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盧盧
第十章
不用說,喜旺和娟娟也知道:黑夜里,來回二十幾里的山路,而且要路過那鬼屋,若非母愛為使孩子多一線生還希望,這位二十幾歲的母親也不會一個人來請喜旺。
這是一場奪魂戰,也是一場奪回生命的戰。至少他們這些女媧娘娘筆摔出來的小點點生命是這樣認為的。這些山村人,受了男尊女卑影響,心里生了若干傳統古老的根:男屬陽,女屬陰,人屬陽,鬼屬陰。而陰陽相抗時就似倆武林高手拼內力,誰弱了一分毫,誰就落敗丟了小命,而眼下孩子命系一線,是鬼氣過重,也可說陰氣過重,男人陽氣足,若喜旺這陽氣特足的男人去的極時,手起锏落,呼一聲,那鬼逃命要緊八成會放下兒子的魂的。只有那口氣不脫,喜旺的去方有意義。
山很大,往里如大海深不可測,這邊一條坑流那邊一條坑流長年清水潺潺。這兩條坑流,一條叫平坑,山勢比較平些,另一條叫龍井坑。兩條以坑名命的坑與山勢形成的山水畫般的景色,那乳霧繞山之腰之際,真有其天女下凡般的美韻兒。如果人們裝著旅游心思,玩起山水來,真會醉在那兒不想歸里。可此時人命關天,只有如何將鬼氣壓下去,將孩子魂奪回來的心思了。
喜旺走了,這陰沉沉的大山加上黑夜,又是解決鬼問題,娟娟心中自有些懼怕這個夜,她怕說話會露了心悸,決計盡量小說話。
喜旺也很小說話了,他是要在這短期內想妥奪魂的法。他對孩子的母親說:“莫急莫急,山人自有辦法的。”
-天氣很冷,因跑了那么些路,孩子的母親婉兒倒無冷意。可說話卻十分的不利索。
喜旺是什么眼光,心想,別把婉兒嚇得病了。婉兒比娟娟小,沒文化,是小鳥依人的的那種麗質。出生寒門,也非無任何的可人處,骨子里的可人應該是不問出處罷。不近,自難見其人正而貴的那些太過平凡樸實的小方面,小細節。
喜旺想著婉兒平時的一些好,竟是奇了起來。笑問娟娟道:“還有鍋巴嗎?
“你要鍋巴做什么?”這里面的名堂,娟娟真還不知道。
“得與你商量下,若我背個生兒會中狀元的與你做姐妹,你敢接受嗎?關于你的安全,山人自有辦法。”喜旺笑說。
看那情形,喜旺說這幾句話,仿佛是為兩女人打氣。這當兒,也算做是種從天而降的險象環生了。女人在這種時侯最需一種強有力的男人將事情看得胸有成竹能拔開烏云見著希望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喜旺是兩位如花似玉都做了母親的唯一男子,他自己也做了父親了。都說做了父親,有了家庭的擔子,有出息的人都會選擇擔當。自然并非是單一的柴米油鹽,它應該是立體的一種力度,富有其品味內涵的美。這也許是有些思想女人追求而愿寄托終身的,并一定要富貴榮華成如何教人刮目相看。活出自己,活在自己的思想中,這也是娟娟學歷比喜旺高而把喜旺堅決作為心上人的原因。
但她們此時心里裝的自然是喜旺陽氣足。喜旺呢,自覺身為這個時侯的自己,心氣更應足,以心氣,帶心氣,以心暖心,就象羊群兒寒冬夜里擠在一起相互用體溫取暖。另外,關于鬼的方面,他的聽聞比她們多太多倍了,而他的豐富的想象力使他仿佛成了聽聞中的角色了。他的預者立,立于不敗之地,是戰略戰術都得考慮的。他還未與那“鬼”交過手,也沒見過“鬼毛”,鬼也有大鬼小鬼善鬼惡鬼之分的……
“如果那鍋巴給鬼吃了真有用……”他想。
“如果那鬼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