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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某個節點,比如畢業,比如爸媽要你回家做你不喜歡的事、上不想上的班,比如···你是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
上周剛跟梅子見過面的第二天晚上,她打來電話跟我說:不想上班了,也不想回去考公務員,要準備考研···
我這人一向消極思想先行,給她列舉了一大堆考研的千難萬險,末了,我拍了下腦袋,我這是在灌雞湯還是沏砒霜?本來這會兒梅子心情就亂糟糟的,她又一個人住,又離我學校那么遠,有點事我咋搭把手?欠揍!
我立刻改口,班你先上著,總得掙錢。你不想回去考公務員,總得在這兒把自己收拾好吧,畢竟處處需要花錢!如果一個人在外面不能讓父母放心,遲早被提溜回去做不喜歡做的事!
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反正一個勁兒的叮囑我幫她找一下學校的考研培訓班,這孩子難得沖動一回,隨她吧!
我不知道梅子上周怎么過的,只是聽到她說她在上班期間偷偷哭了好幾次的時候我還是震驚了!
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呀!怎么也慌了神?
她說她已經跟老師說暫時不練琴了,她說她暫時不會回去考公務員,她說她還是不想上這個沒前途的班!
你總得有點事做啊!
她說我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也好。總比看你哭我也難受好得多!
德卡先生的信箱里說:“每次磨平沖動或忍受煎熬時,要喝很多的酒,要熬很多的夜,要聽很多的歌,要走很多的路,然后再睡很多的覺,那種用力把自己睡暈了的覺,然后再起床,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像個很成熟的人一樣掩蓋所有情緒好好生活。”
梅子梅子,你還有夢想,你還有沖勁,我相信你會找到自己的路的。每個人都有一條屬于自己的路,只要你不妥協、不放棄。但是在你找到之前,請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生活,好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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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士兵突擊》里的許三多嗎?其中有一部分講的是鋼鐵連改編,最后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不待見他的連長,一個是許三多。
整棟樓空了,往日威嚴不復,連長都近乎崩潰了,許三多還每天出操、訓練、打掃衛生、注意軍容軍紀。連長罵他,拿他出氣,他就站在那兒,不說話,還把連長扔在地上的煙頭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
別人都有了去處,他為什么不著急?因為他傻?還是他在執著什么?
都不是。
他只知道“不拋棄、不放棄”。即使那個人是一直不待見他的連長,他也不放棄,因為還是他的戰友。
他只記得父親對他說“好好活兒,做有意義的事”。他覺得他要一直做有意義的事,所以他堅持。
他只清楚自己是一個兵,“和連長不一樣”。有一晚連長和他推心置腹,連長說自己是將門虎子,不靠父親的關系憑本事當上連長,結果卻還是落到了這般境地。他豎著耳朵聽,不說話。末了,回一句,“這些我早知道”。
后來,連長也走了。剩下許三多一個人。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每天按時起床、出操、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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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他沒有慌亂、沒有不知所措,然而他雖然笨、雖然木訥,總算最后也等來了他的橄欖枝!——去A大隊接受訓練。
是他的際遇好?不是。
在我看來,他是為了不讓他老爹再叫他“龜兒子”,為了不辜負班長的信任,為了做有意義的事。這是他的小小夢想。放在心底,始終不忘。比起成才的處心積慮,他的更純粹。
所以,不管是面臨鋼鐵連改編,還是家里突如其來的災禍,他都處變不驚。
村上春樹先生說,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
是的。你已經成人了。該學會對自己負責了。
就這些。
寫字匠人:大樂。一個思維跳躍的生活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