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遠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四月天了,N市的天開始回暖。每天韓文靜一如既往的陪著文遠,看書,打球,看星星。王娟,曹凱,沈平卻也自覺沒有過多的嘮叨到江文遠。據(jù)說,江文潔也回到了學校,只是整天整天的泡在畫室,沒有出門。
江文遠此時正站在美院的畫室門口,聽著韓文靜筆尖摩擦著紙張,沙沙的聲響。江文潔,已經(jīng)發(fā)呆了一上午,一句話也沒有。溫和的陽光照射著整個畫室,那樣的溫暖,溫暖的使人迷戀而忘卻一切。
“姐,你說我們這群人是不是經(jīng)不起風浪的主?”江文遠,順手掐滅煙頭,扔進垃圾桶,走了進來。
江文潔愣了愣,好像在回神,卻也沒有說話。兩行淚又不自覺的滑落。
江文遠,走近,摟著江文潔的秀發(fā),輕輕的讓她靠在自己的腹部,江文潔順著文遠的意圖,環(huán)抱著文遠的腰,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安全感和滿足感。輕輕的蹭掉了自己的淚水。
“文遠,我可能要出國了。”江文潔,輕輕的說道,聲入蚊蟻,可是文遠卻聽的真切。韓文靜,就這樣的看著這姐弟,手上的筆卻是沒有停下來。
“也好,就當去度假了。盡管你以前一直不同意出國,我不知道你為何做此決定,但是我支持你。”江文遠,先是愣了下,然后嘆了口氣道。
“或許,就像你說的,只是為了找尋,堅強的自我吧。你們到時候可不許隨隨便便的答應我的求救哦。”說這江文潔莞爾一笑。
原來你是這樣的美。江文遠癡癡的想到。
一切來的這樣的突然,突然的有點讓人不知所措,措手不及。江文潔還是離開了,沒有讓人送行,自己一個人背著行李,就這樣的走了。
走前的一個晚上,江文潔,江文天,江文心,江文杰,江文遠,五個人坐在情人坡,喝了一晚上的酒。沒有哭鬧,沒有珍重。就這樣喝著酒,看著夜空。或許,夜空也在看著他們吧。
江文潔走了,去了英國的皇家美院,留給江文遠一本畫冊。江文遠沒有將畫冊看完,只是拿起韓文靜給他的素描,那溫暖的陽光下,江文潔頭倚在江文遠身邊的畫面,做了這本畫冊的第一頁。自己又認真的潤筆,寫上:最后的時光——48天。
那天的夜里江文天喝了很多的酒,他是不喝酒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喝酒。他只管著和江文杰碰杯,然后喝。喝到最后,江文杰這個還是初中的孩子,哭了,哭的稀里嘩啦。一直直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江文潔抱過江文杰的頭,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說:“小杰,不哭,不哭,與你無關。”
江文杰就這這哭聲中,醉了。壓著江文潔的腿,睡著了。睡夢中囈語著,我要去當兵,我要去當兵。
“對錯,難道真有對錯嗎?我們這群人的路在哪?對錯又在哪?”江文天喝著酒,看著星空,問道。
“堅持你的想法,走下去就行。”江文心,輕輕的站了起來,喝的最多的是他,最清醒的也是他。
“我準備活動活動關系,回爺爺?shù)牟筷犎チ恕!彼恼f道,仿似在說一件平常的事一樣。
江文遠詫異的看著江文心,他知道為了不在外公的老部隊,江文心當年是付出了多少的斗爭。現(xiàn)在他的成績可以說是自己一步步打出來的。
“我歲數(shù)不小了,也該承擔自己的責任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總不能任性而為,總得要為自己,為家里承擔自己的義務了。”江文心沒有看他們,好似在自言自語。臉上無盡的追思,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以前的年少,以前的輕狂。然后,淡淡的笑了,仿似在笑自己的天真,也在笑以后的人生。
江文心重重的嘆了口氣,收斂起笑容,卻好像放下了許多的負擔。
“文遠,你自己想清楚了沒?”江文天抽起了煙。火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我……我也不清楚。”江文遠點上煙。滿滿的吐出煙氣。
“記住,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砍我一刀的人。”江文天,不知所云的說道。
江文潔和江文心卻會心的笑了。
江文遠有些悵然,那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江文遠一次暑假到N市看父母,不會講普通話的小文遠被小文天嘲笑,后來就演變成了全武行。結果是,小文遠拿起菜刀,在小文天背上狠狠的砍了下去。全家人都慌張了起來,江文遠那是的感覺是,全世界都傳開了惡意,他好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如墜深淵。
那時,只有外公抱著小文遠,焦急的道:“小遠,不怕,小遠,不怕。沒事,沒事的。”
江文遠看著此時的夜空,笑了。看著身邊的兄弟姐妹,笑的更加的開心。
或許,此刻這些江家的孩子們想明白了很多事,想通了很多事吧。
路始終是在腳下的,夢想也始終是在前方的。《那些不曾發(fā)生的過去》第二十六章 別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