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上)

1.這算是個小腐文,雖然我沒腐起來。

2.也許我會寫續篇。

3.祝你看到最后,昂~

4.我寫的不好,有問題,問問我~

5.別看了,打算改中長篇了。。。。。





“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

李夫人軟聲細語的為懷中的寶貝講著故事。

懷中的小男孩微瞇著眼睛,他強撐著困倦,一個哈欠,長長的睫毛掛上了晶瑩的水珠,像極了垂下來的珠簾。

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問道:“先生說,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娘說生我的那天夢到了刑天,那為什么我不叫李刑天呢?”

李夫人笑著點點孩子的鼻頭,小孩覺得鼻子微癢。

李夫人輕晃著懷中的寶貝,她抱著孩子,窗外的蟬鳴伴著酷暑,有節奏的催人睡去。

李夫人輕一閉眼,便夢到了一人手持長劍,另一人拿著盾牌與大斧,手持長劍的人趁其不備,將拿著盾牌與斧子的人頭砍下來。

那頭掉落在地上,一點血也沒有流,它骨碌碌的轉著眼睛,就一圈接著一圈向山下滾了下去。

李夫人一夢驚醒,懷中的人已經被丫鬟帶走放到了床上去睡,而她則是躺在了男人的懷里。

李老爺輕撫她的額頭,上面出了絲絲薄汗,李老爺輕聲道:“又做夢了?”

李夫人眼圈微紅,點點頭,又看著床上的孩子道:“那道士說,這夢中帶煞。”

李老爺拍拍她的背道:“先生也說,這寓意不明,小寶的名字已經改為常羊,無功無戾,一生長命安康?!?/p>

李夫人聽了,雖是展開了眉頭,卻還是緊捏著李老爺的衣袖,李老爺反手握住那雙手道:“我們的孩子,將來會讀書,做個書生,最后得不到什么功名也無所謂,李家的家業足夠他做個快樂的書生?!?/p>

長安城是天下最繁華之地,而越是繁華的地方,便越是人多,人越多,怪事就多,八卦也隨之而多。

長安城近兩年的一大怪事便是,長安李家一門良將,到了嫡長孫一輩兒卻棄武從文了。

大家說這李家可能覺得自己一生戰功,殺戮太勝,便有意要孫子輩多積陰德。

而有的人卻說,這嫡長孫生來身子太弱,不是塊練武的料。

有的人又說,這嫡長孫從小不學無術,朽木不可雕,家里人怕進了朝堂誤了國家大事,便不敢讓其充胖子。

盡管長安城內,對李家這位嫡長子的猜測是滿天飛,但這位嫡長子還是開開心心的長到了十六歲。

十六歲這個年紀,正是對外面世界充滿好奇與向往的年紀,而這位將軍府的嫡長孫也不例外。

從小他娘就教育他,不要到處亂跑,不要學人家舞刀弄槍,不要隨便和別人發生沖突,不要像二叔家的小弟那樣隨便揮拳頭,要做個斯文人。

李常羊對這些都是一一答應,謹記在心??墒撬镆矝]說不可以跟小弟玩啊,今日長安城的東市又來了一批胡人,據說那里有胡姬跳舞,有各種新進的水果,也有甜酸的葡萄酒。

如此熱鬧,怎能少了李常羊?

李敬山便是那位二叔家的表弟,別看他長得白白凈凈,斯斯文文,和陌生人說上幾句話就會臉紅,其實他的拳頭可是硬的很,李府的一條街直通到曾經李常羊的學堂,無一人見了李敬山不是繞道走的。

東市果然熱鬧,現值正午,可人群依舊不減,西域的香料與酒水味兒充斥了整條街道,李常羊東轉轉西轉轉,蒙著黑紗的一堆波斯人便吸引住了李常羊。

他們手中拿著紫水晶球,口中念念有詞:“少年,來看看吧,可以預測前世今生。”

李常羊經不住好奇便向那水晶球看去,水晶球倒映出一個男人的影子,此人穿著鼠灰色長袍,袍子正中間是一個大大的太極圖案,從背影看,此人及其清瘦。

李敬山嘗了幾口葡萄酒,剛要找李常羊來嘗嘗鮮卻見李常羊皺著眉朝西面走去。

眼看著李常羊就要走出東市,李敬山幾個小跑上前,便拉住了李常羊問道:“你上哪兒去?”

