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一如參禪不說話。
斯托克司。你在哪里?春天來了。
你知道么。藝術樓前面的西府海棠開的正好。墻外的薔薇也顫顫的醒了。
衛笨蛋又開始迷糊了。
你知道么。我突然頂著衛笨蛋的白眼的口水和白眼唱春天在哪里。
你記得我的馬尾么?從你離開,它長了11.5厘米,究竟是它長得太快,還是你走的太遠?
春天來了。都醒了。都蠢蠢欲動了。
我的夢。醒了么。
你知道么。我從來。不愿相信緣分。
--13.3.6啼鳥日記
這就是后來。后來,后來鐘鼐也不在了。他是地中海老頭的忍無可忍,終于,無需再忍。
鐘鼐耷拉著眼皮收拾書包的時候。啼鳥沒有流淚。她只是固執的盯著他,嘴唇抿得緊,手抓著他的耐克被汗水濡濕起了細細地褶兒。
啼鳥是突然不明白這個世界。在她眼里,鐘鼐是那樣好的少年。他只是個淘氣的大男孩兒而已。他擁有干凈堅韌的眼神,噴張的熱血和永遠熱情鮮活的心臟。他孤獨缺乏安全感他難過卻從來不哭他不過是成績不好??墒牵@又代表什么呢。
她堅信。他從來就是善良,溫暖的。
鐘鼐還是走了。耐克包留給了啼鳥,翻窗子蹦到了走廊上。
鐘鼐紅著眼睛倔強的依舊沒有淚。他留給啼鳥的最后一句話“鳥姐。緣分這玩意兒。就跟參禪似得。別固執了。等不來的。不來就不會再來了。”
人去樓空。啼鳥慢騰騰的收拾書包,渾渾噩噩。
走到二樓拐角處,終于嚎啕大哭起來。她懷里還抱著鐘鼐的包。妖艷的大紅色。她想起他第一次背,她撇嘴罵騷包,她想起他睡過去在胳膊上一溜地圖。他想起他包里永遠有口香糖。她把頭一點點埋進那團紅色里,鼻尖是縈繞不去的薄荷味道。
再見了。鐘鼐。
再見了。我的薄荷少年。
只是,對不起。我從來不愿相信緣分。我還是想賭一把。
只要喜歡了,多等幾年又如何。
高三的師兄師姐走后。
高二生活已然開始緊張。接二連三的考試,啼鳥想是不斷旋轉的陀螺。密密麻麻的作業。一摞一摞的卷子。啼鳥的頭始終沒有從那些帶著劣質墨水味道的紙張中抬起來。
偶爾一點點的休息時間。她都用來逛春曉的空間。
他說說發的極少。啼鳥卻依然可以從中了解,比如他又比賽了,他又去哪里訓練了,訓練累不累,又生病了云云。
她也是留過幾次言的。
她說。你是不打算理我了?
他說。沒啊。好學生最近怎么樣。
她說。你不回來看兄弟了么?
他說。回來啊。
她說。混蛋,你不回來了么?
他說。不回去了。
最后,他說。不再回去了。
于是,記憶就停在了這最后的留言。自此,啼鳥一路錦繡。高考發揮不錯,讀了理想的大學。畢業旅行去了云南。然后安安穩穩讀完四年大學。她再也沒有去過斯托克司的空間,更沒有再費盡心思打聽春曉的生活。
這一年,啼鳥24歲。距離她喜歡上春曉,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