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瘦馬 ? ?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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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請假,前去辦理貸款事宜。
兩項業務,柜臺的工作人員辦了足足三個小時。太長時間的等待,將我所有的耐心幾乎消耗殆盡。
匆匆歸家,母親與老三去了這個城市另一端的小叔家。家里安靜異常。而懷孕九月有余的姐姐,卻顯得坐立難安。
我發現自己除了倒水做飯之外,并不能給予她最實際的幫助。而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窘迫與焦急,聲稱自己只是輕微不適。
她在沙發的一端輕呼疼痛,而我在另一旁,觸目驚心。靜靜的等待。時光漫長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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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一秒,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味道。
姐姐說:“產期未至,并無大礙。”可是我的心,卻緊緊的揪在一起。雖是二胎,可是生產,是絕大多數女人一生中,最孤獨最艱難最驚險的時刻。
陣痛漸重,我終于打了求助電話。而剛才還堅稱自己沒事的姐姐,卻已疼的滿頭大汗。趕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紅燈與擁堵的車子,再加身邊腹痛難忍的呼喊。車內的氣氛也變得凝重疼痛。
產科住院部,溫馨安靜的環境與態度溫和的醫生,再加偶爾傳來新生兒的啼哭。方才在路上煩躁不安的姐姐也情緒漸漸平復。目送她進產房,我方有時間理會剛從小叔家趕過來的母親。
產科的樓層都拒絕兒童進入,許是因為細菌太多 ,許是因為稚童吵鬧。在門口聽到保安的阻止后,一向走哪都將然然隨身攜帶的母親快速的松開了孩子的手,緊緊的跟在了姐姐后面。
生性膽小易緊張的母親,此刻手足無措的守在門口。我取下自己的背包,她順手幫我接住;醫院悶熱,我脫掉大衣,她隨手接了過去;老三買了五大包生產時用的紙,醫生只要兩包,剩下的,她依舊接了過去。
“我的娃,不知道在里面疼的怎么樣了。”母親碎碎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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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辦完就診手續后頭看時,才發現手里大包小包的母親一直隨在我的身后。產房里稍有動靜,她立馬趕上前去卻不知道怎么詢問,待發現不是姐姐時,卻又退回角落,神情落寞。
“媽,你坐著等吧,沒事的。你這樣站著也無濟于事啊。”我說的輕描淡寫。
“是啊,你著急啥啊。懷胎九月就是要生的啊,你有什么害怕的呢?”伶牙俐齒的老三也在一旁勸道。
“可是,我的娃不知道在里面疼的怎么樣了。”如祥林嫂般,母親絮絮叨叨的,只有這一句話。
漫長時間的等待,姐姐終于出了產房。待醫生宣布并無大礙,今日不用剖腹產時。母親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后才抱著一大包東西重重的坐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
而后是B超、抽血,從一個科室到另一個科室,從一棟樓到另一棟樓。在新疆零下十幾度的黃昏里,母親都跟著我們一路小跑。每有檢查結果,她總是快速迎上去,想盡力的從醫生生澀隱晦的專業術語中聽出女兒平安無恙的消息。
是啊,產房與我們而言,是期待新生命的降臨與到來。可是對于看著女兒進產房的母親來說,卻是毫無希望的黑暗與揪心般的疼痛。也許,在聽到產房里嘹亮的啼哭時,守候的人們都滿心歡喜的迎接新生兒的到來,只有母親,在眾人皆散時會守在門口等待自己的孩子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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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們走很遠的路,哪怕我們為人妻母,只要母親還在,我們就依然是她滿心疼愛的孩子。面對歲月給予我們的皺紋,面對生活給予我們的磨難,面對同事朋友的不解,可是只有她,會在漫長孤獨的歲月里,盡自己所能在愛著她的孩子。
傾其所有,傾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