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安還是走了,走的前一晚,他問:“若我真的去,你是否真的不要我再回來?”
“如果你完好無損我便讓你回來,若你出了什么事,那你便不要再來見我了。”青歌坐在梳妝臺前梳理著自己的發絲。
“若我平安回來,我就娶你過門。”慕長安走到青歌身后,看著鏡子里的凌青歌說。
“其實,我可以同你一起去。”青歌最終還是放心不下,放下梳子同樣也看著鏡子里的慕長安,嘆了口氣道。
“你在這里等我就好。西南兇險,我怕保不住你。”慕長安摟住青歌,不安地說。
“可明明每次都是我救你。”青歌不滿的埋怨,眼里透著絲絲笑意。
“這可能是你一輩子撿的最大的便宜。”慕長安也笑起來,伏在青歌耳邊說道。
自慕長安一走已過兩月,天氣漸漸變得燥熱起來,青歌在家無事繡起了荷包來。我仔細看著,那一針一線繡得很是用心,我對這些小玩意十分喜歡,看的很是起勁。
“姑娘,原來還在這里。”是前幾月那迷路的公子。
“公子莫不是又迷了路?”青歌聞聲走出門外。
“不是,只是上次見了姑娘覺得姑娘性格頗為悠閑,像是云游之人。不曾想,我這運氣算是碰對了。”
“公子前來所謂何事?”這個人真是奇怪,明明只是舉手之勞,卻又來拜訪,連我都覺得奇怪。
“只不過入夏。霽月園中荷花開的正好,想約姑娘同游。”那公子舉止很是儒雅,很難讓人往壞處想。
“多謝公子好意,只是我不喜熱鬧。”青歌笑了笑,推辭了過去:“上次公子所贈之物看起來十分名貴,我也沒什么好相予,這荷包閑時所繡,便贈與公子罷。原公子不要嫌棄。”青歌從屋里拿出一只青色的荷包,上面用金線繡著如意的圖案。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收下了。”那公子收下荷包,轉身告辭。我卻看見他的身上佩著一塊與青歌劍柄上一模一樣的玉佩。
夏日的夜總是顯得格外漫長,雷雨又多,我時常無聊的飄去院子里,看看月亮。今晚,我我又看到了那位公子,我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看到他,他的眼里總是布滿了憂愁,難道是愛慕著青歌姑娘,但是怕被拒絕?若我是他,我便直接同青歌告白,像那慕長安一樣。況且這位公子長的也不比慕長安差,看起來還很富貴,若我是青歌,我必定拋棄那整日讓人擔心的慕長安。想來想去這么多,我也想起我到底是枝花,終歸不是人。算了,還是繼續看這月亮吧。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慕長安已經走了四個月了,以前還會有信來,最近,卻沒有了。怕是已經死了,我這樣想。而那位公子前幾日差了一些小廝送了一些秋衣和首飾來,也未捎話,只是囑咐一定要青歌留下。若是慕長安死了,青歌嫁給這位公子也是不錯的。我繼續想。
可是,慕長安到底還是回來了。在萬物凋零的冬日,雪后的晴天,青歌練劍的時候。招式結束之時,劍所指之處,慕長安出現了。
“你,回來了。”青歌一時錯愕,轉而變成欣喜。慕長安將青歌用入懷中:“你看,我沒有事,娘子可否讓我回家歇一歇?”
青歌應了一聲,便與慕長安走進屋內,我透過蕭條的桃花樹杈看到一個熟悉卻寂寥的背景,離開了這里,只剩下雪上淺淺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