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每一天其實都是平凡的一天,哪怕今天是驚濤駭浪,但是或許別人眼里只有陽光明媚。
江文遠已經習慣了站軍姿,美院的學生也習慣了看著這位衣冠不整的同學,吊兒郎當。機電的同學則是習慣了韓文靜,不停的給江文遠送面紙,送水。再也沒有美院的議論紛紛,也再也沒有機電的獸性狼嚎。
日子平淡如水,不起波瀾。
江文潔卻是面露尷尬,盡管美院的辦公樓可以看見樓下軍訓的場景,盡管外面熱火朝天,但是她卻覺得手上的信,重如千金。至此時,江文潔才發現她并不了解那個叫江文遠的表弟。表弟?不錯,就是表弟。盡管他們親如一家人,但血緣上就是表弟而已。他們兩家都姓江,從太爺爺開始兩家人就是戰友,然后開始結親。到這一代,江文潔家人丁興旺,可是江文遠家只有這一根獨苗。江文潔的爺爺是江文遠的外公,江文遠的爺爺又是他外公最親密的戰友。所以,江文遠很特殊,特殊到自從由農村接回后,幾乎享受了所有的寵愛。
江文潔是知道文遠高中的一些事情的,自然也是知道那個叫林青的女孩。她手中拿著正是林青的信。在這個通訊發達的時代,什么事情還要寫信呢?江文潔不想去想。或許只是代替著文遠不愿接受罷了。
陽光依舊刺眼,文遠覺得這次軍訓結束自己或許真的要變成黑人了,一直直的這樣曬著。胡教官,以及其他的教官已經不再說話,也不再想拔掉這個刺頭了。某人每天頂著烈日能站三個小時以上的軍姿不動,這是種本事,也值得人尊敬。
西山太陽熾熱的烤著這大地。韓文靜,依舊拿著水輕輕的給江文遠放下,順帶著放一包面紙。盡管江文遠邋遢,但是韓文靜只是覺得這個人不愿打理而已,衣物,鞋子,總是干干凈凈的。
江文潔此時再次妖艷的出現在韓文靜面前,在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韓文靜總是覺得不是那么的自在,總覺得被壓制的很厲害。所以,韓文靜悄悄的走回了方隊。
“嘍,你的信,北京來的,人大的。”
文遠,動了動有點僵硬的頭,有點微顫的結果手里的信。他沒有打開,只是默默的拿著,走開。胡教官有點氣急敗壞,“江文遠,你給我回來,你這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家伙……”江文遠,已經走遠,仿似沒聽到胡教官的話語。
走到小店,順手買了包紅南京。江文遠就這樣的蹲著,開始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起來。可能是由于抽的太猛,還是由于心情的問題,江文遠被嗆到好幾口。嗆到眼淚直流。
天漸漸暗下來,今日的軍訓就此結束了。
小店門口聚集了一群“牲口”,吵嚷著,買水的,買煙的,買零食的。江文遠,依舊捏著那沒打開的信,抽著煙,嘴唇有點顫,有點干裂。
江文潔站在遠處看著,順帶攔著一位美女和一個,嗯,娘娘腔?
韓文靜,也站著,本是想走來著,但是她沒看到遠處的江文潔,擔心著江文遠會出事,所以也就沒離開。天知道自己為何不離開。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會如此的深沉。
人漸漸的散去了,大學校園就是如此,每天各色的性格,各色的人群都有,但是再也不會引起同學們那仿似見過各種大世面的堅強的心。
文遠,長長的嘆息一聲,仿似一切變得那樣的索然無味,猛猛的喝完一瓶礦泉水,然后起身離去,將那信件,輕輕的丟入垃圾桶。
韓文靜不知所措的跟著離開,腳步慌亂的緊。
或許,這個世上很多東西真的不需再看,很多事實早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就注定了結尾。
王娟卻不是這樣的人,此時她站在江文潔身邊,早已怒氣沖天,要不是江文潔拉著,她早不顧淑女形象的沖上去,搶過江文遠手里的信,看完給江文遠兩個大嘴巴子,然后再回去好好謀劃著報復那個人大的表子。
江文遠還未走遠,王娟卻急不可耐的拿出了垃圾桶里的信件,只有一行清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終,一笑而泯。
王娟突然覺得沒有什么言語,也不知該如何如何發泄。只能干剁一腳,破口說道:“江文遠,你是我王娟的男人,怎能如此兒女情長。”
江文潔已經無賴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娘娘腔”也似見鬼一般的東張西望。
江文遠卻在夕陽下一個朗朗蹌,差點跌倒,甚是狼狽。
只留下,王娟如銅鈴般的笑聲,和不知何處的韓文靜。《那些不曾發生的過去》第二章 新生,軍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