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連載》頑童2--用段子連成的故事,追求讀者笑著笑著就哭了的境界


  永喬手里捏著一張照片陷進了回憶當中,泛黃的相片框著一個長得清秀的女孩尷尬的笑臉映著灰白的記憶。照片的背面寫著“你一直說想要我一張照片,我現(xiàn)在曬了一張出來。不管怎樣,也不管你來不來,我會等你。”
  咚咚咚
  應著敲門聲永喬自然而又顯得慌張的把照片塞進錢包。永喬咳了咳:“進來吧。”
  辦公室門外走進一個西裝革履的胖子,梳著中分的劉海:“永喬?”他帶著疑問的語氣。永喬望著他笑了笑,死胖子。
  “回來啦?”
  “回來了。”
  “在挪威那邊過得怎樣?”
  “十分快活,挪威除了森林還有很多長腿美女。”
  “哈哈哈。那里下雪了嗎?”
  “很美。”
  永喬哼了一聲,頓了頓衣服,“事情一切都沒有問題吧?項目開始了嗎?”
  “一切都沒有差錯,項目已經(jīng)啟動。”
  “這就好。”
  胖子是和永喬一同長大的玩伴,從小學到大學都在同一個學校。他拿出一張喜帖,向永喬遞過去,永喬愣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課可逃,職可離,兄弟結婚不缺席。頭可斷,血可流,婚禮不能做阿牛。”
  “阿牛是誰?”
  “傳說中…呸,我押韻而已。”
  “……“
  “沒想到我們三個最早結婚的是賈銓”胖子遞過一根香煙,永喬接過香煙,“也不早了,他們倆都長跑十年了。”胖子為永喬點燃香煙,“趁他結婚前最后的自由,我們幾個得好好聚聚了。”永喬點了點頭,“就今晚吧,老地方。”
  永喬讓胖子出去,探頭看他走遠了。立即發(fā)了一條簡訊給一個人,這個人是他最信任的人,托付他干一件事。
  永喬走到樓下,回頭仰望這坐西向東的大廈,旭日照在大廈的玻璃上,十分耀眼。從公司到家的有幾里路,但永喬這次沒有開車,他步行,邊走邊四周張望,都還是如此熟悉的街道。z市,是他長大的地方,這座城市在近二十年經(jīng)濟突飛猛進,成為了中國的經(jīng)濟金融中心。這座城市,成就了他的事業(yè)和名譽,也埋葬了他的夢想和個性,給他帶來了所有,也帶走了所有。
  穿梭在縱橫交錯的街道,張望著鱗次櫛比的建筑。路過街角的咖啡店,永喬還是停了一下,透過落地窗注視著那張曾經(jīng)他天天坐的靠窗位子。那位賣唱歌手依舊攤著那輪椅抱著那吉他唱著那歌曲。走了近兩里的直路,終于到了那個拐口,老榕樹依然佇立在那里,榕樹蔭下的早餐檔還是繁忙依舊。
  永喬小時候說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那就把它搶過來唄。
  永喬望了一眼那張照片,捏在手里更緊了,大步走向前。
  我這次回來并不只是參加兄弟的婚禮。
  試著追回曾遺落的夢
  試著挽回曾丟失的人
  永喬又停下,滑開手機,望著備忘錄兩條信息,點點頭,繼續(xù)往家走。
  這兩條信息,一件事是四天后的11月27日,另一件是11月28日。
  這兩條信息,絕對不能讓胖子他們看到,因為這兩天要做的事,足以改變他的一生。
  “朋友一生一氣走,那些日子不再有”永喬對于這句歌詞依然很不解,朋友為什么?一生一氣,就走了呢?喂喂喂,別走啊,你還欠我錢呢。
  他還是相信那句話,朋友,不怕有摩擦吵吵鬧鬧,就怕太有禮貌。
  三
  夜已漸荒涼。
  夜已漸昏暗。
  永喬,賈銓和胖子三人聚首在屬于他們的小店里,大口大口地罐酒,他們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醉倒在這小店了。高中時有一次三人一起喝酒,賈銓醉醺醺走進小店的廁所,尿尿后找不到水龍頭洗手,終于找到一個類似洗手盤的東西里面有水,于是伸手去洗。出來后他還在稱贊小店的服務設備好,說大冬天的廁所有熱水洗手這點很好,老板撓著頭還是迎合他笑了笑。后來賈銓才知道,那個類似洗手盤的東西叫做馬桶,而那些熱水是他自產(chǎn)的。
  “這些年你都在干些什么?是不是牛逼了就忘了我這個老朋友?”賈銓對著永喬突然的一句。
  “公司太多事情做。”胖子為之辯解。
  “不至于這么多年都不出門吧?永喬。”
  “我…”永喬無言以辯。
  胖子見狀馬上向兩位邀酒,來來來,喝酒喝酒。
  “也不至于街頭上碰見也不打招呼吧?”
  “我…”永喬無言以辯。
  胖子見狀馬上向兩位邀酒,來來來,喝酒喝酒。
  賈銓為永喬和胖子倒酒,一輩子兄弟三,過去的就算了。
  永喬舉杯,不開心的隨風散遠。
  胖子依舊,來來來,喝酒喝酒。
  三人一飲而盡。
  賈銓鄭重其事說,我跟晨雯28號的婚禮,你會來的吧?
  永喬挺直了脊梁,拍拍衣衫上的灰塵說,我還要穿全場最閃亮的服裝來搶新郎哥的風頭呢!
  賈銓說,還記得那句話嗎?課可逃,職可離。
  胖子搶先一句,賈銓是個大****。
  三人大笑,又干了一杯。
  賈銓說,課可逃。
  永喬說,職可離。
  胖子說,兄弟結婚不缺席。
  賈銓說,頭可斷。
  永喬說,血可流。
  胖子說,婚禮不能做啊牛。
  賈銓問,啊牛是誰?
