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來自淘故事,經作者授權發布;作者:騖清
我叫馮曼,不是什么大千金小姐。長像很普通,大專畢業,也沒什么家世背景,工作也很普通。因為出身貧寒,我一向節儉,也不愛化妝,所以沒談過戀愛,直到25歲。
他叫連凡飛,相識是因為合租。初見時他很瘦,但眼睛很有神,有種少年老成的穩重感,在往后的相處中,我漸漸對他有了好感,他很優秀,成熟穩重的氣質很吸引我這種從小缺少父愛的女孩子。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很平庸,不論是學習、工作還是臉蛋,放在整個社會都不會激起半點漣漪。所以我只能將對他的愛慕藏在心底,卻又忍不住對他關注與關心。
只是沒想到是的,有一天他會跟我表白,我又驚慌又驚喜,我真的從沒想過他會對我表白。內心的自卑讓我不敢接受,而內心的愛慕卻又讓我不甘拒絕。看著他溫柔又期盼的眼神,猶豫再三,我還是答應了他。
從此我和他的關系從合租變成了同居。對于這份感情我很認真,很珍惜,所以與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小心翼翼,寧愿自己付出一切也要維護我與他的這份不對等的愛情,我自己認為這是我與他的愛情。
像他這么優秀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傲氣,面對我這種平庸的人應該會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可他并沒有,他常說我與他是平等的,與我在一起是他的榮幸,讓我不必在他面前刻意放低姿態,那樣不像是情侶而是上下屬的關系。在他的安慰與鼓勵下,我也漸漸放開了我自己。我與他的關系漸漸融洽,更加親密。在平凡的日子里一起逛街、逛超市、看電影,下班后一起做飯吃飯,一起打掃衛生。一切一切都很平淡,但很幸福。
在某個風和日麗的周末,與他在公園的草坪上敞開心扉的聊起了各自的過往。他自幼喪父,是他母親將他養大,可是在他大學畢業沒多久,一場意外讓他永遠失去了母親。他給我看錢包里他母親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眼神看起來很溫柔,帶著淺淺笑意,給人感覺如沐春風。
“曼兒,你知道嗎,第一次看到你時,我發現你跟我母親好像好像,我當時就好想抱抱你,但我知道那樣有些冒犯,但現在我隨時就可以抱你了,我好開心,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
他的話如一悶棍敲在我腦袋上,蒙蒙的,半晌才反應過來。內心的疑問解開,卻無比失落,原來他喜歡我是因為我像他母親,并不是喜歡我本身。我本想質問他喜歡我是否全是因為像他母親,卻被突如其來吻打斷,讓我沉淪,無法自拔。好吧,我戀愛腦,他對我真的很好,自卑的愛讓我不忍我的質疑成為我倆之間的隔閡。
沒過多久,他突然忙了起來,開始頻繁加班。他參與的一個大項目到了關鍵節點,作為組長與負責人,必須帶頭加班確保項目順利推進。每次加班,我都會給她送飯,他也不反感,常常在同事面前炫耀,引得一陣羨慕與夸贊。
只是令大家始料未及的是,在項目接近尾聲時,他們公司突然決定更換項目負責人,而替換他的竟是他帶了幾年的徒弟。對于公司卸磨殺驢的行為,項目組的同事都表示不滿,抗議公司的決定。但在公司的威逼利誘下,只剩他在做最后的掙扎,可最終也只能是不歡而散。
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辭職后一蹶不振,再也沒出去找工作,也不出去社交,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也常勸說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也鼓勵他重建信心。但都沒用,有時候嫌我嘮叨煩了讓我別管他,受不了可以離開。可我怎么舍得離開他,只能默默陪在他身邊,一邊心疼他,一邊照顧她。這期間所有的開支都是我一個人在負擔,好在沒社交也沒有其他消費,能勉強支撐。
大概兩三個月之后,他告訴我他的大學同學有點人脈,想和他一起創業,他有技術有經驗,正好可以大展身手。只是他沒多少資金,前公司賠了一點錢,但對創業來說還是有些差距。見他好不容易振作起來,我表示支持,不論成功失敗,我都愿意與他同甘共苦。他很高興我能支持他,但啟動資金的事讓他有些犯愁。猶豫思考了一番,我決定相信他,陪他賭一把,便把我上班五六年的全部存款拿出來支持他的事業。看到眼前的十萬元現金,他眼睛紅了,抱著我一直說謝謝。說完拿來紙筆要給我寫下欠條。
“凡飛,沒必要的,你是我男友,我相信你。”
