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樣貌平平,身高一六,身材不均。
我弟,樣貌清秀,個頭一八,追隨者多。
這些差別,都注定我和我弟將會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因為某些原因在一段時間內一直同班,由于自己的各種平均,一直都是班內的沒什么存在感的一角,屬于默默學習的好寶寶,而他則備受矚目,鬧騰不行,老師扶頭批評的頭,就這樣鬧騰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我們分開班級,年級,聽到同班同學跑來問我,“那男生是你弟喲?怎么差別那么大,不是親生的吧?那你這么長得那么.....”停頓了有三秒,我尷尬對他點了點頭,寥寥幾句,就結束這個話題,直到周圍又清凈下來,我知道,我和他終會漸行漸遠。
因為課程不同,年紀不同,放假時間安排不同,見面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還是深刻記得,那天突然間飄雪降溫,坐在高中的教室昏昏欲睡,聽著物理女老師一遍遍解釋原理,直到他穿了一身紅色皮衣敲著教室大門才打破這份岑寂,“請問xx同學在嗎?能出來下嗎?”,教室里突然間炸鍋了,耳邊充斥著男生的口哨聲和起哄聲,女生的碎碎念,還有一陣陣投向我的熾熱的目光,物理老師咳了一聲,示意讓我出去,一出教室門,只見他提著我過冬的袋袋衣物,還有一些零食,以及發紅凍僵的雙手,我問他,是否請假出來的,他點了點頭,隨口聊了幾句,就說走了,提著東西坐在位子上,看著他提來的零食,心里一陣暖流涌上。他還是依舊那樣熬著勁,不說多。
初升高的時候,他以體育生的身份考取我的學校,結果文化分不夠,在決定去讀職校那天午,我們學校的舞蹈老師打電話說破例錄取他,只因為之前見過幾面留了一個聯系方式,卻也因此進入我的學校。進來后,再見到他,他換了一個“369”的軍訓頭,之前的痞子氣蕩然無存,在一群迷彩服中間顯得特別得出眾、耀眼。
我高三,他高二,那年,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天晚上,寢室熄燈完,手機響得特別赤耳,接起來,他只說了一句話,“姐,我不想讀了!”,我小心翼翼拿起手機跑到寢室外,跟他劈啪啦啦說了一大堆的“不讀書”的后果,他只說,“省得爸媽壓力大,這樣更好。”,我氣憤難過得吼著讓他想清楚,他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已經想好了”,最終,他真的沒有接著讀下去。人生,一張變化莫測的圖紙。
在高三苦逼壓力下,每個星期六星期天晚上自由打電話時間是我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和期盼,每次的電話時間,我總會從爸媽的口中得知最近他的近況,他最近在哪里上班?他最近有什么進展?......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一個女生的話題頻繁出現在話筒中,“你姐姐說看見你弟和一個姑娘一起”“你弟帶著那姑娘去了大姨家玩,大姨說還不錯吶,好看”“你弟把那姑娘的照片發給我了,我發給你看看哈”......每次,我只是淡然冷漠回應著,“弟弟談戀愛正常,不要大驚小怪”,來回應爸媽。
那天晚上,我定時打電話回家,聊著聊著,又聊到那個姑娘,“和那姑娘剛剛在舅媽家吃飯,這會應該回來了”,我吃驚懷想著這姑娘是如何如何大膽和直接,而后,就聽到爸媽零點送她去火車站等斷斷續續的信息,可能是嫉妒,對這個姑娘并沒有太多好的看法,在高考前四個月的晚上,臨時接到電話,爸爸嘆了一口氣說,“那姑娘懷孕了!”
聽完,我覺得各種狗血的劇情確切得發生在我的生活里,不敢相信這實事,當我發信息問他時,有什么打算時,他僅僅說了,“我娶她,讓孩子生下來”,我不知道他是否只是氣頭上說說而已,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什么,有多大的壓力,只知道,后面的后面,弟弟去她們家被罵被打了,那姑娘后面也被查出,身體弱,如果這孩子拿掉以后可能生不出孩子,之后,生活又恢復到只有學習學習的狀態,安靜地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待家里辦喬遷宴,家中特囑咐我請假一天回家,只到這時才見到那口中的姑娘,一米五幾的個頭,眉清目秀,惹人疼的模樣,在一大群我們家親戚堆里交流得游刃有余,反觀,站在一旁的自己則顯得多余。后面交流中,才發現這姑娘是隔壁班學藝術挺出名的姑娘,性格挺好,最終,她也放棄了學業,在家里專心養胎,在拍畢業照當天,她頂著有些顯懷的肚子,拿著像素高的手機特意跑到幫我拍照,整個年級有好多人慕名跑到我們班,說想看她,我們在一個小角落里,拍了好多,相片都是定格在我們都笑得特別燦的一剎那,那么一瞬間,我覺得這姑娘挺棒。
最終,他們倆按照計劃,在年終的時候訂了婚,請了好多親戚朋友同學,一年后,生下一個特別好看的寶寶,叫里奧,突然想起《怦然心動》里面的一句話,“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遇上了就是遇上了,把握好合適的人。
親愛的,好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