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說,在醒來時,世界都遠了,我需要最狂的風和最靜的海。
恰巧大理是這樣一個地方,那時,我正捧著喬伊斯的《一個人的朝圣》。書看完了,便開始做夢。
轉眼匆匆現實,27個小時的火車將我從四川盆地拉到云貴高原。站在大理火車站前,風塵仆仆卻滿心歡喜。
? 來不及細細打量這個城市,便坐上去大理古城的公交,浮掠城市。車行間隙,抬頭望了望天空。這里的天空,澄凈明亮,每一朵游離的云仿佛都是有故事的,她們迫不及待想告訴我這個外地人關于大理的一切。明代大學者李元陽說,諸史中凡指云南者皆指大理。大理作為云南文明的發源地,茶馬古道的重鎮,歷經戰火和風霜,延綿至今,滿城厚重感和文化底蘊入眼都是風景。
? 下了車,走進古城,尋了一間客棧。店名頗有詩意,青石橋。客棧前是條小河,青石鋪街,與店名交相輝映。放下行李,便沿著青石小路去了四方街。傍晚的古城清風和暢,視野里最后一抹橙色已經退去,云南特有的晴朗暮靄伴著夕陽斜下的余暉和街角初現的霓虹,古城就這樣安靜質樸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里很安靜,小道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夕陽大片大片灑在上面,樹后面,散落著幾處典雅的建筑,木屋灰瓦,古香古色。步履蹣跚的老人從幽長的小巷向我走來,小孩子聚在巷子里,追逐打鬧,每次把路人驚的一乍,就興奮的哈哈大笑,不遠處的戀人牽手走過拖著長長的倒影。四處游人不多,有很多賣著特色藝術品的小店,羊皮畫,念珠,木雕,火柴。它們正一點一滴的還原著這個城市特有的文藝。北門附近有一個露天電影,黑白影片記錄了一代人的記憶;街角處,一些歌手在那里安靜的唱歌,等青睞的人駐足聆聽;水邊的垂柳,纏著飛絮作著柔軟地擺拂,渠道里的水依然偶有清脆響聲地流著,緩慢卻毫不遲疑。
? 慕名大理的“風花雪月”,不巧,當地人告訴我說,這個季節來大理上關花和蒼山雪都是看不到的。心里頗覺遺憾,翌日便去了洱海。洱海因輪廓像人耳而得名。洱海上,劃一條小船,靜靜等云散開。蒼山下,風很涼,魚鷹在水里捕魚,劃槳的漁家在船頭悶一袋煙。四周鳥鳴、風嘯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清涼。我想在洱海邊住下來,每天早上一推窗,大片的海,絢爛的花,人生無非是:選夢、遇人、擇城、終老,如果能,愿在大理尋一角落住下,擇一人終老,就此相忘于江湖。
原來,我一直以為,去一個地方,可以浸染那方水土的靈氣,凈化身心,這是旅行的意義,最后漸漸發現,一方水土的人文,城市的記憶,才是真正的景致。
在我心里,大理是個好姑娘,她的美藏于繡閣之中,只有走近她,才能揭開她神秘的面紗,才能和她耳語,才能走進她心里。好姑娘固然不可辜負,自然,大理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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