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窗戶濺上了斑駁的秋雨;
不知多久,樹枝樹葉還在曳曳作響。
昏暗的房間里靜悄悄,鬧鐘“滴答滴答”地附和著窗外的風、窗外的雨,還有一個我靜靜地躺著,看到的白白屋頂和聽到的簌簌風聲,提醒著自己我還是活著的……
屋外還是那樣響,屋內也還是這樣靜。我的眼色艱難地聚焦,竭力窺探腦海里的一切,努力尋找一絲漣漪,哪怕只是一丁點。我很失望,也很苦惱,在這個本該心胸澎湃的年紀,我卻心如止水,停止得那么如此徹底,安靜得那么死氣沉沉,想有一縷撩撥都那么難。
鬧鐘還在滴答,又是一大格,我木然的看著這屋內僅有的變化,猛然間襲來一股如電擊般的感覺,直奔心口而來,一擊而中,繼而延著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經感染每一個細胞,我微微顫抖了下,就像窗外的風吹進一滴雨,飄向了我的臉,扎向了我的心。對,這感覺就是涼涼的。
是她,這滴涼涼的秋雨,就是她。我猛地坐起,搶過就在枕邊的手機,飛似的撥好了這個心底默念了十多年的手機號,手指卻在停在了觸碰綠色撥號按鍵的一剎那。這個時候,她在做什么呢?操持著枯燥乏味的家務,打理著繁雜無邊的生意,抑或是像我想她一樣地想著我……面對著越來越清晰的她的模樣,我的心海終于再難抑制住平靜,十二級風暴已然吹去。
離開她已經一年半了,曾經的相愛相依,已經變成了5寸手機的視頻、問候,每次我都有沖動穿過著小小屏幕,輕撫熟悉的臉龐,拂去眼角的淚,擁她入懷抱,可是二維到三維的鴻溝豈是我能逾越。圈禁在這遠離家、遠離她的地方,面對而坐、相擁而臥成為了奢侈,今年,我們曾有過幾次短暫相聚,一起逛街、一起乘車、一起吃飯、一起說笑,可一起的時間總是消逝地很快。在她離去的時候,望著上車的背影,望著遠去的車影,我的眼角濕了,那一刻真的忍不住。
社會是巨大的磨盤,時間就是不停的碾子,一年半了,我被一遍一遍的磨過;還有兩年,還將一遍一遍的磨過。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過去,不知道就是挨過去又會變成什么樣,未來就像詭異的黑洞,讓我心神不寧、不知所措。這一刻,手指還是離開了手機,雖然期待她的聲音,盼望她的微笑,可我還是忍受不了說再見的時刻,忍受不了充滿希望而又總是失望的過程。
秋天的風,已經刮了一周,還要刮多久;
秋天的雨,已經飄了一周,還要飄多久;
秋風還在刮,秋雨還在下,我在彷徨,我在茫然。
但風雨飄搖如何,風吹浪打又如何,即使被浸地如風般涼,如雨般冷,內心深處終將有一顆思念遠方的她的秋思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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