“不,曼兒,我知道這是你節儉多年好不容易存下的,我必須寫下欠條,這是對你負責,不然這錢我也不會要。”
見他堅持,我也沒反對,由他寫下欠條。寫完欠條他再次緊緊抱住我,說以后會報答我的,絕不會辜負我。我在他耳邊說“我信你。”
他貸了小額貸款,成立了一個工作室。創業并不輕松,比以前更忙了。但我只要有空就會去他工作室陪著她,在那里我見到了他的老同學秦雪,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穿著也很時尚大氣,我在她面前總有自慚形穢的感覺,一度認為我與凡飛的感情會出現危機。好在凡飛給了我底氣,從不嫌棄我陪在身邊,還時不時在大家面前秀下恩愛,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但我總能感覺到他老同學秦雪笑意下影藏的惡意。也許是我自卑心理作祟,我常常這樣想。
凡飛的確優秀,工作室在他努力下慢慢擴大成了一家規模不錯的公司。可我總感覺我與他不似從前那樣親密。這些年我與他的交流越來越少,我也懷疑過他在外面有了人,但他這些年除了晚上加班,從未在外面過夜,就算加班我也會陪著,是他叫我去的。他如今身份地位與以前不同,眼界與格局自是與以前不能比。也許是現在的我與他差距越來越大的緣故。我也想提升自己,做一個配得上他的人,可是我沒有他眼界與能力,就算努力也只能是比現在的自己好一點。不甘心繼續平庸,我還是決定提升自己,給自己報了提升班,只是我與他相處的是時間更少了。
某個周末,上完課在回家的路上,無意間看見凡飛在金店挑選首飾,心里有些激動與感動,他是想給我驚喜嗎?等他走后我實在忍不住好奇進店打聽了下他買了些什么首飾,店員給我介紹了他買的那款項鏈,很精致,價格也不菲。看了看我空蕩蕩的脖子,悄悄期待了起來。
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都沒能等到他送我。直到某天他說他準備辦一場答謝宴,感謝創業以來幫助過他的人。但是酒店人手不夠,希望我能去幫忙。能幫到他,我自然是愿意的。
就在宴會的前一天晚上,他抱了一個禮盒回來,但什么也沒說。再次好奇,在他洗澡時,我偷偷打開禮盒,是一件純白的禮服,看得出來做工很細致,穿上它一定會很美,正當我沉浸在幻想時,他出來了。我若無其事的蓋上禮盒,假裝什么也沒看到,想來是他送我的驚喜吧。但第二天禮盒與禮服都消失了,消失的還有我自以為的驚喜。
當晚,我換上酒店服務人員的工作服,幫他準備晚宴酒水、食物,一直忙到宴會開始。
然而當聚光燈聚焦,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對佳人,男人帥氣、成熟穩重,身著搞定西裝更顯挺拔。女人身著純白晚禮服,妝容精致,脖頸金色項鏈顯得氣質優雅高貴。出場時,女人挽著男人胳膊,深情看向男人,男人面帶淺淺笑意,眼神溫柔,同樣看向女人。伴隨著兩人出現,現場充滿熱烈的掌聲與贊美。男人抬手示意大家停下,開始說起開場詞,我卻聽不見他在說些什么了。
此刻我感覺我小心翼翼守護的東西丟了,不再屬于我了,失魂落魄、不甘失去。此時的我身體像是遭受了重擊,胸口發悶,堵得我快要無法呼吸。我默默退出會場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蹲下,淚水早已不止。原來他買項鏈與禮服都與我無關,還有他那溫柔地眼神什么時候在我這里消失了,成了別人的專屬,這些年的付出最終都是錯付了,他也不再屬于我了。現在雖然是夏末,天氣依舊炎熱,但我的身體卻感覺發涼,止不住的顫抖。
情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但人已經麻木了,突然有人過來,我以為是連凡飛找了過來,卻是服務員見少了個人找了過來,看到我蹲在角落,以為我在偷懶便責怪了一句“連總找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宴會這么忙,你倒好,偷偷躲起來偷懶。”
我沒理會他的埋怨,我已經麻木了,不想有任何解釋,也沒有意義。偷偷抹掉眼淚,起身回到宴會廳。宴會廳里觥籌交錯,大人物三兩位站在一起互相交談,那兩位舉著酒杯四處致謝。我刻意回避著他倆,盡量不在他們身邊出現。但我躲著,總有人會找事。秦雪見我出現,故意走到我面前假裝摔倒,驚叫聲吸引著全場目光。見眾人目光聚集,秦雪的表演開始了。
“你這個服務員怎么回事,我與你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故意絆倒我。”
我這次真是開眼了,這世上真有人不要臉的訛人,明明是自己摔得,卻耐我,而且他明明知道我是誰,卻不提我的身份。我正想辯解,凡飛走到跟前伸手扶起秦雪,臉色陰沉,卻開口質問:
“怎么回事,馮曼你為什么要絆她?”
