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有一切開心的東西,我夢到季月,她開開心心的活著。我夢到白琳琳,開心的念書,像諸多同齡少女一樣,享受青春。我夢到我和白琳琳一起,笑的很開心。我夢到我帶著她回家,我夢到我和白琳琳去西安,去看一場大雪。
“醒一醒,醒……”
像有什么在呼喚我,夢境開始扭曲,然后被什么撕裂,變成虛無,化成回憶。
睜開眼,是刺眼的白,瞳孔填滿炙白的東西,視力緩緩回復后才發現那是屋頂的白熾燈。
“秦哥哥……你醒啦?”
白琳琳欣喜的撲過來,一把抱住我,抬起頭看著我。我伸手攏了攏她的頭大,看著她微微紅腫的雙眼,有些自責,便笑道“嗯。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沒有,沒有……”她高興的伸手抹去眼淚,一臉的沒心沒的笑。
我輕輕擁著她,撫摸著她的頭大,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夜景,心里想著剛才發生的事,眉頭漸漸凝起。
季月,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
我孤身一人來了上海,季月從我云南朋友的口中知道我在上海,跑來上海找我,我去接的她。那金凱呢?金凱怎么會如此準確的知道我的位置,我所在公司,更知道我幾點下班?
以金凱家的實力,我不否認他找不到我。但是,他家再有實力,也僅局限于在云南老家那邊,手還伸不到上海來。況且,上海那么大,十多個區,要在這里找一個人,恐怕沒那么容易的——即便是在這衛星信息技術發達的時代,也沒那么快。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告訴了金凱我的準確位置,我所有的信息。
而知道我準確位置的,只有傻白甜白琳琳,還有季月。白琳琳并不認識金凱,那么只有季月一人。
季月懷了孕,來上海找我,說金凱知道這個消息后就消失了。金凱家境殷實,在我們那里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知道這個消息,以為對金凱的了解,他會甩出一筆錢讓季月打掉孩子,處理的干干凈凈。
金凱一直逼問我季月在哪里,季月在哪里,他想找季月不必費那么大勁跑上海來找我,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季月拿了金凱的什么重要的東西。
我了解季月了,她是一個寧愿餓著肚子,也不會讓自己的需求得不到滿足的人,而金凱能滿足她的是什么呢?
這個我不去想,也和我無關。總之,再也沒有以后,再也沒有未來。
我低頭吻了吻白琳琳的額頭,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說“我們去吃夜宵吧!”
“可是……”
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包扎好的頭,有些猶豫。
我摸摸她的頭“沒事。我皮糙肉厚的,那一酒瓶子頂多就給我留點皮外傷而已。而且……”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一臉笑意地看著她,捏著她的鼻子,話鋒一轉“你現在可是我秦子夜的女朋友耶,陪女朋友逛街可是我的職業。”
她的臉一下紅了個便,低著頭,扭捏著搓著裙擺,說了個好字,然后飛快抬起頭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飛一般的逃進內屋換衣服去了。
我摸著嘴唇,感受剛才那一瞬間的觸感,不禁笑了起來。
這個傻丫頭,有時候其實膽子蠻大的么。
圣誕節快到了,上海的天空被各種各樣的燈光點綴的璀璨奪目,不夜之城,此刻正散發著它本身的魅力。
有些冷,我緊了緊衣領,伸手握住她的手,看著遠處燈光閃爍的高樓大廈,說“走,我帶你去嘉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