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一個人在燥熱的夏天被熱醒到半夜失眠。夢里的路山回路轉千萬種,醒來之后卻只有唯一的路,就只能乖乖拿上課本去上課或者去趕早班的客車。
命運負責給我們洗牌,玩牌的卻只有我們自己。有時候就會想,如果沒有在這座舊城生活,會不會有不一樣的開始和結局。
這座城有我的初戀。我與她之間的距離就是一張不加保險后9塊的車票。可是這個距離在我心里卻是再也無法逾越的,當我每次義無反顧獨自跑到她的學校給她打電話說要見她,卻只能等到那頓和她室友一起吃的尷尬飯局的時候后。這座舊城成了我不愿提及的傷疤。
他們都說我傻,他們鄙夷不屑的嘲笑我的努力,肆意評論著這不經意的失敗。其實很多時候去她的學校更多的是在她學校外面閑逛,一個人會去最熱鬧的廣場。因為我以為我只要到了人群里,我就會不孤獨,就會內心溫暖。
人的一生可以愛很多人,可是往往心疼的只有那么一個。在那么多一千個日子里,我們不止一次說好了要上同一個大學。填志愿的時候,我半開玩笑的笑著問她,“和我以后在一起會后悔嗎。”她只是默默地看著我,沒有像婚禮上我愿意的堅定,只有淡淡的語調,“未來的日子誰知道呢,到時候再看吧。”
這種話往往會讓我惶恐。讓我總覺得為了她去違背家長意愿,去偷偷改變像命運指針的方向的高考志愿是否牢靠。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聯系不上她的時候,我一個人晚上從家里瘋跑出來,沖到營業廳去給她充話費。她就像我的世界里的光一樣,沒有光我會死。我甘心著去做一個狼狽的夸父,累到昏厥后迷失自己也不愿意放棄。
但光總會消失的,黎明也總會慢慢告別。高考后結束的那一晚,我們坐車跑到山頂上看日落。看著腳下那一抹下降的微光,我們眼眶里都噙滿了淚。我抱著她,和她輕吻后她突然抽離出來,突然間問我,“原來有很多人都離開我了,那你會不會有一天也離開我。”我把頭搖的像一個波浪鼓。那一晚,山上的蚊子咬得我們兩個人難受,可是她還是會那樣靜靜地陪著我,就像夜這樣安靜的陪著我一樣。
我只是沒有做好準備,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準備過。我被她像泥潭一樣的話困住了,越掙扎就越陷越深。我只能像一個逃兵把頭扎進沙子里無法自拔。所以之后畢業每年的同學聚會,我都會故作抱歉的全部推掉。所以也從那之后,我再也沒有遇到一個肯陪我一起喂蚊子的女孩,去靜靜地談一場戀愛。
其實我還是在乎她的,我還是會為她偷偷在空間里買了黃鉆,又經常一個人在深夜去偷看她最近的動態。有和新男朋友吵架的痛,有生病時沒人照顧的煩躁,有買了一杯奶茶和看了一場電影的欣喜,有小女生獨特的情懷與小資。
我始終相信,一個人的氣質里,總會藏著她讀過的書,走過的路,聽過的歌,和愛過的人。我們曾經發了那么多短信,打了那么多電話,用同一個耳機聽過那么多歌,到底有沒有哪一首歌會讓她,想起我。
請給我一首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