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石猿記》第四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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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節(連載)《石猿記》(14)

上一節說到,石磯娘娘為施八卦陣超渡亡靈,依麒麟阿太劍,召來鶴童鹿童。

碧云、彩云見了,自然是喜形于色,金童、銀童也是笑顏有形。

尤其是那老壽星南極仙翁,見到這一雙奇異仙童,更是得意忘形,勿勿向前,左手挽著鹿童,右手拉著鶴童,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看個不停,笑個不止。尤如見到三生老友,更是如遇人世故人,親近異常。將個鶴鹿兩童,看得很是靦腆。

只見那仙鶴女童,黑白相間勁裝,紅袖紅領絨衣,紅綾系發,頭頂鮮紅鶴冠,交叉雙劍,斜插背后,雕鶴紅檀劍鞘,兩劍玉柄上,紅巾飄浮,似火般冉冉欲動。柳眉丹目,瑤鼻花面,玉耳雙垂金玉。

而那神鹿男童,一身短衣武生裝束。褐色中,點點白斑,顯得清淡穩重標致,頭上那頂鹿角皮帽,更顯威風。鹿童雙肩,也露出兩把劍柄,只是那兩把利劍,有些怪異,九曲八彎,似兩只鹿角,越發顯得神奇。粗眉大眼,稚嫩的面容中,透著太多的英武之氣,卻又不失清秀高雅。

南極仙翁越看越是憐愛,越愛越是不舍,簡直是難以自己,喜于極至。

石磯娘娘笑立近旁,將一切看在眼里。

鶴童、鹿童隨石磯娘娘多年,起初只是媧皇留給石磯的兩個愛物,全因女媧為其留有靈根,再經石磯多年教化,后又修成道身。是石磯娘娘治理山川,教化眾生的得力助手,每每操持禽獸做場,幾乎少不得鶴鹿二童。媧皇靈根,多技多能,也是石磯思念媧皇的索引。

今日施渡眾亡靈,又將有這仙鶴神鹿上陣。石磯娘娘見南極仙翁,對兩童如此有情,深知此乃緣當如此。

于是,在心理,默默打定主意。

只見石磯,重新取過“渡靈”竹簡,將南極仙翁,鹿童,鶴童,等,六位仙童,聚于近前,向眾仙細細施于計劃。

并以簡代筆,在南極仙翁左手心,虛空書一“乾”字。

也在自己右手心,書一“坤”字。

在那鹿童左手心,書一“震”字。

鶴童右手心,書一“巽”字。

碧云右手心,書一“坎”字。

金童左手心,書一“離”字。

銀童左手心,書一“艮”字。

彩云右手心,書一“澤”字。

并向眾位一一交待清楚相關事儀,即施為之。

首先,由石磯娘娘,依仗“渡靈牌”,將眾亡靈調動,引入太極大陣。再由南極仙翁左手豎掌當胸,站定太極陽位,石磯娘娘站立于陰位,起動太極大陣。

眾亡靈,隨太極而動,漸漸分成陰陽兩陣。于是,兩儀生成,且,兩儀陣中,隱隱可聽有風鳴之聲。

一周天后,鹿童左掌豎立當胸,鶴童右掌豎立當胸,鹿、鶴兩童加入兩儀大陣。

兩儀生出四象。

石磯娘娘居于北之玄武之位;南極仙翁立于南之朱雀之位;鶴童定于東之蒼龍之位;鹿童守值西之白虎之位。

眾靈隨四象大陣再動,分成四個巨型方陣,每方陣,再分七宿分陣。

玄武陣,分斗、牛、女、虛、危、室、壁,七宿分陣。

朱雀陣,分井、鬼、柳、星、張、翼、軫,七宿分陣。

蒼龍陣,分角、元、氏、房、心、屋、箕,七宿分陣。

白虎陣,分奎、婁、胃、昂、畢、觜、參,七宿分陣。

東、南、西、北,有序排兵列陣。

四象大陣中,風聲和雜于雷鳴之中。

又三周天后,金童、銀童,并碧云、彩云,各依方位,加入其中。

由四象,生出八卦巨陣。

南極仙翁穩穩立于“乾”卦方位,意主天。

石磯娘娘依仗“渡靈牌”,立于“坤”卦方位,意主地。

乾坤互補,天地相通。

鹿童立于“震”卦方位,意主雷。

鶴童立于“巽”卦方位,意主風。

震巽互助,風雷互動。

碧云立于“坎”卦方位,意主水。

金童立于“離”卦方位,意主火。

坎離互克,水火并用。

銀童立于艮卦方位,意主山。

彩云立于兌卦方位,意主澤。

艮兌互依,山澤相擁相成。

…………

眾陣亡士卒亡靈,隨太極八卦再列兵陣。天地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封,八卦通太極,八八六十四陣,相生相克,滾滾發動。

五周天后,將那數十萬士卒兵馬車仗,排序列陣,縱橫依次,錯落有序。

再看石磯娘娘,一雙秀目緊閉,昂首站立于坤卦方位,雙掌合什,將“渡靈牌”立于雙掌間掌峰之上,由胸口向上,緩緩舉過頭頂,直指蒼天云峰,心訣自然由心而生,意隨靈牌入陣。霞光由牌,射向四面八方。

只見那,狂風伴著雷鳴,攜卷砂石黃土,由北滾滾而來。白云不見,藍天無影,蒼穹昏暗,大地混混。戰馬嘶鳴聲,此伏彼起;人犬哀嚎聲,撕肝裂肺。蒼天飛漩,電閃雷嗚,大地吼動,震魄驚魂。那北來紛飛黃砂走石,至陰兵軍陣中洶涌降下,鋪天蓋地,無以形容。