李常羊捂住了李敬山的嘴,指指前方:“前面那里,就那里,那是個神棍?!?/p>

“神棍?.......嗝”葡萄酒的酒氣直沖李敬山的腦門,他覺得自己臉有點燒。

李常羊悄悄的向前走著道:“我出生時,這人就跑到我家,說我生來帶煞,日后會惹出禍端,我爹娘聽了他的話,就不讓我學武。”

李敬山一聽,拳頭咯咯響了起來:“原來是這老小子啊,就那個不讓你練武的妖道對吧,哼,從小大娘就不讓你隨我打架出去玩,原來是他啊,走,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李敬山一股腦的要向前走,李常羊卻拉住了他道:“不行,這妖道總是妖言惑眾,你看,他一直跟在那個書生后面,準是又沒有什么好事,我們去看看,別讓書生吃了虧?!?/p>

兩人一路跟在那道士后面,穿過人群,過了東市,正午時分,街道上連賣貨的小販也沒幾個。

窄巷里倒是陰涼不少,窄巷中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兩人便跳上高墻盯梢。

前方的書生在巷口右轉,巷子里面還是巷子,只不過右邊是條死路。

書生轉過身,書生穿的是白色長衫,袖口與領口處都有青竹繡紋,他的頭發長垂至腰,若不是他的挺拔的后背與那修長的身形,李常羊倒真會誤把他認作是女人。

書生的皮膚很白,模樣甚是清俊,書生忽然道:“你跟了我一路?!?/p>

書生停了下來,道士也停了下來,道士的拂塵一掃,地上便升起一陣風,書生的發絲飛舞。

他偏過頭,道:“我有什么能幫到你的?”

道士聽了,便上前道:“若先生真的要幫我,那便隨我入了此門。”

他說著,便指向左處的一道黑色的木門。

書生看著木門與門上的鏡子,眉頭一皺:“看來你知道我是誰?!?/p>

道士笑而不語,門后卻突然沖出幾個大漢來,他們將書生圍住,這架勢,若他不從,便要來強。

書生搖搖頭道:“我幫不了你?!彼f罷便欲轉身離去,可那幫大漢明顯是不會答應。

兩廂對峙間,便有兩人從天而降,書生抬起頭看著掛在天上的太陽,對道士微微一笑,道士本還平靜的面容忽然盛怒:“抓住他?!?/p>

李常羊拉著書生跑到了東市,書生忽然停住腳步道:“這位小兄弟......”

李常羊轉過身,仔細一看,這書生的眸色很淺,淺得如夜空中的星河,里面有著淡淡的光芒。

李常羊笑道:“你放心,我表弟很能打,也很耐打的,我們可是李府的人,那道士知道了定不會拿我表弟怎么樣?!?/p>

書生點點頭,又縮回手,李常羊這才感覺到,這書生的手冰冰涼涼的。

看來不好好讀書是對的,讀書讀的成了這么一副書呆子樣,體質也會弱爆。

李常羊心里想著,還禁不住對自己插科打諢的讀書生涯有點小確幸。

書生看著李常羊,恭手作別道:“多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只是在下還有些事......”

李常羊未等他把話說完,便一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有啥事跟我說,我也會點功夫的,像你這種弱書生啊.....”話未說完,李常羊便被那茉莉香氣所吸引,人群中,一女人穿著橘黃色的長裙,婀娜的與李常羊插肩而過。

李常羊忍不住扭過頭,望著那曼妙的身姿,他這個人天生好奇病,見幾個女人嘰嘰喳喳討論剛路過的女人,便也禁不住好奇想跑過去一睹芳容。

書生轉過身便要離去,李常羊前看看,后看看,最后還是跑到那書生身邊。

書生停下腳步,他搭著眼皮問道:“小兄弟為何還要跟著我?”書生雖然看起來很弱,但卻比李常羊高出一個頭。

李常羊挺挺胸脯,道:“保護你啊,那臭道士邪得很,萬一又要打你主意怎么辦?”

