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下午和媳婦奔赴蔣村鎮逛年會,蔣村鎮年會似乎給人的感覺是年年歲歲會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超市里依舊喧囂如流,收銀臺人滿為患,但和去年比是乎人流少了許多,不由得觸景生情,思緒萬千,想起了小時候隨老父親逛年會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我們蔣村鎮叫蔣村鄉,我們蔣村鄉山坡坡,甘河兩岸荒灘灘鄉親們種植了滿山遍野的紅薯,由于蔣村鄉沒有建鎮,鄉親們拉上架子車裝滿紅薯,一對對,一列列,一車車在蔣村鎮山野年會期間,黎明之前就趕到祖庵鎮街頭,當時我們都走甘河河灘東側的老路,在祖庵鎮橋頭或重陽宮附近占邊據角,安營扎寨賣紅薯。
后來,蔣村鎮山野種滿了蘋果樹,接著砍的蘋果樹喪失殆盡,又種植了鮮桃樹和杏果園,桃樹杏樹砍的差不多了,至今基本全換種了擠擠挨挨一眼望不到邊的葡萄樹和獼猴桃樹。總之種植紅薯的人越來越少了,今天蔣村鎮街頭沒看見賣紅薯那多么熟悉的聲音和情景,我小女兒特愛吃紅薯,老調皮的批評我連紅薯都買不起,我羞愧難當,想起小時候一天到晚媽媽蒸紅薯吃紅薯的情景讓人既難過又懷念。
因為祖庵鎮是關中四大古鎮之一,王重陽設立的重陽宮就在鎮中心,即就是今天聞名遐邇的北京白云觀和山西永樂宮也是王重陽弟子所建,祖庵鎮重陽宮到我們村環山路的新路,沿甘河河灘既寬闊漂亮,又方便快捷,我上中學時也熟悉,我不由得心馳神往,想著夕陽余暉脈脈,祖庵鎮街頭應該人流會變得少些,不管不顧自家媳婦嘟嘟囔囔,就涌入去祖庵鎮的紅塵飛土間,很快祖庵鎮街頭到了,祖庵鎮街頭比蔣村鎮街頭熱鬧多了,街頭商販和逛年會的人們依舊擠擠挨挨,熱熱鬧鬧,不見那賣紅薯鄉親那熟悉的身影,只見喧囂如流,茫茫人海中,過去多少熟悉的景熟悉的人歷歷在目,讓人浮想聯翩,不勝感慨,極目遠眺,重陽宮威嚴雄偉的門樓依舊陪伴著蕓蕓眾生,匆匆過客,喧囂人流。
激蕩著情感,蹉跎了歲月,九八年祖庵鎮八中畢業,20年風逝過往了!
看著賣肉的臊子肉10元,肥肉6元,思緒一下子跑到小時候老父親從祖庵鎮賣紅薯歸來,媽媽老埋怨老父親割的肉不好,割的肉不肥不出油,記得來自陜南商洛的老父親就愛年年賣了紅薯,割些便宜肉并扯些肥腸拿回家煉豬油,那時候,老父親總用最后剩下的紅薯換好些白蘿卜紅籮卜,一換一大堆,回家后媽媽又是嘟嘟囔囔大半夜。唉!很快,幾十年風逝,還好,年邁的老父母身體還行,哥哥姐姐都不在身邊,跟著我一起周戶邊陲南山下劈柴喂牛看娃娃。
老天眷顧,平凡普通的我們又要過年了,老婆到祖庵鎮超市溜達去了,我和祖庵鎮甘水坊的賣自家蘋果的大叔聊天,摸著媳婦給兒子6元買的一個紅蘋果,看著大叔一塑料袋十幾斤裝的本地蘋果,12元一袋,個頭口感都行就是色澤不行,和大叔也聊熟悉了,搬回一袋,就等媳婦從超市出來買些餃子餡回家給娃娃們包餃子,看著肉案上累累的大肉,想起08年的這個時候,那時候媳婦剛生下大女兒不久(臘月二十四生),自家殺了自養豬,給村里鄉親13元每斤賣了一半,自家留了一半給媳婦娃娃下奶用,想著想著……
想起了大女兒過生日前一日去了南面青峰山買了現殺肉也是13元一斤,接著南面山坡東嶺村養殖戶將殺好的豬肉載到村里10元一斤,感覺豬肉還越來越便宜了,過去人們常說有錢莫買臘月貨,現在物質豐富了,人們生活水平提升了,人們的思想意識,行為習慣順其自然的也發生了變化。
站在祖庵鎮街頭,撫今追昔,心有萬千言,卻不知道怎么來表白,轉瞬,有人在收攤,有人依然在等候,很快媳婦東東西西買了一懷抱,竟然對我說祖庵鎮商品比蔣村鎮商品豐富多了,明天還要來,哈哈,我們在這撩人夜色,速速冷風中奔向我們的山坡坡方向,別了!重陽宮!別了!祖庵鎮!明天來與不來,我聽俺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