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菜翻了一個無比大的白眼,扔給我兩個字:“臉厚!”然后自顧自的從洗衣機里拿出了一張小浣熊床單。
“這么巧,你也洗床單?”我高興地晃了晃手里的床單。“我也是啊,我們好默契!”
“默契個屁。我的床單那晚之前才洗過,不用洗了。倒是這條床單,上面的小浣熊都快看不見了,再不洗洗,我只能直接扔垃圾桶了。”
冒菜嫌棄地拎出床單,然后扔進了地上的盆子里。
我聽到他這句話,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我知道雖然他會懷疑,但是絕不會這么快就發現床單是被調換了的——雖然,我的床單的確是好幾個星期沒有洗了。
“你都知道了……”我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說,“你是怎么發現的啊?”
冒菜一把奪過我手里的床單,理出一個角來,在我眼前晃了晃。原來,冒菜的床單一角上繡了一個字,那是冒菜名字中間那個字。
怪不得那天冒菜拿到我的床單后,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我在說謊了。
“那你當時怎么不說啊?”問完,我立刻就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不是自己給自己難堪么。
冒菜忽然認真地看著我,給了我一個很劍走偏鋒的答案:"因為你那個時候耍賴的樣子,跟我認識很久的一個人很像。"
哦,原來是這樣啊。之所以那天那樣看著我,之所以對我溫柔地笑,不過是因為我耍賴的樣子跟他認識的某個人很像。
他那么在乎的人,應該是個女的吧。我很失落的問冒菜:”所以,這條床單上的字,是那個人給你繡的?“
冒菜斜著眼睛看我,說,你有完沒完。然后拿著他的床單就要走。
我瞬間伸出雙手叉開雙腿,擋住了他的去路,”不準走,這條床單已經是我的了,你還給我!“
想想我當時那個姿勢,我也是醉了。
他本來想推開我,但是看到我這副無賴的模樣,嘆了口氣,果然停了下來。
看來冒菜沒有騙我,我一耍賴果然管用,以后一定要多耍點賴才行。腦袋里冒出這個念頭,我又激動又難過。如果,這算是我跟冒菜的開始,也是從一個替代品的角色開始的。
罷了罷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正宮娘娘不在,貴妃總有熬出頭的一天。我這么無恥地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后扯過冒菜手里的床單,對著冒菜嘿嘿傻笑起來。
那天,我終于如愿以償的和冒菜一起吃了頓道歉飯。不過,最后賬單是我買的……
吃飯果然是拉進兩個人距離的最佳方式之一啊,一頓飯之后,我跟冒菜的關系就和諧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特慷慨地請他吃了2公斤冒菜的緣故,他看我的眼神明顯善意了很多。只是偶爾才會閃爍一點鄙夷的光芒。
當然了,看完這一段你不用揉搓自己的眼睛,你沒有看錯,的確是2公斤也就是4大斤冒菜。我也是因為這個才知道,為什么他要叫冒菜。
那天從洗衣房出來后,天已經有點黑了。我為了表達歉意,問他晚上吃什么,他說隨便吃吃,就吃個冒菜吧。
聽他這么說,我懸吊吊的心馬上就安穩不少。手摸著兜里兩張老人頭,心想應該會省下不少。我豪邁地攬著冒菜的肩膀說,沒問題,吃多少碗哥都請你。
結果,冒菜帶我進了學校外面一家叫君再來的店。進店我才發現,這里的冒菜不是論碗賣的,而是稱斤兩的。
這明顯跟我想象的情況不符啊,難道是我進去的方式不對。我走出去再進來,發現冒菜已經拿著夾子在選菜,而且,大部分是葷菜,菜筐已經堆得山高……
最后老板一稱,2公斤。她看了我倆一眼,問,你們幾個人,這起碼是四個人的量,吃不完可惜。
我顫抖地伸出兩個指頭,一陣肉疼。
站在一旁的冒菜,很快露出了吃貨的本性,根本不顧老板減少一點菜量的建議,只是催促快點下鍋。
之后,我幾乎就是沒怎么動筷子,眼睜睜地看著冒菜風卷殘云的把一大盆菜給解決了。不是我沒有胃口,而是我確實受到了驚嚇。
我嚴重擔心吃到最后,他會把胃撐破了,我隨時準備著給急救中心打電話。但是,實際情況竟然是,他吃完最后一口,還有點意猶未盡地拍了拍肚子。尼瑪,四五斤菜他一個人吃完了竟然還意猶未盡!!!
走出那家店的時候,我抬頭看著君再來的牌子,心想以后我再都不回來了。當然,后來依然來了好多次,而且,那個吃貨屢破記錄……
回學校的路上,看著冒菜臉上很是滿足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也很開心。我問他,為什么那么喜歡吃冒菜啊,這個一般不是女孩子才吃的么。
他走在我旁邊,沒有轉頭看我,只是自顧自地說:“因為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喜歡吃,所以經常一起吃。”
又是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怎么老是她!
瞬間我就覺得很不開心,拖拖拉拉地走到了冒菜的后面,一步一步,使勁地踩他的影子。也許是我嘟囔的聲音太大,冒菜轉頭看我,見我埋著頭正幼稚地踩著他的影子走,忽然就不動了。然后,一雙手突然就緊緊地抱住了我。
“冒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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