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大別山的女兒）續四

? 陳劍如回城兩個月給我來了信，同時也給隊長一封信。他被安排在一家機械廠當工人學修機。

? ? 我怎么給他回信呢？就我這像雞爪扒的字，還要進城去，別把城里人笑壞！如果不回信，又怕劍如怪我：不能辜負他一片苦心…笑就笑吧。

? 今天收到劍如第二封信，信中提到我的字有點小進步，并糾正了信中的錯別字，真沒想到他那樣細心：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愛，我由衷的感激他。

? ? 今天又收到劍如的來信，信上是這樣寫的；大榮，我們已分別五個多月了，在這長迖五個多月時間內，我沒有空一天不想念你：你的身影一直在我眼前晃悠，你那甜蜜的微笑，熱情的性格，直樸，簡結的語言。時常讓我回想著，雖然我們分開，只要想起你大榮的名字…好像有一豉力量在激勵著我！特別是遇見難事，就想起知青屋他們三個走了后那段日子，“你幫我渡過最難時光，這些都立立在目。”我常給爸爸媽媽提起這事，他們也很感激你和你的家人。

? ? 今天又收到劍如的來信，大榮，春節快到來，我打算回農村過春節。這次回去能否到你家??？就你的安排，你認為合適就去你家住：如果怕別人說閉話，我就去隊長家住。這在我回來前，你得安排好?！盀榱吮M快見到你…”廠里一放假我就回來，我們廠臘月二十五的了放假。好，見面再談！

? ? ? ? ? 劍如? ? ? 75年元月25號

? ? 今天到臘月二十三了，我要把家里打掃干干凈凈，迎接劍如的到來。

? 二十六的早晨，我很早起來做早飯，我媽到有些奇怪，以往上工起來得晚，今天不上工起那么早？吃過早飯，帶上小弟來到集市上。在路上先交代小弟！接到劍如哥你就對他說：到我們家去住。不要說是我教你這樣做的，聽見沒有？好，姐我一定做到，可是你得給我買好吃的！行，你想吃什么？我想吃肉包子。我們到街上轉了一圈，就來到車站。小弟一眼看見車站門口賣包子的，姐…姐那兒有包子賣，一邊喊一邊用手指，興奮的跳起來，快去給我買，我要吃。我買來包子讓小弟坐在臺階上吃。我在看著到站的車輛，一輛輛車下來的人群中，都不見劍如。我開始胡思亂想著，會是沒放假？或者是他父母不同意他來！看看車站人越來越少了，我問身邊一個人，他在看手表，同志，請問現在幾點鐘？快十二點了，你是從城里坐車回的？是的，城里還有車過來嗎？應該沒有了，我是坐最后一般車。哦，謝謝你！小弟下來吧，我們回家去。

? 二十七的早上吃過飯。小弟問我：大姐我們今天還去集市上嗎？不去了。那我出去玩啊！爸媽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去了。我心不在焉的在練字，快到十一點鐘，只聽見外面嘰嘰嚷嚷的聲音。我走到窗戶前聽，小弟說：走到我們家去，你那兒也不能去！一定要到我們家去。隊長說，走到我家去。小弟大聲喊著說：劍如哥把包包給我，又對著劍如哥的耳朵悄悄說，昨天我和大姐去接過你。這時劍如心中有數了，很快把包給小弟。

? 小弟背起包拉著劍如哥往家里走來?！斑@時我的心跳得很快，臉也感覺到在發燒?！毙〉芤言陂T外喊叫著：大姐，劍如哥回來了！我跑出門外，陳劍如你回來了，快進屋來，后面跟好多人，一起擠到我們家里。我叫大家坐，我來給你泡茶喝，劍如對我說他包里帶有水果糖，叫我發給大家吃，他一邊對我說拿糖一邊給男同志發煙。（這是地方一種習俗）只要走城里回來，或有什么喜事，都要給鄉親們發糖果，香煙，喝茶，到家里玩。一玩就是半天，在這家玩的時間越長就代表這家的人緣好。

? ? 大伙邊吃邊說：劍如這個伢（地方言，代表小孩子）真不錯！沒有忘記咱農村。隊長問他放幾天假？他回答，只放一個星期。我對領導說：放假回我要回插隊的農村去過年！他另外多給我三天。隊長笑著又問，上班累不累呀？累到是不累，就是時間緊，一分鐘也不能遲到，到時間就下班，那怕手中的活沒干完，也得下班。上班的地方離你家有多遠？寄自行車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工資呢？一個月二十二塊錢，加上二塊伍角的糧食補貼，一月二十四元五角，第二年會長到二十七塊五角，慢慢的往上加。還是比農村好！你好好的干，將來有出息了當個廠長或書記的，有權利了，別忘了，把我們村里青年人帶幾個出去。劍如回答：只要有你說的那樣，我一定不會忘記！這里是我的第二故鄉。

