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寂靜的夜被打破。蘇芝摁著了燈,隨即把孩子抱在懷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嘴里念叨著:“嗷嗷嗷,姥姥家睡大覺,小孫子,小孫女要糖吃……。”伴隨著蘇芝聲音,她懷中的嬰兒又睡了過去。
蘇芝盯著睡著的嬰孩,長長的睫毛,圓圓的臉蛋像極了他爸爸,隨即想起了什么,輕輕地走了出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法熟稔的點起一只香煙,她本來是不抽煙的,直到那件事發生之后。
蘇芝媽起來上廁所,正碰見她在那吐著煙圈,一個接著一個。
“咳咳”聽見她媽的聲音,蘇芝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而是轉頭拍了拍沙發說了一聲:“媽,坐。”看見蘇芝媽欲言又止的樣子,蘇芝對她媽露出一個笑容并彈了彈煙灰說:“媽,你想說什么說吧。”
“你真的要這么做嗎?”蘇芝媽問她。
“嗯,我已經決定了。”蘇芝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量。
“唉。”隨著一聲重重的嘆息聲,蘇芝媽關上了臥室的門,隨即在門后面紅了眼眶。
而蘇芝,也在她媽關上門之后,掩面痛哭,她也不想這樣,可是她沒辦法啊!
蘇芝在客廳里獨自坐到了天亮,看著天邊漸漸泛起的魚肚白,她想這個噩夢應該結束了。
一
蘇芝大學時有一個很好的男朋友陸風。知道蘇芝愛吃烤紅薯,大冬天的在樓下等她時,會把紅薯捂在衣服里,把她們宿舍的人都羨慕死了,那時候蘇芝以為自己會和陸風走到最后的終點,像所有童話里的結局,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大三那年,蘇芝去外地實習半年,而回來之后陸風送她一個大驚喜,分手。這個曾經和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一起規劃未來藍圖的男人,轉眼間變了心意,她思索男人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也許他們在許下諾言的時候,是真心的。而變心也是真心的。
大學畢業之后的蘇芝一直單身,她畏懼愛情,討厭背叛。
直到另一個男人的出現。有句話說的好,會有一個人出現,讓你原諒生活所有的刁難。
風和日麗的下午,蘇芝正和徐璐討論著八卦。
“喂,你知道那誰誰嘛,一直以清純玉女的形象出現,上節目秀恩愛欺騙大眾。”
“其實早就離婚了是吧。”蘇芝一副知其所以然的樣子。
“對對對。”徐璐點頭如同搗蒜,而就在這一刻,身后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快讓開……”聲音急燥,蘇芝回頭一看。
“啊…”一下被嚇地跌倒在地上,磕破了膝蓋。身邊大金毛如同脫韁了的野馬跑了過去。
身后的男人跑上來氣喘吁吁地說:“對,對不起啊……沒拉住他,幾天不出來,出來就撒歡了,怎么樣,用不用去醫院。
“不……不用了。”蘇芝有些尷尬而害羞,因為這個男人有點帥。
徐璐在一旁擠眉弄眼,身為一個已婚婦女,她最關心就是蘇芝的婚姻大事,這么好的機會。
“咳咳,我說小哥哥,萬一我們蘇芝的傷口感染了怎么辦,你加她個微信吧啊,也好能找到你。”
男人看著蘇芝,問:“可以嗎?”
蘇芝低下了頭,臉紅了一片,輕聲地說了句:“好。”
蘇芝本以為這是幸福的開始,后來她在回想這一段的時候,自嘲的笑了笑,是噩夢的開始吧。
二
男人的名字叫程啟,在部隊當兵,這是他探親假,也還有幾個月,他也要從部隊退伍了。那次互加了微信之后,程啟以給她壓壓驚的借口把蘇芝約了出來。靜謐的西餐廳里,“你很喜歡狗啊,”蘇芝為了避免尷尬,隨意開啟了一個話題。
“哦,沒有,那是我爸媽的,我常年的在部隊,父母沒有人陪,所以養了只大金毛,來填補他們的空虛,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唄。”男人一邊皺著好看的眉頭,一邊切著牛排說到。
“那你現在這是,哦,這是探親假,不過我也要退伍了,爸媽都老了,我也不能總不陪在身邊。”程啟切好了牛排,給蘇芝推了過來。而蘇芝聽到這句話,她的心里有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她討厭異地戀。
“你呢?做什么呢?”男人如星辰一樣的雙眸期待她的回答。
“嗯,我是咱們市高中的老師。”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一天晚上,蘇芝過的很愉快,她發現她們倆有共同的愛好攝影而且程啟有涵養和風度,她相親過很多人,但是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而此刻這個男人,點燃了她心中愛的火苗。
蘇芝很喜歡程啟,但是礙于面子,一個女孩家,怎么好意思先說得出口喜歡呢?
徐璐罵她,“蘇芝啊,蘇芝,你就這樣吧啊,你都28了,不抓緊機會脫單,程啟那么優秀,你不抓緊好的都讓別人挑走了。”說完看著蘇芝,咬了一大口的蘋果。
蘇芝臉一紅,反唇相譏道。“可是,我一個女人我怎么好意思,說喂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想想都害臊。”
“我說我的蘇大小姐,這都什么時代了,你那老古董的思想是不是能改一改了。”
徐璐說的話,蘇芝到底是聽進去了一半,譬如和程啟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說起自己單身這么久,家里很著急此類的。
蘇芝不知道程啟到底明不明白她意思。其實她的話程啟聽明白了,因為他也面臨著同樣的境況,就是催婚。
四月里的一天程啟邀請蘇芝去爬山,最美人間四月天,所有的一切都充滿著希望生機。蘇芝想如果程啟不向她表白的話,那她一定要將那句話說出口。
蘇芝以為有很多人和他一起,而那天她抵達山腳下的時候,只發現了程啟一個人,她的心如同小鹿一樣亂撞,她有一種第六感,一定會發生點什么。而程啟看見蘇芝穿著鵝黃色的運動衣,頓時眼前一亮。
跑上前去招呼她,“喂,怎么才來呀?等你好久了呢。”
“學校里有點事情耽擱了,”蘇芝抱歉的笑了一笑。
“那開始吧——”
“嗯——”
蘇芝從小的體育就是不及格,大學八百米是她最害怕的。
所以爬山,爬到半山腰。就累得氣喘吁吁,“喂,程——啟,等,等一下我。”
程啟回眸一笑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說,“喂,怎么啦,大小姐,爬不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