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囚凰|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有狐在沔

文茩十八歲遇到柳長卿。那時候柳長卿還在地鐵站的通道邊彈琴,他盤腿而坐,膝蓋上放著一個長長的古琴,七根弦,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長,輕巧的在琴弦上撥弄,如同燕子撥水一樣,十分靈動。通道里人來人往,腳步聲講話聲,以及一陣一陣的汽笛聲此起彼伏,他卻絲毫也不受干擾,微閉著眼,似乎已沉浸在自己的琴聲中,蓬松的亂發(fā)一直垂到他堅挺的鼻梁上,他的臉青青瘦瘦,一副食不果腹的樣子。

文茩見過不少街頭藝人,彈吉他的,拉小提琴的,打樣板戲的都有,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彈七弦琴的。在文茩的印象中,七弦琴算是比較高雅的樂器,彈七弦琴的人應該是一種高冷的姿態(tài),不應該會出現(xiàn)在地鐵站這種地方才對。

文茩偷偷的觀察,發(fā)現(xiàn)雖然他琴彈的不錯,但是行人卻好像并不領情,大多是在他面前停下來看一看新鮮,有的還會拍張照片,然后就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只有少數(shù)人會往他放在腳下的帽子里投錢。

難怪他面黃肌瘦的,這樣一天下來掙的錢要喂飽肚子,真的是挺困難的。

文茩是個蠻善良的女孩。所以她就走到那少年面前,對他說:“唉,你要不要跟我走啊?”

正在撫琴的少年緩緩抬起頭來,用手撥開擋住眼睛的雜亂的頭發(fā),看到了眼前蹲著一個穿著藍花色印花收腰連衣裙的女生,張著黑靈靈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自己,就像在看寵物。

“對不起,姑娘,我是賣藝不賣身的。”少年抱著琴,說道。

“什么呀!”文茩說道:“我是想邀請你去吃頓午飯?!?/p>

少年很詫異,說道:“你,要請我吃飯?”

文茩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呀。”

少年忽然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用了,我不餓?!?/p>

“還不餓,我都聽到你肚子在叫了?!蔽钠櫿f:“叫的比你彈琴聲音還大呢,咕嚕嚕,咕嚕嚕,像打鼓一樣,哈哈。”

少年面頰微紅,說道:“可能我肚子在叫,但我真的不餓,謝謝你的好意?!?/p>

文茩疑惑的說:“不餓肚子怎么會叫呢?我真的要請你吃飯呀?!?/p>

少年擺了擺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p>

文茩一怔,笑道:“你誤會啦,我沒有可憐你的意思啦,我只是……我只是一個人吃飯,太無趣了,我想找一個像你這樣的人聊聊天?!?/p>

少年臉色嚴肅,說道:“你走吧?!?/p>

文茩像一只被擊敗的小兔子,耷拉著耳朵敗下陣來。

可是文茩并不是那種遇到困難會輕易放棄的女生。

第二天,少年正在自顧自的彈琴,突然一個女生背著一把吉他在旁邊做了下來,“丁丁嗒嗒”的瞎彈起來。她還故意在腳下也放了一頂帽子。

少年認出了她,但是沒有說話,繼續(xù)彈琴。

文茩見他不理自己,于是五根手指并動,在吉他上任意揮灑,一陣陣“天籟”之音破空而出。驚的往來行人都掩著耳朵逃開了。

少年嘆了口氣,掏出錦袋把古琴收了,順著自動扶梯出了地鐵站。文茩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唉,現(xiàn)在我是你的同行了,你要關照我呀?!蔽钠櫿f道。

少年道:“你怎么看都不像我的同行呀。”

文茩問:“哪里不像了?”

少年道:“至少你衣服不是破的……”

“撕——”一陣脆響,少年詫異的回過頭,看見文茩把自己的裙角撕裂了一大塊下來,然后又見她扯下發(fā)帶,把頭發(fā)弄得亂七八糟的。

少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好啦!”少年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但是卻嘆了口氣:“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女生!”

文茩笑著問:“你認可我啦?”

