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7日 · 于悉尼
當飛機著陸在史密斯機場,我的雙腳踏上悉尼這片土地時,風迎面吹來,我感受到了這座城市贈與我的溫柔。
我推著行李,往機場停車場的方向走去。一邊打量著四周錯落無序的建筑,一邊在心里告訴自己:又是一座新鮮的城市,在這里,要更努力,活出全新的自己。
到今天,我已經在悉尼待滿一周了。這168個小時,我卻感覺自己像個廢人一樣在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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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緣故,也或許是悉尼和上海有著三個小時的微時差,第二天,我便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發酸、骨頭也在和我抗議。
隔壁屋的室友說,要多休息,倒下時差。我沒信,覺得三個小時壓根不是事兒。
后來的兩天,全身依舊感覺酸痛、智齒也不逢時宜地發炎了。我陷入了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身體的不適,讓我對于這座城市的美景、美食都失去了極大的興致。如果不是室友拉著我出門,我可能沒這么快就去看了那些活在書本里的風景。
兩邊的智齒都發炎得厲害,朋友勸我去看醫生,但查一查,費用真的高到了我無法承受的地步。于是,便一直拖著,結果昨天在洗臉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右邊下巴里長了一個肉球,會移動,一按還會疼。于是,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長了淋巴腫瘤。
后來,我百度了下最近的癥狀,才知道是淋巴結炎了。幸好,沒大礙。
在國內的時候,我熬夜成魔、飲食不規律,覺得自己年輕,有的是資本??傻较つ岷?,身體的不適讓我僅有的那點安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身體是自己的,你對它的不負責終究會有一天會報復到你的身上。這是悉尼生活教會我的第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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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的第二天,室友說,我們要盡快去銀行辦張卡,然后申請稅號,這樣才能找工作。
我說:哦,好的。
在說出“哦”的那一刻,我的內心其實滑過了一絲畏懼感。因為我真的不確定自己的英文是否能夠應付銀行的那些金融術語。
在銀行開賬戶時,接待我們的是一個華人小姐姐。一進門,便用一口漂亮的英文詢問我們的需求,聊了幾句,知道我們是華人后便直接用中文交流了。
小姐姐說:全英文的服務可以嗎?
我和室友尷尬地看了彼此一眼,最后還是說了句:最好還是中文吧,畢竟涉及到資金業務,萬一不懂就會很尷尬。
辦完銀行卡后,我們便去大采購了,在超市里,我們也自我鄙視了很久。一邊購物,一邊查著單詞。買完所有的生活用品,花了我們整整三個小時。
地圖是英文的、站臺的名字也是英文的、超市貨架上的物品也是英文,觸目可及的范圍,全都是英文。出國后,才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英文有多么爛。
因為語言的限制,我們生活和工作的效率都降低了很多。也因此,我們可接觸、可了解的事物也受到了限制。這種言語不自由的感覺,很糟心。
英語是通向這個世界的鑰匙,學好英文是我們走出去的必要前提。這是在悉尼生活教會我的第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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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海到悉尼,是八千里。而我,就像風,走了八千里,不問歸期。
走在悉尼的街頭、公園,隨處可見的是坐在戶外、曬著太陽的人。有的一邊看報紙一邊曬太陽,有的就什么也不干,只是在很認真地曬著太陽。
悉尼的陽光很刺眼,長久暴曬的結果是變黑、脫皮、甚至是長雀斑、得皮膚癌。但是,大家還是很喜歡曬太陽。
因為在他們的價值觀中,曬出古銅色的皮膚是一種美,而曬太陽更是有錢、有時間的階級象征。這與國內女孩子對白富美的狂熱追求形成了巨大的認知反差。
再看看街頭店面的營業時間,周一到周五,到晚上6點關門;周六到下午兩點關門;周日是不開門的。除了在城市里比較繁華的地方,偶有一兩家店是24小時營業,其余的店鋪,是到點就關門。所以,悉尼幾乎沒有夜生活。
我和隔壁屋的室友說:我發現這邊人真的好懶,店鋪開到6點就關門了,晚上基本都不加班,整個悉尼就是沒夜生活。
在悉尼待了快一年的室友說:當地人對于家庭生活是很看重的。他們周內一般是拒絕應酬的,很早就會下班回家,然后陪家人吃飯、看電視。我之前工作的那家咖啡廳老板,每天早上四點上班,下午2點就下班。
可能,對于很多漂泊在澳洲的華人而言,沒有夜生活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但我卻十分喜歡這樣的狀態,無需社交、無需加班,可以把這一年的夜生活都交付給閱讀和寫作。
這一周,我努力地適應著南半球的生活,從上海的快節奏和悉尼的散漫自由中尋求一種自身的平衡;也從東方普世的價值觀和南半球截然不同的生活態度中重構自我的世界觀。這其間,遭遇了很強的價值觀沖突,但卻也讓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又多了一個層次。
世界很大,我們很小,不要用固有的價值認知去評判現在或未來的生活。這是悉尼生活教會我的第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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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和國內的朋友說:我發現自己真的很作,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跑來土澳搬磚。一切,真的是從零開始了。我現在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開始學認路、學說話、學生活方式。
朋友說:我在悉尼待了五年,現在跑回上海,也都是從零開始啊。
其實,選擇遠渡重洋,去到異國他鄉,重要的從來就不是那些在朋友圈炫耀的遠方美景,而是這種從零開始的自我重建,通過這一年的漂泊,活成自己本該成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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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獨舞,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