他的質問又沉沉給了我一擊,麻木的心再次痛起來。這次更是直呼我的名字,再也沒了往日的溫柔。我直直的盯著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愧意,最終卻是不耐煩。
“說話,馮曼,你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故意絆倒秦雪?”他再次開口質問,語氣加重。
“連凡飛,你我之間的信任都已經沒有了嗎?你都不問清楚事實就開口質問我。還有,我建議你去看下監控,問下你身邊的女人為什么要污蔑我。”
不等他們開口,說完我就直接回到休息區換衣服回家了。這對狗男女多看一眼我就惡心。回到家我就直接躺下,卻怎么也睡不著,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心還是會痛。他很晚很晚才回來,可能以為我已經睡著,沒有打擾。
第二天,見我醒來,他與我解釋他與秦雪沒什么,只是工作伙伴,讓我不要多想。我沒有回應他的解釋,質問他:
“所以他說我故意絆她你就相信是我絆的?”
“我了解秦雪,他不會隨便說謊。”凡飛辯解
“那所以我會撒謊是吧,監控會撒謊是吧?”我爭辯
“好了,曼兒,當時我是著急了,沒有搞清楚狀況,我跟你道歉行吧。”
見他現在還在維護秦雪,我心涼一大截。我不想跟他爭論,深呼吸,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后說道:
“凡飛,如果你不愛我了,請你告訴我好嗎,我會放手的,我不會纏著你的。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只要你告訴我你心里已經沒有我,已經不愛我了,我現在立刻馬上收拾東西搬走,也后也不會再來打擾你。”
見我這么說,他似有些心虛與愧疚,語氣軟下來,甚至有些哀求道:
“曼兒,你想多了,我沒有不愛你,也從來沒有覺得你配不上我,這段時間我們交流溝通的太少,相互之間有些誤會,說開了就好了,你不要再說什么放手,什么搬走離開的話好嗎,你知道我離不開你的。”
聽到他說這些話,我突然覺得他有些虛偽。我知道,他再怎么解釋我與他都不會回到從前了。沉默一會兒,我提議讓他陪我逛逛街,散散步。他滿口答應,還說找找以前的感覺。可是走在熟悉的街道,我倆卻像個陌生人,各自走著各自的路,沒有交流。某刻開始他有點心不在焉,好像有事又不方便開口,想來是那秦雪找他吧,我當做不知,他卻腳步加快。
在某個街角,我看到一個賣裝飾品的小攤,各種手鏈手串琳瑯滿目,我看中了一條紅繩,可以當做手鏈戴在手腕上,問了下價格才五塊錢。我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凡飛,身影快要消失在人群里,我大聲叫住了他。見我還在街角,猶豫片刻才回到我身邊,神色有些焦急。沒等他開口,我拿著紅繩放到他眼前
“可以送我嗎,我很喜歡。”
“你要這有什么用,一根繩子而已。”他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我喜歡啊,而且很便宜,才五塊錢,再說你都沒送過我什么東西,這次就當留個紀念。”
“一根破繩子有什么好喜歡的,以后我送你好看的首飾,多貴重的我都會給你買。”他眉頭越鄒越緊。
“我不想等以后,我只想要眼前的紅繩。說不定將來看到它,能讓我想起你。”
“你在說什么胡話,我說過以后會給你買更貴重的更好看的,你現在還在這鬧什么?我還有事,你走不走?”