? ? 我一邊給大伙倒茶，一邊聽他們的談話，卻得劍如每說一句話，都是那樣有知識，有水平，又熱情又隨和，聽著特順耳。他這次回來，好像比在農村時有所改變。他即有城里人那種高貴，但又有我們農村人的樸實。隊長說：大伙都回去吧！快上午了，要做上午飯了。大榮，哎。劍如中午在你們家吃飯，晚上到我們家去吃飯。好嘞！我走了，你快做飯，劍如坐車又走這遠的路，肚子早就餓了。我這就去做，對了，你媽呢？我媽去壓面條了。哦，我走了。劍如叫隊長等等：我沒買了一條煙給你抽，兩包糕點給小伢吃。隊長很精奇的說：哎呀！你這伢還帶什么東西，回來我就高興，你怪懂事的，也把我們農村的丑規矩都學著！拿著吧隊長。好…好我拿著，謝謝你！

? ? 劍如送走隊長。來到廚房里，我正在打雞蛋，先給你煮幾個菏包雞蛋，肚子早餓了吧？剛才在車上是有些餓，可現在不餓了！那就是人們常說的餓過了?！安弧且驗橐姷搅四?。”大榮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我笑著問他，真的嗎？你還不相信我！鍋里荷包蛋煮好了，我拿碗添雞蛋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抓得很緊邊說：你想我嗎？我笑著回答，沒有。但沒敢擁抱我，可能是因為廚房門沒關上。我瞎胡他來人了：他趕緊松開我的手，我把雞蛋端到他跟前，快去吃！我要做飯了。

? ? 我炒了幾個劍如喜歡吃的菜，很快就做好飯。正好我爸媽也回來，劍如跑出相迎，叔叔嬸嬸你們回來了，你們身體好嗎？好＿好！你什么時間到的。這是我媽問了一句。先是我爸回答的。說明我爸媽都高興。劍如答復，我坐頭班車，到了有一會。我爸說：好！進屋坐。

? ? ? 進屋后，劍如把帶回東西拿出來。叔叔嬸嬸沒有什么好東西給你們！哎呀！你這是干什么：回來玩就好，還帶什么東西！剛參加工作，又沒有多少錢，何必破費。他們在講客氣時，我把菜端到桌上擺好了。好！別講客氣了，再講來講去菜都涼了。我問爸，你喝酒不？喝！劍如回來…喝幾杯高興＿高興。那就喝劍如給你買的？不：劍如買的酒留著團年時喝，今天就喝自己家里酒。我們開始吃飯。媽一邊吃飯一邊說我爸：老東西，真不會說話，“什么客，劍如不是客，是自己人，他和榮兒是認干兄妹”。對嗎劍如？對…對。你以后管叔叔叫干爹，管我叫干媽，榮兒管你叫哥哥。我明白媽的心思，趕快答應我媽，好。以后我叫你劍哥，劍哥！快吃菜！這時媽笑了。

? 吃過飯后，我和劍哥在房間玩。他問我：你媽媽是不高興我回來？不是的！我媽是怕你我之間不可能發展到愛情那一步，將來受害者是我。她的意思是讓我們作為干兄妹相處，這樣來往就正常些，很高興你來。

? ? 我們倆在屋里正說著這事情時，聽見有人喊：李妽，你們家來客人啦？不是客人，是知青劍如回來玩。這伢念情！他在家時，我看他怪孤單的，一個男伢，又不會做飯菜，饑一頓飽一頓的，有時叫小弟們給他送些飯菜去。這不他管我和你叔叔叫干爹干媽！這伢不忘舊事。那劍如呢？跟小弟他們上山玩去了。大榮她是誰呀？你沒聽出聲音來！她就是隊長的媳婦。哦，“你媽可真有頭腦。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我倆的關系?！?/p>

? ? 劍如，我媽的建議是對的。但她也知道我們的感情，以后我們兄妹處。發展不會有結果的！我倆的距離太遠了，你在城市里有工作，我在農村，不可能…結對不可能的事！大榮為了保護你的名聲，暫時，我們兄妹相處，“不暴露出戀人的關系。”請你耐心的等待，會讓你有那一天的?！?/p>

? ? ? 他說完這段話，就把我抱在他懷里，用調皮的目光看著我，我的臉又感到發燒著，卻得有些羞澀。他更用力抱緊我…又一次的親吻著我，這時我全身無力，不知掙脫出來，由他親吻任何一處，只感覺到從來未有個的快樂。大榮你放心，我不會做不負責任的事情！我在克制著自己，如果不克制著自己，將會傷害你。大榮我是真心愛你…劍如我感覺到了，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你高雅的行像，完美的氣質，把我這顆小小的裝得多滿多重。

? 晚上，劍哥到隊長家去吃飯了，媽嚴肅的對我說：劍如是不錯！但他已經到城里去了，你還在農村，“你們不會有姻緣，即然你們好，來往也可以，但要把握分寸，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吃虧的將是你，媽見得多！”你已經長大了，也不用我多說了。媽，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處理劍哥和我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