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02:父親

點開和菜頭最近的一篇文章《大魚》,一邊放著配樂《Suzanne》,一開始看起來像一篇影評,看完了才明白,這大概是他懷念父親的方式。不知道為什么,聽著這個音樂就有種想寫點什么的感覺。而前兩天我有些懷疑自己是否不會下筆寫東西了,可能把寫點什么這件事看得太嚴肅了。

看的過程中,不知為什么,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場景,老爸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烤著火,電視放著,可他的呼嚕聲比電視聲音還要響。我問過老爸,怎么不去床上睡呢,他說這樣暖和,睡得更香。等他的瞌睡醒了,還要去給家里的幾頭牛準備吃的,牛胃口大,每次都要準備好幾大桶。大概是因為今晚跟老弟視頻的時候,他說了句:老爸正在邊烤火邊打瞌睡呢。老爸怕冷,是年輕的時候落下的毛病。我曾很不理解,為何我們都已成家了,他們還是要這么辛苦,他們的回答很簡單:不干喝西北風啊。后來跟老爸聊起來,才似乎有點明白,他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比如蓋房子,比如認為自己沒到干不動的程度,還是想做些什么。在我看來,一輩子都這么勤勞是很難堅持的一件事,也許是我太自我,為他們想的太少。即使我成家了,即將成為兩個孩子的媽了,內心里我還是那個索取大于付出的孩子,我沒有主動的愿望為他們撐起一片天,也許是這樣的壓力太大,不敢承擔。

晚上和老媽視頻的時候,她說:讓我看看你肚子多大了。我當時覺得挺逗的,于是故意把肚子挺起來給她看看,喏,你看,這么大了!后來細想,上次回家是夏天,老二剛懷上,肚子一點也不明顯,算算我媽有近半年沒看到我了,只是電話里聽到聲音而已。也難怪她想看看我的肚子有多大了。當媽的想遠嫁的女兒了,只想好好看看她,就這么簡單。

二十年后,也許我也只有這樣簡單的愿望,只想好好看看遠行的孩子,看看他們最近好不好,胖了瘦了,吃飯香不香,別凍了餓了。也許我們會覺得,父母只會關心這些膚淺的東西,卻不能理解我工作多不順心,為了生活打拼得多辛苦?!吧眢w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笔獠恢疹櫤米约旱纳眢w——父母賜予的最好的禮物,才是最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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