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肝膽相照不過是徒增對方的負(fù)擔(dān)
Some?of?us?get?dipped?in?flat
Some?in?satin,?some?in?gloss
But?every?once?in?a?while
You?will?meet?someone?who’s?iridescent
And?when?you?do,
Nothing??will?ever?compare
----啼鳥日記。
好學(xué)生和壞學(xué)生有沒有未來呢?一個是老師家長眼中聰慧懂事,勤奮好學(xué)的乖乖女,一個被性格懶散,上課瞌睡的桀驁少年。一個被認(rèn)為前程似錦,重點大學(xué)的苗子;一個是走投無路,只能學(xué)藝術(shù)的的差生。
好像大部分人看來,春曉配不上啼鳥。
只有啼鳥知道,她從來靠近不了春曉。
日子晃晃悠悠的從啼鳥日復(fù)一日的窺視中溜走。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元旦的假期。
吃過晚飯,啼鳥趴在桌子上溫書。媽媽送來一杯牛奶,笑著說“假期,不要太累,早點休息。”啼鳥心虛的點點頭,送走媽媽。啼鳥抱頭哀嚎,天知道,她剛才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jìn)去!
索性書一推,趴在桌子上,側(cè)頭盯著牛奶發(fā)呆。指腹滑過溫?zé)岬牟AП路鹩挚吹酱簳阅菑埫既缒珴婔W如刀裁的臉。他穿藍(lán)色的羽絨服,黑白格子的圍巾。總是遲到,鼻尖通紅。很多時候,他面無表情。他睡覺的時候,鼻翼微張,睫毛一顫一顫。他喜歡聳肩,他走路的時候,手插在校服的口袋里。那些細(xì)節(jié)像潮水一樣用來,啼鳥一股腦趴在被子里,shit,求解救啊。
呆了很久,啼鳥下定決心。躡手躡腳的溜進(jìn)書房。電腦屏幕發(fā)出幽藍(lán)的光,啼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爸爸媽媽一定不要起來啊,被抓到就死定了。啼鳥祈禱。
QQ登陸的時間仿佛格外漫長。啼鳥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她要找鐘鼐。她要加春曉。
“鐘鼐,呼叫。鐘鼐,請回答!”啼鳥小心翼翼,盡量把聲音降到最小
“喲,鳥姐,稀客啊。怎么舍得上QQ?”啼鳥翻白眼。一副不想搭理某人的表情
“給我春曉的QQ?”
“表白?”
“氧化鈣。給不給?”
“鳥姐別急眼啊。那小子一分鐘前就跟我要了您老的。”接著是三個壞笑的表情
“你們,是不是有奸情啊?”
“鳥姐?”
......
是的,啼鳥完全傻眼了。該怎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呢。仿佛在暗夜里行走,鼻尖是縈繞不去的香氣,你上癮,你摸索的去尋找。然后你摸到軟綿綿的東西,你恐懼卻興奮。
當(dāng)那個白色的喇叭圖標(biāo)出現(xiàn)的時候,啼鳥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呲牙咧嘴的點開圖標(biāo),暈暈乎乎就按了同意。
忐忑不安中。
“哈哈,才女?”
“啊?什么才女?”
“你有男朋友沒?”
“額?木有......”
“咱倆好唄?”
“你開玩笑呢吧?”
“保證不開玩笑。”
“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
......
很多年以后,啼鳥都忘不了那三個字。喜歡......啊。仿佛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有些不羈,有些輕佻,帶著些許的理所當(dāng)然。
啼鳥滿心的歡喜,片刻洶涌而至的卻是鋪天蓋地的自卑。她要怎么跟他站在一起,一米六的小個子,圓圓的臉,并不纖瘦的身材。
而他呢?他是她的斯托克斯。承載太陽溫度的少年。
啼鳥終究是拒絕了。很多時候,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想要。只是要不起。僅此而已。
她還需要時間,她要變得再高一點,在白一點,再瘦一點,她要變得再優(yōu)秀一點,待她長發(fā)及腰,她就去找他。親愛的斯托克斯,你可不可以等等我?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太遠(yuǎn)?
那是少見的晴朗的冬夜。他們聊了很久,直到春曉的手機沒有電。
那晚,啼鳥躺在被窩里,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在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莫過于你暗暗喜歡的那個人,剛好喜歡你。對啊,就是這樣的剛剛好。
春曉喜歡自己啊,春曉也喜歡自己。那意味著什么呢?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偷偷看他的時候,他也偷偷看自己呢?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是一直想跟自己說話而沒有機會?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會偶爾夢到自己?或者因為自己而走神?啼鳥想著想著,就笑了,啼鳥,這明明就是你自己好不好。直到進(jìn)入夢鄉(xiāng)之前,她還在思索以后要怎么相處的問題。
只是,第二天,春曉的位子。空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疼。說不清哪里疼,說不清哪里難受。他在跟他告白之后就消失了,他連再見都沒有說。大課間。啼鳥咬唇,失神的望著那張空了的桌子。慢慢的蹲在地上,壓抑的抽泣。鐘鼐以為啼鳥例假肚子疼,提溜起來就往醫(yī)務(wù)室拽。啼鳥中間一句話也不說,像是上了發(fā)條的木偶,僵硬的被鐘鼐拖著走。
“他呢?”啼鳥拽著鐘鼐的袖子,聲音沙啞。
“誰啊?等著,給你找老師去。媽的,這幫老師真不專業(yè)。”
“春曉,他,去哪兒了?他去哪兒了!!”啼鳥哭著喊。
鐘鼐臉色突然嚴(yán)肅取來,看著哭得一塌糊涂的啼鳥。
“啼鳥?”這是他第一次喊他全名。“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小子了吧?”他坐在啼鳥對面。看著她窟窿一樣的眼睛。
“他去哪了?”啼鳥不理會鐘鼐
“他不來了。出去集訓(xùn)。”
“永遠(yuǎn)?”
“可能高考回來吧。”
“哦。我沒事。回去吧”
啼鳥跟鐘鼐一道回去。鞋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響。
“空了,鐘鼐。”
“什么玩意兒?”
“這兒,空了。”啼鳥指指左胸腔處,咧著嘴笑,呼出的白氣一點點隔在她和鐘鼐之間。
“鳥姐,你說你這是......”鐘鼐撓頭,不知所措。
“同桌,我想吃雪糕”啼鳥邊搓手邊跺腳。笑得人畜無害。
“去你的吧,有病。”
......
啼鳥看著鐘鼐跑開的背影,有些放空。
親愛的斯托克斯。原來,肝膽相照,只能徒增負(fù)擔(dān)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