的樣子)
我(明明是為你好,卻還不領情,我也很生氣):"你不會待會就去問老師!"
女兒拿起笛子包,甩手進了課堂。
我也瞪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事情為什么會演變成這樣?
如果是這樣說,會不會不一樣?
笛子課前,女兒在教室外練習笛子,墮音怎么吹都不對。
我(平和的):"星星,我聽了一下你吹的墮音和老師吹的墮音對比了一下,似乎吹出來不太一樣(描述事實),你要不要聽一下老師的錄音,對比看看?"(提出請求而非命令)
女兒:"是嗎?那我聽一下。"
傾聽中,"好像真的不太一樣,是什么原因呢?"女兒邊思索邊自言自語。
我:"會不會是手指的指法不對呢?旁邊CZT也在練墮音,你要不要去聽一下他吹的,看看和你是否一樣?"
女兒:"嗯,我聽聽看,說不定可以讓他教我一下。"
我:"這倒是個好辦法,實在不行,待會也可以向老師請教。"
雖說第一幕是事實版,第二幕是想象版,然而同樣的內容,采用了不同的語氣、情緒,并用非暴力的方式說話,效果卻全然不一樣。在第一幕中,我擔心女兒吹錯、希望她完美、東西一學就會,于是把自己的要求強加于她,語氣強硬焦急又帶著比較和指責的情緒,孩子敏感的能聽出這些感受, 所以她不愿接受。在第二幕中,我承認她只是個孩子、她能力有限、有自己達不到的地方,我誠懇地給她提供建議和幫助,幫助她克服困難,因此她愿意接受,并和我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第一幕中,我們各自陷入情緒中,問題沒解決。第二幕中,我們情緒穩定,面對事實,讓問題解決方案向前推進。
2.
老公在弄電腦,有個文件怎么也找不到,打不開。老公向我尋求幫助。在電腦上各種嘗試和操作后,終于好不容易找到了文件。
我(高興的又有點得意的):"老公,你過來看,我找到文件了!"
老公過來,我指著電腦一通操作,說:"下面這個地方的確動不了,要點這個搜索的地方,文件就能出來。"
說完,我滿心期待老公表揚我幾句,誰知老公說:"我要找的是文件編號,這個還是不對,還是我自己來找吧。"
辛苦忙活半天,一句感謝的話沒有,還被指責一番,我心一涼,冷冷地說:"那你自己弄吧,我不管了,待會有問題別來叫我。"然后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后來老公電腦又出現問題,他又叫我幫忙,我 不理睬他,自己在那兒生悶氣。
如果換一種方式,會不會有改進?
老公在弄電腦,有個文件怎么也找不到,打不開。老公向我尋求幫助。在電腦上各種嘗試和操作后,終于好不容易找到了文件。
我(高興地):"老公,文件找到了,你看一下是不是這份?"(不要想當然的認為自己找的就一定是對的,還是需要征詢下他人的意見。)
老公:"謝謝老婆,你辛苦了!我看一下,文件是出來了,不過我要找的文件有編號,這個沒有,可能還需要再找一下。"(期盼老公理想的回答,如果老公能對我付出的努力給予一下肯定,我肯定繼續屁顛屁顛的不亦樂乎的幫他弄文件。然而事實可能是如下這樣:)
老公說:"這個文件不對,我要找的文件有編號,要不還是我自己來找吧。"(如果老公沒有對你的付出給予任何肯定言語,你會怎么做呢?自己生悶氣,當甩手掌柜?)
平靜下情緒,想一想: 的確,我找的文件不是他需要的,他說的是事實,他在忙工作的事情,他需要效率,他只是認為他自己可能更熟悉工作上的文件,他自己找起來更快一些而已。那我的需要是什么呢?是需要肯定,讓他看到我的付出嗎?那如何提出我的請求呢?
我:"可能你對自己的文件更熟悉一些,所以你希望自己來操作,是嗎?如果再有碰到任何問題,可以問我,我會幫你一起弄的。"(提出自己的猜測,表明自己的態度。)
老公:" 是的,我想也許那樣會更快一些! 謝謝老婆,老婆對我真好。" (如此這樣,是不是皆大歡喜?)
說話方式不同,帶來的感受不同,結果也大不同。好好說話,體會自己和他人的感受,如此,反而更有利于問題的解決,情緒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