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來了,上海清冷的夾雜著霧霾的空氣,出門不得不帶上口罩和帽子。大白天走在路上,陽光也像冰箱里的燈泡一樣,沒有溫度。我竟有些懷念云南的冬天了。
云南的冬季一般不會下雪,天氣很晴朗,雖然干燥但是不會太冷,天空很藍,很純凈,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神一震。
白琳琳說,陜西很冷,特別是西安冬天經常下雪,零下的溫度讓人受不了,不過相比較,上海還是暖和得多。
我笑著揉揉她的頭“那是你沒去過南方,云南比上海和西安更加暖和。”
她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嗔道“討厭,不過你要帶我去南方,去看藍天白云,去看高山流水。”
我說好,一定帶你去。
我和白琳琳在一起了。很開心,也很安心。我不在去想季月,也不在去想過去,每天拉著白琳琳上班,接她下班。買菜回家給她做菜,看著她沒心沒肺傻笑著吃完。
有時候,白琳琳會給我講很多東西,講西北的黃土高原,講西北的特色小吃,講西安城落滿雪的美景。她從來不講她的父母,我也從來不問。每個人心里都有一道傷疤,不能碰的就絕不能刻意去碰。
這樣平靜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圣誕節快到了,公司里也在準備著圣誕節的活動,下班后我打算去附近的商城,買一件圣誕禮物。
說起來,傻白甜和我在一起一個月了,似乎也從未送過她什么禮物。
只是沒想到,走出公司門的時候,卻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穿一件昂貴的羽絨服,頭發燙染成韓式沙宣,眼里流露著桀驁不馴的光芒,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秦子夜,好久不見!”
我靜靜地盯著他,略微有些吃驚。
“金凱?”
“呵呵,難得你還記得我啊。秦子夜,我來找你只有一件事,季月在哪里?”
我冷冷一笑,回道“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吧,季月不是你女朋友嗎,怎么她把你甩了?”
“你少跟我來這套。秦子夜,我告訴你,我都打聽清楚了季月跑來上海找你了,說,她在哪?”
說著眼睛瞟了一眼他的小弟,其中兩個笑意不善的圍了上來,一左一右的按住我的肩膀。
“秦子夜,只要你告訴我季月在哪?我們是老同學,我不會為難你。”
我看著金凱故作冷靜的面容,有些想笑,淡淡的說“我——不——知——道!”
“秦子夜”
金凱怒吼一聲,一步跳上前,一拳打在我的腹部。
劇烈的疼痛刺梨神經,我只覺得內腑仿佛扭曲一般,疼痛難忍,嘴一張噴出一些胃液。
“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在問你一次,季月在哪?”
我努力抬起頭,冷冷地盯著金凱,點點頭示意他靠近。
金凱皺皺眉,示意他的手下放開我,然后湊到我面前。
“這才像話,說吧,季月在哪?”
我努力湊上去,在金凱耳邊輕輕吐了幾個字。
金凱臉色大變,咬牙切齒,手指不停地點著我的額頭,氣極反笑“好,好,好。秦子夜,你有種,你有種。來啊,給我打。”
他的幾個手下立即撲了上來,拳頭腳尖連番落在我的背部,腹部,腿,臀。火辣辣的疼,刺梨著神經。
“讓我來。”
金凱怒喊一聲,不知從哪里找來一瓶啤酒,狠狠掄向我的頭。
像一顆鉛球落在地上,沉重不堪,像云南農村死人時做的水陸道場,喯缽作響,也像醬油罐破碎飛濺的醬汁,咸澀不斷,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后的一絲光里,金凱慌張的帶著手下倉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