少年搖了搖頭,松開了手,感覺手里滑滑的,連忙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吃飯了么?”文茩問。

少年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和高聳入云的建筑,說道:“好呀,不過地方我來選?!?/p>

那天中午,文茩第一次吃了麻辣燙。

她吃的很開心,一個勁的給少年加菜,但是少年的眉頭,從頭到尾都是皺著的。

“你叫什么名字呀?”文茩問。

“柳長卿?!?/p>

“你為什么彈七弦琴啊?”

“個人愛好?!?/p>

“你天天彈的那首歌叫什么?。俊?/p>

“那不是歌,是曲,叫廣陵散?!?/p>

“為什么叫做廣陵散呢,好奇怪?”

“不是我叫的,這是古代一個琴技名人的曲子?!?/p>

“為什么沒有歌詞呢?”

“琴曲不需要歌詞?!?/p>

“誒,為什么啊?”

“沒有為什么……”

“你能教我彈嗎?”

柳長卿看著文茩:“你是認真的嗎?”

文茩點點頭:“我是非常認真的。”

柳長卿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不能隨便吃人家的飯的?!?/p>

文茩在地鐵站跟著柳長卿學彈琴。

她學的非常慢,光最簡單的右手八式的指法,她就學了一個月,柳長卿雖然不是超一流的琴師,但也不算很差的老師,盡管他教的很認真,親口指點,親手指導,但是對于文茩的學習進度,他卻仍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文茩叫柳長卿老師,然后學完之后就以這個借口請他吃飯。剛開始柳長卿還推推扭扭的,但是他實在纏不過文茩,就只好屈從了。

文茩總是很多話,談天論地,簡直什么都能扯,但柳長卿卻不善于言辭,而且他的世界里,除了彈琴以外也沒有其它多余的話題。所以往往是文茩一直在說話,而柳長卿則默默的聽她講,偶爾才插上一句話。

作為一個男人,柳長卿怎么可能愿意白吃白喝人家的呢,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女生。為了減少這種尷尬,他非常認真的教文茩彈琴,一絲不茍的教,不遺余力的教,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技巧和經(jīng)驗都交給她??墒俏钠檯s好像并不是很認真的在學習,她總是問一些琴藝以外的事情,并且常常引的柳長卿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將已經(jīng)彎出宇宙了的話題拽回來,等他好不容易轉回來的時候呢,文茩就捂著嘴哈哈的笑。

經(jīng)過與文茩一段時間的相處,柳長卿也大概知道了她的身世,原來文茩來自一個家教很嚴的家庭,因為受不了嚴肅的父親的百般限制,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打工。說是打工,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固定的工作,她總是到處游玩,看山看水看世界。

文茩也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才遇到柳長卿的。

令柳長卿感到十分奇怪的一件事是,文茩的錢好像永遠也用不完似的。

柳長卿說:“你該回家去,你離家這么久你父親一定很擔心你?!?/p>

文茩搖了搖頭,說:“撥琴的指法我還沒有融會貫通呢,你趕緊教我?!?/p>

柳長卿只好扶著琴,一筆一劃的給她講解。

文茩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又咯咯的笑起來。

柳長卿說:“你能不能認真點,不要笑,我都被你弄得摸不清頭緒了?!?/p>

但其實文茩學的很好,而且進步神速。

柳長卿讓她試彈廣陵散的一段,文茩端正做好,撥弦弄琴,琴音悠揚,音準一點也不差。引的路人紛紛聚集,聽她唱完,嘩啦啦的往她帽子里投錢。柳長卿在一旁瞪大了眼,像一個守門的大石獅子一樣。

當然,路人投錢的原因可能并不完全是被文茩的琴音吸引,也有可能是因為相比于蓬頭垢面的柳長卿,文茩實在是太漂亮和可愛了。試想,當你走進地鐵站,看到一個衣著清新的妙齡少女和一個不修邊幅、衣衫破舊的乞丐似的少年坐在一起,兩個人各抱著一張長長的古琴,一個教一個學,那情景有夠滑稽,怎不惹的人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呢。

