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友誼
? ? ? ? “你得讓貝弗利明白你知道她偷了你媽媽的打火機。”詹姆斯在電話里說。
詹姆斯確認他很高興這兩個女人再次見面,為了獲得有關(guān)珍妮膝蓋的全部證據(jù),應(yīng)該鼓勵她們繼續(xù)見面。隨后那個星期,貝弗利每天下午都在克蘭漢宅度過。這新建立起來的友誼給戴安娜帶來了快樂,只是她覺得沒必要向他父親提到這件事。拜倫曾小心翼翼的問起珍妮,但貝弗利從不帶她來,他在自己的“完美行動”筆記本上寫滿了一頁又一頁的記錄。“我的母親用火柴點煙。”他在電話里給詹姆斯讀自己的記錄。“你什么時候提那個打火機的問題?你得當(dāng)面和她對峙。”詹姆斯提醒他。
顯然貝弗利喜歡他的母親,她滔滔不絕的說話,詢問其他溫斯頓媽媽的情況,盡管上次見面不太愉快,她們還是給她留下了精明的印象。“我得抓住自己能夠到手的一切,有一天,你瞧著吧,戴,有一天我會飛黃騰達的。”
到了周三,露西對貝弗利的厭惡也變得顯而易見了,可能貝弗利也是一樣。兩個女人坐在起居室里,開始說起工作。“我一直想當(dāng)個雅芳小姐,我想要一只她們那樣的紅色手提箱以及里面所有的化妝刷和一瓶瓶的化妝品,還有那種漂亮的紅色制服。不過,都是因為我的手,我當(dāng)不了雅芳小姐。”
“你的手很漂亮啊。”戴安娜說道,她總是能看到優(yōu)點,即使這個優(yōu)點并不存在。
“不是好不好看,是因為關(guān)節(jié)炎,有時候我的手指會疼的無法動彈。可是你能當(dāng)雅芳小姐,戴安娜,你穿那種制服會很好看。”
“我不能去上班,因為西摩不喜歡,我在遇到他之前上過班,但現(xiàn)在不能去了。”戴安娜聳聳肩,笑笑。
“是什么類型的工作?”
“哦。”戴安娜說,她笑起來,伸手去端她的飲料。
貝弗利做了個鬼臉,仿佛她不會在自己是否上班的問題上聽命于男人。
? ? ? ? 周五下午,兩個女人正在躺椅上曬日光浴,聊著旅行的話題。“可惜你丈夫不讓你去沙漠,或者西班牙。”貝弗利鼓起胸脯,模仿西摩說話:“我才不會跟南歐黑佬混在一起。”她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 ??? ??戴安娜笑了:“你真是威風(fēng)凜凜。”
“可我喜歡你。”
“你說什么?”
“這是電視劇里的臺詞,你這么時髦都不知道,戴?”貝弗利尖銳的大笑起來。
? ? ? ? “我根本不時髦,而且請別叫我戴,我母親過去那么叫我,但我不喜歡。”
“哦,哦,哦,你是那么時髦,你認為你不需要為我女兒停車。整整一個月,你都心存僥幸,以為自己能夠逃脫懲罰。”
拜倫的母親從椅子上猛地直起上身。頓時,兩個女人都互不相讓,注視對方良久,氣氛幾乎僵住了。然后他的母親垂下腦袋,就像摔倒在地上。拜倫匆匆忙忙說了句:“我想知道你的打火機在哪里?”他根本沒想打火機的事,只是希望貝弗利能放過他的母親。“你是不是還沒找到它?”
“可我們又沒吸煙,”貝弗利說,“拿打火機來干什么?”
“它可能掉到椅子背后去了。”戴安娜含含糊糊地說。
“我們整整一星期都沒找到它,找遍了房子所有的地方,我懷疑......”說到這他把矛頭指向了貝弗利,“是不是有人把它偷走了?”
貝弗利緩緩地說:“他是在對我說話嗎?”不用看她,拜倫也知道她正瞪著自己。
他的母親幾乎大叫起來:“他當(dāng)然沒有。拜倫,到屋里去。”
“也許我該走了,從沒有人指責(zé)我偷東西。”
“我搞錯了,我搞錯了。”拜倫翻來覆去,可憐巴巴地說。
“我到小姑娘房間去找找。”貝弗利說著,抓起自己的帽子。不多一會兒,貝弗利笑著從玻璃門走了出來,“找到了,你說對了,戴安娜,它就在你沙發(fā)背面的地上。”
然后貝弗利拿起防曬霜,給戴安娜的肩膀上抹起來。
那個周末,父親的情緒有些古怪,他翻箱倒柜,尋找什么。“支票里有一張空白存根。你是不是又買什么禮物了?”戴安娜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大笑。她的手指像受驚的鳥兒一樣飛向她的牙齒。是露西的生日禮物,她忘記了在支票簿里把她填好。戴安娜提到孩子們在聽他們說話,兩個人點點頭,便各走各的路了。
周日早上,父親和拜倫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你的獎學(xué)金考試準備的怎么樣了?”