書生雇了輛馬車道:“我要出城一趟,那道士不會再跟著我的。”

李常羊堅決的上了馬車道:“不行,相見即是緣分,你一書生太不安全了?!?/p>

書生坐上馬車,兩人相對而坐,書生問道:“你與那道士有過節?”

李常羊哼哼道:“從出生就有過節,對了,我叫李常羊,你叫什么?”

書生掀開車簾,看著車外晃過的房屋,人群,道:“風炎”

兩人由正午坐車一直坐到了黃昏,找到了一家小店,李常羊便嘆氣道:“早知道要出來這么遠,我就應該先跑過去,看看那個女孩子究竟長什么樣。”

風炎喝了口茶,輕道一句:“不是很好看?!?/p>

李常羊瞪大眼問道:“你說啥?”

風炎扭過頭,不再說話,李常羊絕對沒有聽錯,他說那女孩子不好看。

李常羊不死心的問道:“你怎么知道不好看,你說啊,啊?”

店小二上來了兩碗清湯面,兩人吃過后,風炎便問道:“店家,我們可否在此夜宿一宿?”

店小二道:“可以,不過再向前走不到兩個時辰,便可以到太平鎮了?!?/p>

李常羊看著這小店,應該也沒有多余供人住宿的地方,風炎卻堅持的要留宿。

到了晚上,天下暴雨,泥土都被雨水打擊的蹦到墻板上,李常羊看著門外,蒙蒙的都看不清大路和草木了。

李常羊剪著蠟燭慶幸道:“還好沒走啊,途中要是遇上這大雨,非是困在路上不可?!?/p>

李常羊又不免有些擔憂:“雨勢這么大,明天還能走嗎?”

風炎將店家給的床褥鋪在地上,和衣而睡道:“明日午時趕路,你現在可以寫一封信明日一并送到家中,莫要讓你父母擔心?!?/p>

李常羊這才想起自己已經離家一天了。

翌日午時,天朗氣清,正午的陽光將地上的水汽蒸發殆盡。

李常羊吃著店小二塞給兩人的點心,馬車載著二人到了青石溪,溪上一座彎橋直通對面,而風炎卻又執意要繞路走。

李常羊看著為難的車夫,道:“回頭我多加你點錢,繞路吧?!?/p>

身后又來一輛馬車,兩車夫相熟,便說了幾句客套話,身后的車夫問道:“你這是去哪兒啊?”

“送兩位客人到溪對岸”車夫邊說這話,邊倒過車身,身后的車夫又道:“你繞什么路?咱可不能坑人家錢。”

馬車已經繞開了石橋,車夫苦笑道:“雇主就是讓繞路,你回去可別亂傳我坑人家錢啊?!?/p>

“哈哈哈”

車鈴叮當的響著,車夫便向李常羊解釋道:“我對門家的二皮,家里條件不好,就多來跑幾趟馬車,為人挺熱情的,就是嘴碎?!?/p>

李常羊點點頭,又坐回馬車。

又不知過了多久,地下微微震顫,遠方傳來了石塌的聲音。

馬車即停,便傳來車夫的哀號聲。兩人出了馬車,只見溪前的石橋已經塌了,而那溪流中混著塌碎的巨石陪葬的便是之前那個嘴碎的車夫二皮。

車夫還在痛哭,風炎走上前將一些碎銀子交到他的手中道:“這些銀子,就為他買個棺材吧?!?/p>

車夫還在感嘆著二皮遇到好人了,李常羊卻追上了走在前頭的風炎,道:“你知道那橋會塌方”

風炎淡淡道:“我不知道?!?/p>

“你知道!”李常羊一聲怒喊讓遠處的車夫好奇的向這里探了探頭。

李常羊皺著眉道:“你知道昨天的姑娘長得不好看,你知道昨天傍晚會下大暴雨阻路,你也知道這座橋會塌,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為什么不告訴那個要過路的二皮.....”

“你相信這世上有人能預知未來?”風炎忽然轉過頭,他一雙眼波瀾不驚,李常羊忽然變得結巴起來:“額,不,不相信,對,不相信!”

李常羊最恨的就是那臭道士,那臭道士幾句話就預言了他的未來,若要他承認自己相信有人能夠預知未來,那豈不是就說他要相信那臭道士的一番鬼話?