“柳老師,今天我們早點下班吧?!蔽钠檮倢W完柳長卿教她的第二段曲子,忽然說道。

“為什么要早點下班?”柳長卿說。

“我想送你一個禮物?!蔽钠櫿A苏Q劬?,說道:“作為你教我學琴的報答?!?/p>

“我不想早點下班?!绷L卿淡淡的說著,又去撫他的琴。

“不要這樣嘛,你看我今天學的這么認真,這么快,你就遷就一下我嘛?!蔽钠櫿f著就站起來,然后一個勁的去拽柳長卿的袖子。有路人看到這情景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柳長卿脖子紅通通的,只好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要干什么嘛?”柳長卿說。

“去了就知道了。”文茩春風般的笑著。

結果他們停在了一家光彩照人的理發(fā)店前面。

“你要給我理發(fā)?!”柳長卿叫了出來。

“是啊。”文茩說道:“你已經(jīng)好久沒洗過頭,也沒理過頭發(fā)了呢。”

“我不理!”柳長卿一甩袖子,抱著琴就走。

“唉,怎么了,你為什么生氣?。俊蔽钠欁妨松先ァ?/p>

“理了發(fā)就不是我的風格了。”柳長卿說。

“哈哈?!蔽钠櫺α耍骸澳憔褪且驗檫@個才不理頭發(fā)嗎?可是我覺得你理了發(fā)才跟你的琴比較符合耶……”

柳長卿停下來,看了看文茩,說道:“現(xiàn)在看來,你好像并沒有學到我琴藝的精髓,說實話,我很失望?!?/p>

說著他就繞進一條巷子,不見了。

文茩站在街上,怔在那里。

再去地鐵站,也看不到柳長卿的身影了。

他好像突然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文茩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第一次感覺到濃濃的憂傷,就像一首催人斷腸的曲子一樣纏繞在心里,久久不息。

文茩漲紅了眼睛,把頭埋在膝蓋里,哽咽著哭了出來。

她不知道,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里,一個少年蹲在地上,手里抱著他心愛的琴,眼眶也紅紅的。

他已經(jīng)再也不能自在的彈出那首廣陵散了。

他深深知道,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有多么厚,多么堅硬,他并沒有力量去打破這道屏障,而這道屏障也成了他琴技的劫難。

文茩依然在地鐵站彈琴。

彈一把長長的七弦琴。

她彈的曲子并不是“廣陵散”。

那是一首誰聽了都會落淚的曲子。

地鐵站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四面八方的陌生人都慕名而來,因為他們聽說地鐵站里出現(xiàn)了一個琴藝高超的女乞丐。她彈一把古琴,彈出來的曲子連飛鳥聽到了都會因為悲傷而落在地上。

但是沒有人說的出那首曲子的名稱。

有人將文茩彈琴的樣子錄了下來,發(fā)到網(wǎng)上,引起了上百萬的點擊量。文茩忽然一下子火了,來聽她彈琴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她的曲子里,憂傷的部分也越來越濃。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柳長卿始終沒有出現(xiàn)。

但是卻有另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文茩的面前。

她的父親。

“茩兒?!彼赣H臉色陰沉,低沉的聲音說道:“你真是丟盡了卓家的臉!”

文茩抬起頭看著她父親,臉上沒有絲毫怯意,她望著父親,露出沒有絲毫神采的眼睛。

“把她帶回去!”她父親喝道。從他身后立刻冒出兩個渾身漆黑的男人,將文茩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還死死地抱著她的琴。

“把這破玩意給我丟了!”她父親咆哮起來。

文茩仍然死死的抱著琴,任那兩個男人怎么拉扯,就是不能從她手中奪走她的琴。

“錚——錚——錚——”

琴弦應聲而斷。

“你們不要動我的琴!”文茩紅著眼睛叫起來:“否則我寧愿死也不會跟著你回去的!”