許久,漸平……

星移斗轉,除陳立新,蒼宇從歸平靜,霾霧消失,殺氣無影,數十萬亡靈,并車馬冥魂,無蹤無影。

陰云散盡,功成果就。石磯娘娘將南極仙翁和碧云彩云等六童,召回北位。

看那南極仙翁,道還神定氣靜;鹿鶴金銀四童也算尚可安寧;只是碧云、彩云兩女童,顯然心有余驚,看那兩雙美目,至此,仍含驚恐。她們望著娘娘,不言不語。石磯也只能用目老以示安慰。

南極仙翁看在眼里,由袖中取出兩粒安神定心丹丸,送于兩童。石磯會意,點頭示意,二童服下。

不多時,碧云、彩云也恢復平靜。

諸事已妥,看那南極仙翁似乎心存疑慮,猶豫間,正欲言語。

石磯娘娘早已看出端倪,笑向南極仙翁,并眾小童解疑。道:“此處陰兵冥馬戰陣,現皆入土。千年后,將為來世一位創世國君,名曰嬴政之秦王,所驅駛,并執號令,其并疆合土。吞侯掠國,成就列國一統王朝之功。爾后,各兵馬亡靈,分封亍陶俑之中,深藏于此驪山東近旁之地下,再經千余年,休兵息戰,永享太平盛世間,陶俑現世,天下再無分爭,其浩大兵馬陶俑戰陣,永視后人,做為醒世奇觀,謹供后世瀏覽,眾靈從此得享安逸,呈祥太平,彰顯宇內文明”。

南極仙翁頓然明朗,頻頻點頭示好。

功果垂成,眾人將離分。

石磯娘娘將鹿鶴兩童,領到南極仙翁近前,心余不舍的對仙翁道:“今日,仙翁成就了一大善事,并贈于本宮渡靈牌寶物,本宮不但無寶回贈,還要有所煩勞。今將鹿鶴兩童相托,一來代規安眾靈致謝,二來有助于仙翁大做善事,三來也為兩童尋得用武之地”。

南極仙翁起初不知何意,明了原由后,慌忙搖手道:“不可,不可。渡靈大功,全由娘娘所贈所賜,依小仙之功能,哪里能成此事?即便是那渡靈牌,也是師伯假小仙之手,轉于娘娘,非小仙所送。再者,這鹿鶴兩童,小仙確是喜愛,但卻決不能奪娘娘之所愛。此事萬萬不可為。”

石磯娘娘,深知南極仙翁并非虛意,只是自己早已打定主意。于是又道:“本宮一向喜善敬德,如今,因仙翁而成就這番善功,實在可敬”。

并手拿“渡靈牌”道:“此牌,確是一件室物,本宮幸許,將來還將有用此寶之處。只是,今日仙翁,若不能收納鹿鶴兩童,本宮也不好再收此寶了”。說罷,舉手欲將靈牌還于仙翁。

南極仙翁見之,左右為難,但見石磯娘娘很是堅定。于是,仙翁將鹿鶴兩童攜于近前,道:“既然娘娘執意成全小仙,小仙不再推辭。但還需尊重兩童心意,不可委屈了他們。”

石磯看向兩童。只見鹿鶴,以至碧云、彩云,都感不舍。

石磯娘娘安慰道:“仙翁,乃施善壽星,正是你二童大展宏圖之本。我那西宮洞府,一向無聊寂寞,久此已往,恐怕埋沒了兩童之能。女媧娘娘也曾留言:遇緣隨緣。今日,正是你二人隨緣之期,今將你兩童托于仙翁,也是我欲借爾等之手,多多行善,廣舍施德,望兩小,莫戀安逸,勤于用功善為,莫負我初心”!

兩童含淚點首,再行跪頭三叩之禮。又與碧云彩云相擁揮淚。情,至深,道,堅行!

南極仙翁上前弓身,施于禮儀,謝道:“小仙受益后,又進奪愛,再次謝過娘娘”。

略停后又道:“師伯警示,善醒娘娘:遇事勿急,莫上乾元,避之太乙”。

因視四童淚別,石磯并未在意仙翁警語。于是,石磯娘娘將“渡靈牌”收入囊中。然后,告別南極仙翁,并鹿鶴金銀四童,與碧云彩云,駕起祥云直上天宇。

從此,南極仙翁身邊,又多了神鹿、仙鶴,兩個得力之仙童。

這正是:

神州江川襟博大,

五州四海拱中華;

從來東方出奇跡,

自古吾邦多神話。

老人說古數繁星,

小童會神坐月下;

外婆床月吟眠曲,

甥女膝下慕神俠;

堂上慈父侃靈圣,

校園嚴師解道法;

兄長展冊話精怪,

弟小開卷覽貍琶;

阿姐揮綾仿仙子,

嬌妹提籃散靈花;

吾輩假日無世事,

覓來聊齋訪狐俠。

開天辟地為盤古,

造人補天乃女媧;

燧人鉆木取薪火,

伏羲觀星研八卦;

神農求藥嘗百草,

軒猿造車立華夏;

炎黃蚩尤戰涿鹿,

堯舜大禹安廣華。

后羿射日救蒼生,

嫦娥奔月守寒廈;

游山玩水當八仙,

翻江倒海自哪吒;

戰天斗地孫悟空,

斬將封神姜子牙;

妖魔鬼怪喻何為?

仙神道佛似人畫;

情仇愛恨尋常事,

喜怒哀樂演繹啥?

悠悠長卷好瀟灑,

說來亦真更有假!

欲知后輩又何為?

兩彈一星更堪夸!

…………

這里石磯娘娘一行三眾,駕祥云升入天宇,卻不料,云天下,峰嶺間,又起風波。

欲知后事如何,聽我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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