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幾個階段。
初高中甚至大學的時候我都愛寫那些矯揉造作的東西,那些把各色形容詞名詞拼命堆砌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天天說謊的農婦,明明每天種地種的很開心,卻硬是說自己今年鬧了饑荒,收成很差。
后來我又回看那些東西,然后羞愧到想統統銷毀,可是我并沒有,不是因為留戀只是因為懶得刪。那個階段的我好像沒辦法面對那些嬌柔做作的強說愁,好像很羞恥看見這樣的自己,看見這樣空洞而迷茫,依靠著從別人的故事里強行植入的虛假感情博得大家的唏噓,無法正視、甚至厭惡至極。
拋棄掉那個時候的名字,然后決定好好的不再動用妄圖寫字謀生的念頭,踏踏實實的好好和這個世界博弈。那些看似無理取鬧、試圖迎合世界的垃圾小說就再也不要提及吧。
然后只是又過去了幾個月,那種厭惡感卻逐漸消失,我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再也寫不出那些矯揉造作的東西,竟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懷念。懷念那個試圖成為陰郁少年的年代,懷念那個崇尚愛情并視作生命中最最重要部分的年代,懷念那個覺得自己可以創造世界牽引文中的主人公去生去死的年代。懷念那個好似是一個云游詩人寫了一本又一本試圖探索生命真諦的幼稚現代詩的年代。
真是懷念啊,回不到那個相信自己巨大而可以掌控世界的年代,現在的自己充分覺察到自己的渺小,再也沒有辦法嬌柔做作的寫下那樣的文字了,再也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世界一定愿意聽我的聲音。
真是懷念啊,懷念那個相信所有不求實際虛幻美夢的自己。站在鏡像里逐漸變得清晰的那個已經遠去的自己
有人說,呵~一個偉大的詩人已經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