她父親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發(fā)怒的樣子,怎么也想不透是什么改變了一個本來溫婉可愛的她。

“讓她抱著那破玩意吧……”她父親說道。

文茩和她的琴,被鎖進了很大很大的房間里。

我們應該知道,這種事情不止在古代,在觀念如此開放的現(xiàn)代也是時有發(fā)生的。

文茩將斷了的琴弦接上,繼續(xù)彈她憂傷的曲子。

端進來的飯她也不吃,她一直彈琴,一直彈,彈的手指腫起來,彈的指甲縫里流出血來,她依然很認真的彈著。

“小姐一定是瘋了?!睊叩氐陌⒁虃兺低档淖h論。

“你們懂什么!”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說道:“我猜卓小姐,十之八九是染了相思病了。”

只有相思,才會讓一個人拋卻生死,牽腸掛肚,魂不守舍。

這話不知怎么就傳到卓老板的耳中去了。

卓老板吩咐了幾句,一大幫人就出門去了。

不久,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被帶到了卓老板面前。

“你就是柳長卿?”卓老板冷冷的問道。

柳長卿看著卓老板,沒有說話。

“是你教我女兒彈琴的嗎?”

柳長卿說道:“是的?!?/p>

卓老板瞇著眼,說道:“好,你開個價吧?!?/p>

柳長卿說:“我不懂您的意思?!?/p>

“你要多少錢才能讓我女兒忘了你?”

柳長卿的眼里閃過一絲黑芒,說道:“我懂您的意思了。”

卓老板說:“那很好,你隨便開口。”

柳長卿說:“訴我冒昧,我聽說這城里的博物館里有一把千年古琴,叫做“九霄環(huán)佩”……”

卓老板擺了擺手:“我一個小時之后就擺在你面前?!绷⒖逃腥藦淖坷习迳砗蟪鋈チ?。

柳長卿說:“好?!?/p>

“你打算怎么做?”卓老板盯著柳長卿。

“我要為您的女兒彈一首曲子?!绷L卿說道。

“什么曲子?”卓老板問。

“這是家傳秘密,不能說?!?/p>

卓老板冷笑一聲,說:“你確定有效嗎?你真能讓我女兒死心?”

柳長卿點了點頭。

卓老板說:“好,很好,不過現(xiàn)在我也要勞煩你去做一件事?!闭f著他揚了揚手,道:“把他帶去理發(fā)店,打理干凈!我可不能讓我女兒見一個乞丐!”

卓老板果然沒有食言,等柳長卿來到文茩隔壁的房間里時,九霄環(huán)佩已經(jīng)端端正正的擺好了。

“你就在這個房間里彈?!弊坷习逭f。

柳長卿輕輕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按在琴弦上,左手大指按六弦五徽,右手勾六弦……

“錚——”

一聲清響破空而出。

文茩突然停止了彈琴,她的眼里露出一絲光芒來。

柳長卿的手指在七根琴弦上游走起來,悠揚的琴聲像華麗的錦繡一樣隨風飄舞開去,音節(jié)流亮而又深摯纏綿。

文茩站了起來,癡癡的盯著墻面。

琴聲步入高潮,悠悠乎蕩人心懷,靡靡然喚人憂傷,仿如驚鴻照面,游龍棲息,鳳凰徘徊,神鳥降臨。

文茩走到了墻邊,流血的手指撫摸在墻面上。

終章:我要開腦洞了——
有狐在沔

忽然一道紅光從天空中照耀下來,蓋住了整棟大樓,然后便聽見仿如鶴唳之聲,兩只火紅的大鳥盤旋在玻璃窗外。光艷奪目的尾翼絢爛飄逸,拂動風云變幻,日月交輝。

“啊,是鳳凰!”有人叫道。

卓老板臉色煞白,叫道:“快阻止他!”

但是所有人都被那窗外的神鳥吸引了目光,似乎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

卓老板向柳長卿撲了過去。

他什么也沒有抓到,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物。

“啊——”所有人一起驚呼起來。

卓老板看向窗外,兩只神鳥震動翅膀已向天邊飛去,而每只鳥的背上都馱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我是有狐在沔,請原諒我的腦洞大開。我真的希望現(xiàn)實生活中的愛情,能像童話故事一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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