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關于「閨蜜」「好朋友」的概念,大概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才有了真正的理解。

小學的校園種滿了玉蘭樹,操場上還有麻雀,上課時都能聽到它們嘰嘰喳喳的叫聲。有一次下課,我和她像往常一樣到操場散步,撿拾掉落的玉蘭花。在玉蘭樹下,我們看到一只麻雀的尸體,受電視劇的影響,我們決定把麻雀尸體給埋了,讓它入土為安。我們撿了一根玉蘭樹枝,在樹下挖了一個小坑,鄭重其事地把麻雀放進坑里,然后蓋上幾片樹葉,再把土堆上。突然就覺得我們像極了電視劇里浪跡天涯的俠客,我們以后也會一起行俠仗義,哦不,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反正是要一起的,兩個人。

這時候我想,她就是我的好朋友了,唯一的好朋友。

很多時候,我幻想著,我們一起走過初中、高中,如果大學不在一起,也要經常去找對方,畢業以后還要一起住,我們可以沒有男人,一直在一起。

然而很快,她開始與別的女生在一起玩,雖然我也在這個團體里,但是這已經不是我想要的。

我第一次知道吃醋是什么感覺。我還把她看作是唯一的、最好的朋友,然而她并不是這樣想的,這是我最介意的。

初中時,有兩個好朋友,典型的三人行。有一次我作死,分別問這她們:在你心目中我和她誰更重要?看她們面露難色,我還逼著她們回答,結果,她們也是實誠,兩個人說的都不是我,而是她們對方的名字。我的心情一下子掉落谷底,比失戀還痛苦。我忘了我是怎么從痛苦中走出來,但是隔閡是有了。

高中,我和其中一個女孩考進同一個學校,我慶幸,我認為我會替代另一個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我以為我們會成為彼此最好的朋友。然而并沒有。性格活潑的她很快就交到一群好朋友,偶爾在校園里遇到她,她總是與同學談笑風生。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我還想著她,可她已經有新朋友了。

我一直以為,我的這些小心眼,是病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戀,把好朋友當另一半了。

就這樣,我因為小心眼,在友情里總是「受傷」,有時候會「委曲求全」,有時候會「自欺欺人」,但就是不愿意離開,因為害怕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

后來,我漸漸明白,友情需要公平,她需要得到對方積極的回應,如果沒有,這份友誼就很難維系,甚至走向盡頭。雖然盡頭并不意味著老死不相往來,但至少,你不再是我那個「特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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