風炎點點頭,又自顧自說道:“我說那女孩不漂亮,是因為迎面向女孩走過來的男人都沒有再回頭去細打量那個女孩,這就說明她并不是很好看?!?/p>

“昨日下午天氣悶熱,路上有很多飛蟲,蜻蜓甚多,所以我覺得會有大雨?!?/p>

李常羊點點頭,又問道:“那那個大橋呢,你為什么繞路?”

兩人已走入樹林里的小屋,風炎在門上敲了三下道:“繞路是因為這里的主人都是在日落后回到屋內,若不繞路,馬車走后我們要在樹林里喂蚊子等著他嗎?”

待他把話說完,木門吱呀的被打開,門中出來了一位辨不清男女的老人,他頭發稀疏一只眼上還蒙了塊布。

兩人走了進去,老人坐在桌前,貼近看著李常羊,那一只眼睛黑洞洞的甚是嚇人。

老人問道:“有人找到了你?”

李常羊知道這老人問的不是自己,可他的眼睛還是盯在了李常羊的身上。

風炎瞥了眼老人,老人便乖乖的坐好,風炎道:“那道士來頭不小?!?/p>

“是不小,他在二十年前便耗盡家財要找到那個脖子后有紅色胎記的人。”

紅色胎記?李常羊怎么覺得他見過某人有過?

老人說罷,又摘開眼罩,露出了那個滿是眼白的眼睛,他忽然嘿嘿一笑,李常羊只覺毛骨悚然:“這孩子脖子后面沒有紅色胎記?!?/p>

李常羊不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微涼的指尖讓李常羊耳朵微動,風炎拉開李常羊的勃領道:“他沒有?!?/p>

李常羊松了一口氣,卻又迷茫的抬頭看向風炎,風炎的長發遮住了脖子。

三年后的李常羊一直覺得那一晚如一場夢,可老人的青眼歷歷在目,況且.....風炎依舊在自己的身邊。

如今的李常羊參加過平定吐蕃戰爭,當時在侯君集麾下,因立戰功被侯君集賞識,成為昭武校尉。

再次見到那道士,他已改名換姓,且深受皇家賞識了。

李常羊的父親在他參軍后便一直擔心著,多次請袁道士入門做客。

李常羊與風炎坐在庭院中,李常羊晃著秋千道:“那臭道士混得倒是風生水起?!?/p>

風炎沒有回話,只是道:“他近日和你表弟走得很近?!?/p>

李常羊看著遠處的袁道士,他將眼神投過來,笑得友好,李常羊翻了個白眼道:“也算不打不相識吧,我二叔一向對敬山很嚴厲,他小時候總是會跑到我娘房里,也算我娘的半個兒子了,二嬸死的早,敬山又沒幾個朋友?!?/p>

風炎奇怪道:“你是說,他在那道士身上找到了父愛?”

李常羊抬頭看著風炎認真的表情,噗的笑出聲來:“也許吧,雖然那道士看起來挺年輕的,每個人都想得到家人關愛的,父親是山,有父親保護才安心吧?!?/p>

風炎越聽越奇怪,他看著袁道士,怎么也看不出那人像個父親。

李常羊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別告訴我你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啊,人情世故懂不懂?”

風炎眨眨眼睛,道:“我有父親,不過我一出生他就死了?!?/p>

李常羊忽然覺得自己太過莽撞,便低聲道:“額,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伯母把你帶大太不容易了。”

風炎歪頭道:“也沒,她在我父親死后,我能走路的時候,她也死了?!?/p>

“......”李常羊一時無語。

風炎看出李常羊好像有些難過,便拍了他的背問道:“你怎么了?”

