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 ? 微涼/2018.9.01
人到底是因物體生情,抑或因情感物?
孩童,懵懂無知,喜歡和莊子上一群同班大小的人嬉笑打鬧,全然不懂大人們眼中對死亡的恐懼與傷感是什么物件?只知道,那個時候,家長必定會帶著各自的孩子過來吃酒席。大人們忙著哭叫,小孩們卻追著瘋癲打鬧。有時,大人看不過去,便訓斥幾句,往往也只管幾秒鐘,幾秒鐘過后個個便又是"一條好漢"。
現在回想起來,爺爺死時,我也不過六七歲模樣。仍記得的是擺在堂屋桌子上的黑白遺像和滿屋子綁著白布穿著白孝服的人,其他倒沒了印象。
日子仿佛在無聲無息間緩慢而急促的走著。等我長到十一二歲時,從小養我的奶奶竟毫無征兆的走了。大概那會兒,懂得了許多人世間的事,也知道死了的人便不再回來了,所以我哭的挺傷心的,內心里有個地方,仿佛缺失了一塊,任自己日后怎么找也找不回來。
我記得奶奶曾時常在我耳邊不厭其煩的念叨,"什么時候能吃到大丫頭"的茶食,當時的我很不耐煩,也覺得很搞笑,總會漫不經心的說,很快。然而這很快應現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現在回看一路走來,發現:人,是在失去中慢慢成長起來的。當,你離死亡愈近,你越害怕死亡。
從前的死,是根本想不到其深層含義的,時常和小伙伴半天真半開玩笑時,死便出來了,"你找死呢,笑死了吧。。。",那個時候的死,對你來說是一個謎,一個可以隨手把玩的好奇心;慢慢長大一點,死這個字才漸漸露出端倪,你以為你了解了它的全部,但其實它仍藏著很大一部分,這個時候,你碰到有人死去,你會傷心,然而傷心完了,便真的完了;過了十八歲,身邊陸陸續續,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你的思想由稚嫩轉向成熟,常常思考人生讓你開始悲天憫人,偶爾的風吹草動會讓你神經緊繃。
就像一首歌,熱鬧時聽喜慶,清冷時聽,落寞。
甚至孤身一人站在湖面,夏季涼爽的風吹起你四散的頭發,你望著湖面出神。這條河是你此時所站地,幾百年前甚至幾萬年前也曾有過同樣的女子站在你同樣的位置,說不定也在想同樣的問題,那幾十年幾百年后呢?又會有新的女子站在這兒,與別人談情說愛?抑或與好友月下話聊。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也有自身獨特的思考世界的方式。
林黛玉,天生多愁善感,孤傲冷清。年少時讀她,她是一個矯情的怪女子;稍成年讀她,她是為愛勇往直前的女子;再往后讀她,竟能感同身受,體會其一生最是倔強卻也最是絕望的女子。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絳珠仙草還淚終究敵不過世俗愛情。
聽到"爾今死去儂收葬,他年葬儂知是誰?"真真感受到人世間的物換星移與物是人非的愁緒。"天盡頭,何處是鄉丘?"依傍在他人籬下,沒了親人朋友,更沒了愛情依托,最終落得個"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而我?現在的我在這里,幾百年后在這里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