  兩人大罵,大****,這叫押韻!!
  其實三人十分清楚的,頭可斷,血可流的后面那句便是響亮亮的“沒有兄弟不籃球”。三人非常配合,默契,玩笑繞過了這一句話,繞過了他們年輕時的夢想。他們不想提籃球不敢說夢想,夢想,是年輕人的話題。
  三人醉醺醺走在馬路上,一見到美女就吹口哨,街燈照出三個相互扶持的身影。走在他們有個打扮得像學生的女孩,胖子笑嘻嘻高喊,小妹妹,夜這么深了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來來來,哥哥陪你。賈銓拉著胖子,哥你醉了,你怎么就叫人家美女呢,不美咋整啊。永喬補充一句,一看背影就知道是背影殺手。胖子甩開兩人的手,依我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肯定是個美女,要不我們賭一把?兩人應和,賭就賭!女孩估計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并也很自信的回頭一看,永喬和賈銓看到眼都直了,恰逢胖子肚子一軟,吐了一地。不知道那女孩是怎樣想的,反正她只是捂著臉就跑了。胖子追不回來,于是大喊,美女你聽我解釋!
  三人踱步走在這條無盡的路上,星光黯淡,街燈成為他們唯一的引路者,三個影子在他們后面偷偷接近,慢慢超越他們又突然躲到他們身后,再慢慢跟上他們。胖子說,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卻用它尋找美女!賈銓附和,哈哈哈,眼睛何止黑色,還色迷迷呢!永喬說,不用找了,美女就在前面。幾人齊眼望向前方,燈光明亮,密密麻麻的影子擠滿了寬廣的街道,慢慢覆蓋了三人的影子。人群里一個非主流發(fā)型的男子先喊話,三位大叔公然調戲我妹妹是作甚?!人群里發(fā)出了另外一個聲音,別跟他們廢話那么多,打。三人見狀馬上往回跑,胖子和賈銓脫去了外套,跑掉了皮鞋還不忘把鞋扔往人群,還大喊,我的媽呀,黑社會劈人啊!!
  三人跑得過劉翔卻跑不贏歲月,中年發(fā)福很快被年輕人趕上,被拳打,被腳踢。一個女孩扯著非主流男生的衣服,算了吧,別打了。非主流示意眾人停下,今晚就放過你們,喂,非主流指著永喬,你怎么不脫外套?來來來,兄弟們我們幫你脫,讓你們三個大冬天的光著身體在這里吹風。三四個嘍啰前來剝永喬的外套,他抵御不住,就在外套被扯落地是,微醉的賈銓驚呆了,非主流驚呆了,小嘍啰們驚呆了,連大醉的胖子都驚呆了。非主流瞪大了眼睛,這不是十幾年前叱咤風云的浮光隊球衣?你怎么有這件球衣?我爸也是浮光隊的球迷,不過也是掠影隊的隊員。胖子又吐了一地,哥還是浮光隊的隊員呢!去他嗎的掠影隊!賈銓把胖子拉了回來,我們走。非主流拍打著籃球嘲諷,喂,三位大叔,不,是浮光隊的球員,前面就是籃球場,不如我們比劃一場啊!
  兩人拖著胖子沒有回頭,身后傳來了嘲笑聲,哈哈哈,浮光隊長得真胖,哈哈哈,浮光隊跑得真快,哈哈哈,浮光隊不敢應戰(zhàn),哈哈哈,浮光隊,我們還國家隊呢。
  三人上了出租車,司機,明星小區(qū)謝謝。賈銓和永喬把胖子頓在中間,胖子睡著了還在喃喃自語,我就是浮光隊的隊員。
  賈銓望向永喬,沒事吧?永喬笑咧咧,沒事。
  賈銓凝視著永喬,沒想到你還留著這件八號球衣。永喬笑咧咧,什么嘛,從歐洲回國發(fā)現(xiàn)沒衣服穿了才穿這個的。
  賈銓疑惑,歐洲?你去了歐洲?永喬笑咧咧,對呀對呀,前陣子去了趟歐洲旅游。
  賈銓凝視著永喬,多久沒打過籃球了?永喬笑咧咧,什么?哦,我今年三十二了。
  胖子在夢中大喊,我們才不胖,我們才不慢,我們才不怕,我們浮光隊還沒輸過呢。賈銓和永喬再也說不出話來。
  直到車子停在明星小區(qū)門口,永喬下車揮手道別,我到了,明天見。賈銓說,明天見?好吧,有空聯(lián)系。車子徐徐開走。
  次日,賈銓一接到胖子的電話就飛速趕來醫(yī)院,怎么搞成這樣了?怎么就昏迷了?昨晚我明明就安全送他到家了。胖子抽了口煙,頭被人用玻璃瓶砸了,今天早上救護車把他從球場送到醫(yī)院。賈銓皺眉,球場?籃球場?昨晚他回去迎戰(zhàn)那群小子?胖子點頭,再也沒有做聲。
  那夜星光黯淡,街燈昏黃,寒風嗖嗖的吹,一個中年大叔拿著籃球迎戰(zhàn)十幾個年輕人,他打敗了一個,兩個,三個,從一打一,到一打二,到一打三,一場未敗。到一打四的時候,一個黑影從人群里擠了出來,用手中的玻璃瓶砸向中年大叔的腦袋。他倒在了地上,嘴里還在說,我們才不胖,我們才不慢,我們才不怕,浮光隊還沒有輸過!

最后編輯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lián)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fā)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fā)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