李常羊忙擺手道:“沒什么?!?/p>

風炎又道:“生命本來就是無常的,你不要對生死之事太過執著?!?/p>

李常羊決定今后一定要好好對待風炎,這人的命真苦啊。

近日風炎覺得李常羊有些......煩,李府上下都是......煩。

無論風炎做什么,總有人提前為他準備好,若是吃穿用度的小事風炎倒也能夠忍受,可最忍受不了的便是自己去蹲個茅廁也有人扒在門口等著送紙。

他終于忍無可忍決定去找李常羊算賬,而李常羊卻在忙著城里的募捐。

黃河水患,天災過后又帶來了瘟疫,黃河一帶的居民都被隔離。

現全城戒嚴,過城費也是被提高了一倍,李常羊瞪著眼睛看著過城的人隨意增加過城價格,過城費都會被加入善款中。

風炎站在高城,看著李常羊忙東忙西,李常羊好不容易抽空休息,便連連哀嘆:“哎,聽說那袁道士要成為國師了,他那么厲害怎么就不能測出水患呢,那些難民現在也不知是生是死?!?/p>

風炎道:“預測這種事情是參透天機,妄想改變天機只會帶來更大的禍事?!?/p>

“會比現在那些難民妻離子散,生死離別更慘嗎?不過天機這東西,也就是騙騙那些無知的人?!崩畛Q蚵柫寺柤?。

風炎沉默,李常羊又問道:“那要是給你個機會參透天機,你會不會去看?”

風炎反問道:“你呢?會不會看?”

李常羊摸摸臉道:“額,如果有,當然要看看了,畢竟可以改變很多事么?!?/p>

“嗖”的一聲,箭羽破空而出,它擦著李常羊的衣袖便又斜斜的朝風炎飛了過來,李常羊忙站起身,他剛要伸手去抓那支箭,可一腳踩空從城墻上栽了下去。

風炎忽然飛身而出,將李常羊攔腰一截,兩人輕飄飄的落地,李常羊驚魂未定,風炎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李常羊。

李常羊被風炎盯毛了,便道:“你會武功啊。”

風炎忽然轉身便疾步的出了城,風炎一走便是三天,李常羊擔心他遇到危險,又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走掉。

月掛中天,袁道士忽然出現在李常羊的身后,李常羊皺眉道:“你來做什么?”

袁道士只是道:“前兩天你們遇刺了?!?/p>

李常羊擺擺手道:“是啊,可是大難不死。”

袁道士又道:“那一箭他是躲不了的?!?/p>

李常羊道:“他功夫高,那一箭對他來說很輕松就可以躲過?!?/p>

“他本來不想躲,可一件事卻讓他改變了主意?!边@句話說得李常羊一頭霧水,可這容不得他多想,因為一陣香氣讓他睡了很美的覺。

樹林中只能聽到烏鴉的哀鳴,這里枝丫茂密,就連月光也是無處落腳。

老人點了一支燭火,他另一只青白眼滴溜溜的轉著:“你改變了天命?!?/p>

風炎垂著頭,他靠在窗前,飛蚊在他周邊晃了晃又飛向那老人,老人指著窗戶道:“把窗戶關上,這該死的蚊子對年輕血肉視而不見,對我這快干涸的老人卻是這么渴望?!?/p>

風炎看著燭火,道:“他命定不在那一刻死?!?/p>

老人嘿嘿著拍死一只蚊子道:“這蚊子也許是看透了你的靈魂比我這老人家還要腐朽,所以才對你視而不見,對,就是這樣?!?/p>

他狂笑著又晃了晃燭光道:“你在那一箭后就應該死去,可是你現在卻好好的站在這里,你知道逆天改命是多么可怕,想想五十七年前的牛家村?!?/p>

風炎的表情微動,他的眼里有一絲痛苦,老人接著道:“我是唯一幸存者,我也該在那時候死的,你卻救了我,所以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成了遭天譴的人。”

風炎忽然破門而出,老人又是發出詭異的笑聲:“快找到他啊,那小子皮相那么好,變成我這樣可惜了。”

待風炎回到李府,李府上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李府的李常羊、李夫人失蹤了。

李夫人出門逛街后便沒有回來,而李常羊是在府中失蹤的。

風炎出了李府,他朝西邊巷子走去,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待他回過頭,月出云端,那人也露出了面目。

“你為什么要替他做事?”風炎問道。

李敬山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兩人走到一黑色木門前,他笑道:“袁先生說你本該順應天命去死的,你每一世都這么做,從來都沒有留戀過吧。”

風炎微微皺眉,那門后竟是一個義莊,院子內放的都是棺材,月亮隱沒,正是陰氣最盛之地。

李敬山道:“你本該死了,可是你卻又沒死,我本不該與袁先生有交集,可是我卻愿意為他抓我的大娘與表哥。”

“你應該知道我為了什么。”

“你為了讓這道士做你爹嗎?”李常羊的聲音由院子里傳來,李常羊恨聲道:“你有爹啊,要這臭道士臭神棍做什么爹!”