“很好。”
“我想知道家里的情況如何。”
“都很好。”
“她有去看望朋友嗎?或者有人登門拜訪?”
拜倫的脈搏跳的飛快:“沒有。”
接著他們倆都不說話,屋子里只有鐘發(fā)出沉穩(wěn)的嘀嗒聲。拜倫從未這樣明目張膽地對父親撒謊。
? ? ? ? “你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有人想拜訪她也不奇怪。如果有別的男人來看望她,也沒什么害處。我很幸運,畢竟她選擇了我,我很幸運。”父親用那雙悲傷的眼睛凝視著拜倫。良久,當(dāng)拜倫咔嗒一聲打開房門的時候,他父親叫了一聲:“你會告訴我的吧?如果你媽媽有新朋友的話。”
他允諾會的,便關(guān)上了身后的門。
二十三、擁抱
整個上午,吉姆都身穿圣誕老人服坐在椅子里,想念艾琳;整個上午,她都沒出現(xiàn)。他想象著帶她去看冬日的夕陽,落日的余暉給云朵邊緣鑲上了一圈粉色,并把最后幾縷紅光打在她的面頰,嘴唇和頭發(fā)上。
他已經(jīng)過了戀愛的年紀,他沒有理由接近任何人,因為那時他還得每天做那些儀式。此外,他也知道自己愛上別人時會發(fā)生什么,知道自己介入別人的生活后會發(fā)生什么。
午餐休息時,吉姆換上他在咖啡館的工作制服,來到超市,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筆,他精選了一套筆,付了錢。“你為什么想知道她的地址?想要她的電話號碼?”當(dāng)他問是否有人知道艾琳住哪里時,葆拉說。“我希望你已經(jīng)告她了。”小個子姑娘莫伊拉邊說邊寫下了艾琳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你們?nèi)紵o事可做嗎?”米德先生大叫。他這會兒正火大呢,在看了銷售數(shù)據(jù)后,人力資源部要求本地各個地區(qū)經(jīng)理周六放假到附近一個精英中心參加培訓(xùn),學(xué)習(xí)提高績效和團隊建設(shè)的技巧。
到了周一,等米德先生熱情洋溢地從精英中心回來之后,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大家都很棒,干的好你們。”“他可能要被炒魷魚了。”葆拉小聲說道。米德先生說咖啡館的生意不好是因為自信心不足,我們需要更多生活樂趣,“同伴們,我們要做的是擁抱。”“擁抱?”葆拉有氣無力地重復(fù)一遍。米德先生很興奮,指揮著不情愿的人們圍成一圈擁抱起來。“擁抱,擁抱!”米德先生歡快的叫道。
? ? ? ? “我們可以結(jié)束了嗎?”葆拉說道。“不不,我們現(xiàn)在說點心里話。”眾人再一次愁眉苦臉。“讓我先來,這樣你們就知道怎么說了,”他轉(zhuǎn)向葆拉:“葆拉,我崇拜你。你是一位非常堅強的女士。第一次面試你,我有些擔(dān)憂,你帶著鼻環(huán),耳朵上還有那么多耳釘。但是你教會我學(xué)會不懷著偏見看人。”葆拉的臉頓時變得粉紅。米德先生繼續(xù)說道:“吉姆,你從不遲到,是一名可靠的員工。莫伊拉,你帶來了創(chuàng)意氣氛。還有戴倫,我開始喜歡你了。”他頓了一下:“接下來誰想說幾句?”一陣尷尬的沉默,仿佛他們幾個人都不在這里。最終,戴倫打破了沉默,葆拉也開始說話,吉姆正在發(fā)呆,所有人都鼓勵他說話。? ?
? ? ? ? “打擾一下。”咖啡館里有人叫道。擁抱在一起的幾個人頓時松開了手,一名顧客從備餐室那邊用驚恐的眼神望著他們。她說:“現(xiàn)在訂一份節(jié)日特價三明治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