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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歡樂頌》中,應勤與邱瑩瑩的吵架后,好像沒有一篇關于討伐應勤“處女情結”或邱瑩瑩“自我奴役”的文章,就顯得跟不上熱點。
為了蹭上熱點,我仔仔細細看了里面的很多篇,各種地方的各種觀點仿佛表明現在拋棄“處女情結”已然成為一種時代的潮流。但詢問身邊的朋友時,卻又發現大家都是“道理我都懂,就是做不到”的態度。沒有辦法坦然地從內心接受,但是對此也不太反感。或者別人怎么樣我可以接受,但是自己就是沒法放開。
這時候才感覺到現在“應該正確的價值觀”與“我們一直以來的價值觀”之間的劇烈沖擊。
許多的文章的真相說著這種情節是一種“畸念”,而女性潛移默化的認可是一種對自己的奴役,是潛意識中對這種“畸念”的認可。但,當用到“畸念”這個詞的時候,其實世界已經失去了本應該擁有的包容態度,似乎拋棄這種“情節”才是一種政治正確。
這讓我有些困惑,似乎只要有了“處女情結”的人就是直男癌,而如果女性接受了這種觀念,仿佛就是為了討好世界,壓抑自己的本性,為了把“未曾婚前性行為”作為自己的勛章,抬高自己的身價。
但其實,在這樣的世界觀下,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人像我一樣困惑。世界有時候走得太快,把我們這樣一群既不激進又不夠傳統的人拋在了后面。
記得以前黃執中歐巴在討論相關辯題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說開放與保守誰對誰錯,只是兩個人個性不同。這世界上有保守的人,有開放的人,都是對的,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愛情理論,而那條愛情理論用在你自己身上都可以得到屬于你自己的幸福。
所以自由派和保守派都可以從自己的愛情原則中得到幸福。
執中歐巴又說,得不到幸福的是半吊子。因為原則讓我們幸福。
但是堅持原則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會錯過某個人。就像有“處女情結”的應勤會錯過天真可愛的邱瑩瑩。可一旦退縮,就既難以享受到保守的、神圣的幸福,也難以享受到開放的、自由的幸福,在此岸望彼岸,兩頭不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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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會罵應勤,是因為看不起不懂得尊重別人原則的人,這樣的人不懂得別人為他的原則所做的犧牲。
人本不應該把自己的價值觀往別人身上套。當別人不接受的時候,也不代表別人就是錯的。沒有誰對誰錯。
但在如今輿論的大環境中,把持著開放觀念的人似乎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一旦保守一點就是直男癌或是“待價而沽”的封建女性。
因此就出現了諾依曼所說的沉默的螺旋:人們在表達自己想法和觀點的時候,如果看到自己贊同的觀點且受到廣泛歡迎,就會積極參與進來,這類觀點就會越發大膽地發表和擴散;而發覺某一觀點無人或很少有人理會(有時會有群起而攻之的遭遇),即使自己贊同它,也會保持沉默。
意見一方的沉默造成另一方意見的增勢,如此循環往復,便形成一方的聲音越來越強大,另一方越來越沉默下去的螺旋發展過程。理論是基于這樣一個假設:大多數個人會力圖避免由于單獨持有某些態度和信念而產生的孤立。
此時,變化得太快的輿論,讓大多數人變得不知所措,變成了不幸福的半吊子,半吊子也成了沉默的那一方。
沉默中,一方面心里有著一絲對傳統價值觀的懷疑,另一方面又難以迅速接受別人強行賦予的世界觀。世界折磨的就是半吊子,而半吊子又占了普通人中的大多數。
我有時很不能理解那些辱罵被世界拋在后面的女孩的人。
就像許多人把邱瑩瑩的反應解讀為對自我的奴役。
世界變化得太快,總有抱有不同原則的人,這些都是自己的選擇。有人認為邱瑩瑩是為了討好世界,而扭曲了自己。那么假如邱瑩瑩真的在鋪天蓋地的聲討中變成了曲筱綃,這難道不是為了討好世界,而扭曲了自己嗎?
我心目中開放的世界,是更能接受所有的不同,能夠更加包容。而不是用開放的潮流脅迫半吊子改變。這與用“處女情結”脅迫女性的人又有何不同?
不該用短短的一千來字的文章去否定所有人幾十年的價值觀,更不該以政治正確的態度逼迫為此煩惱的人討好這個世界。
保守與開放一直沒有孰對孰錯,只是當面對一個更加開放的世界的時候,有些人融入得很慢,有些人接受得很快,有些人全盤接受,有些人仍舊有些抗拒。在尊重開放派與保守派的同時,半吊子也需要被尊重。所有的人都該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