“......”李敬山面容微青,他看著風炎一字一句道:“你若救不了他,他就得死”他說罷,便關上了那道黑門。

風炎走到李常羊身邊,幫他松了綁,李常羊帶著他進了屋,那屋子里便是袁道士與躺在棺材里的李夫人。

李常羊看到自己的母親,便憤怒的跑上前,袁道士手中拿著蠟燭,棺材上露出一根引線:“做事要想想后果?!?/p>

他將李夫人的頭微抬,脖子后的淡紅色印記便顯示出來:“我找了二十年,從我十六歲時便開始找,一開始我以為她就是不死之人?!?/p>

他說罷,又看看風炎道:“我在李家觀察了三年,卻發現李夫人并無預知能力。”

李常羊撇撇嘴道:“我娘就是一普通人?!?/p>

袁道士看著漏刻,道:“風炎,你擁有常人都夢寐以求的能力,為何不拿出來造福于世?”

風炎淡淡道:“逆天改命,有悖天倫”

袁道士輕挑眉,笑道:“可你卻活著,你改了天命。”

李常羊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在說什么?誰改了天命?”

袁道士忽然道:“今晚三更,陰氣最重之地便可逃過天眼,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你是要身邊的人遭天譴,還是要改變天命?”

袁道士晃了晃手中的蠟燭:“又或者,我們一起死?我死不要緊,你死也不要緊,只是可惜了李公子和李夫人?!?/p>

風炎看著屋內的布局,問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袁道士將一本冊子丟在了他的手上:“泄露天機?!?/p>

李府的人在翌日清晨由義莊中找到了李夫人與李常羊,李夫人已記不清自己怎么會到了義莊,李常羊只是解釋道:兩人晚上走入深巷迷了路。

義莊內多了一具無名男尸,李常羊只是吩咐下人好好安葬。

七年后,李常羊由邊關戍守回長安,長安早已物是人非,這幾年王朝風調雨順,據說是多虧了袁天師。

李常羊老大不小了,李府上上下下都催著他娶親,可他卻帶回來一四歲小童,那小童長得白白凈凈,眼睛大大的很是可愛,只是眼眸的顏色有些淡。

李常羊將小孩放在秋千上,晃晃道:“所以你還記得我?”

小孩蹬著腿道:“別晃,又不是小孩子?!?/p>

“我生死輪回,前世的記憶都會在腦海里,這也是窺天的懲罰?!?/p>

李常羊又捏捏他的臉道:“有那么多記憶多有趣?!?/p>

小孩老成的看著他道:“你不懂?!?/p>

李常羊聽著府中下人,吹噓著袁天師又預言中了某事,他嘆口氣道:“那個假道士倒是得了寶,”

小男孩的腿依舊晃啊晃道:“他只能預言中我書中所寫,天明改不了,只會以另一種方式去實現?!?/p>

李常羊訝異道:“那還造福什么世?”

小男孩冷笑道:“你真信了他的話?他只需要讓大家知道他所寓言的東西都會實現,而那些不在他寓言的,對于他也是無關痛癢?!?/p>

李常羊想此,不禁嘆了口氣:“你說窺探天機會遭天譴?!?/p>

小男孩握著秋千,也晃了晃意味不明的道了句:“已經開始了?!?/p>

李常羊看著眼前的小孩子,還想著之前那個一本正經的風炎,他又手賤的揪了揪小孩的頭發,小孩的小手撲著李常羊,李常羊卻將他的頭發全揪了起來。

小男孩的脖子后露出紅色的印記,李常羊“咦”了一聲道:“這個標記和我娘的一樣。”

小男孩道:“她也是命定之人,只不過,她沒有前世的記憶,預言也只是無意識的在睡夢中實現?!?/p>

冬日暖帳,李夫人睡意昏沉。

炎帝斬刑天頭于常羊山。


啊~最后,也許我會填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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