“要走你就走吧。”我有些賭氣。
“好,你說的,我走了。”說完竟真的轉身走了。
看他轉身的一刻,我就知道我倆沒有以后了。心好涼好涼,淚水也不爭氣的涌了出來。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我眼前,也預示著將來他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最后我自己掏錢買下了那根紅繩。
自那以后,他每晚都很晚回來,我與他基本沒了交流。我說想找他談談,他卻總是找借口沒時間。
直到某晚我正準備自己的晚餐,他一臉怒氣的回來,上來就開口質問:
“馮曼,我那個錢包是不是你拿的,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錢包。”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哪個錢包,那是裝有他母親的照片的錢包,我也知道對他很重要。看他很著急,他直呼名字我名字的事也沒在意。
“我沒拿啊,你是不是忘在什么地方,我幫你找找。”我也有些著急,想著安慰他。
“你裝什么裝,是你拿的就是你拿的,你缺錢花就直說,為什么要偷拿我的錢包,你知道它對我很重要。”他突然憤怒的對我吼道。
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我愣住了,就算有些誤會,他也從來沒吼過我,更沒說過如此難聽的話。不敢相信他會對我說出這種話,我頓時又悲又氣。壓抑已久情緒一下上來并爆發,同樣對他吼道:
“連凡飛,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偷你的東西?我馮曼這輩子要是偷過東西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還有,我馮曼跟你在一起的這些年我花了你多少錢你自己心里沒數嗎?只怕你給秦雪花的零頭都不到吧?我找你要過什么東西嗎?你給我買過什么東西嗎?你有什么臉在這說我拿你的錢包,我拿你的錢。我與你在一起這么多年我什么樣的人你一點都不了解嗎?說我裝,是你裝不下去了吧,既然想要跟我分手,就坦坦蕩蕩的說分手,我早就說過不會纏著你。你放心,我會給你和秦雪騰地方的。”
“我沒說要分手,我與秦雪也什么事都沒有,你不要胡亂猜測。我只要你把錢包還我,你知道它對我很重要,只要你還給我,我可以原諒你這次無理取鬧。”似被我憤怒猙獰的樣子驚到或是心虛,從沒見過我對他這樣,他的語氣軟了下來。
“連凡飛,不是你原諒我,是我不原諒你,從今天開始,我正式宣布我倆結束了,分手吧,不是詢問你,是在通知你。”
“好,你要分手就分手,你不要后悔。”見我態度強硬他也強硬起來,說完摔門而去。
“我不后悔與你分手,而是后悔當初答應你。”我小聲說道,我知道他不會聽不見了。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蜷縮在沙發上,淚水決堤。與他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在腦海劃過,卻如同尖刀在我心口一刀一刀刺入。
他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跟我聯系。我辭掉了工作,打算去另一個地方,也許是城市,也許是鄉村。走之前我去了曾經與他走過的每條街與每個小吃攤以做告別。我把他的東西放在大箱子里,給他發消息讓他自己來取,卻發現已被他拉黑,自嘲一笑,還在自作多情嗎?我將他的東西轉存在房東那里,拉黑了這座城市所有人的聯系方式。
隨機買了張票,我也不知道將要去到那里,但那里一定不會有連凡飛。
--------------------------------------------------------------------------------------------------------------我叫連凡飛,不是什么家世顯赫的公子哥,但從小學習優異,考到了名牌大學,進了一家上市的大公司工作,幾年的打拼,成了一個大項目的組長。同時,我遇上了一個女孩,初見時她的笑容如沐春風,像極了我的母親,我當時很想上去抱抱她,但又怕唐突了她。她是我合租的伙伴,名叫馮曼。
在往后的相處中,我仿佛再次回到與母親相依的日子里,漸漸地,我發現我喜歡上了她。于是我忍不住向她表白了,希望她能做我的女朋友。但她猶豫了許久,不過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從此我與她的關系從合租變成了同居。
與她確認關系后的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光。一切都很平凡,只是散步,逛街,逛超市,偶爾看看電影,最重要的是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很愉悅。
某個明媚的周末,我與她在公園的草地上敞開心扉的聊了各自的過往。我告訴她,她跟我母親很像,初見時我就很想抱抱她。她告訴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又很快各自組建了家庭,父母都不想要他,奶奶嫌她是個女孩,只有外婆對她好,她是外婆養大的。父母從沒看過她,即使是母親回來也當她不存在。可是在她剛上大專畢業沒多久,外婆因病離世,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關心她了。從那時開始,他與父母徹底斷了聯系。他的童年與我相似,如今我倆都沒了親人,好像冥冥之中注定讓兩個不幸的人相遇,相互取暖。我緊緊抱住她,告訴她,以后我就是他的親人,她說她也是我的親人。這一刻,我會感覺我倆的關系更加親密。
沒過多久公司安排的大項目進入到了關鍵節點,作為組長及負責人不得不帶領大家加班,好在每次加班曼兒送的飯菜總讓我加班的疲勞與枯燥,同時引得同事們一陣羨慕。
然而就在項目接近尾聲時,公司的決定給我當頭一棒。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公司竟撤掉我負責人的職位,將他給了我帶了兩年的徒弟,也是后來我才知道這個項目本來就是給他鍍金的,只是能力問題才將負責人給了我。項目將要成功時卻讓他人摘了桃子,讓我以及組員都不太服,一直與公司抗爭。在公司的威逼利誘下其他人都選擇了順供公司的安排,只有我還在做最終的掙扎。明顯,我一個人寡不敵眾,這件事鬧的比較大,我也沒辦法在公司繼續待下去了,只能辭職。
辭職后我心情很低落,甚至有些輕度抑郁,所以沒再出去找工作,也不想有任何社交。好在曼兒一直陪在我身邊,不然我一個人不知道該如何支撐下去。
三個月后的某天,我突然接到一個同學的電話,問我最近在干嘛,聽說我最近在家待業,遂邀請我一起創業,她說他有些人脈,我有技術與經驗,可以合伙干一番事業。我本想拒絕,但還是在他的勸說下答應了他,因為我也不想再繼續頹廢下去了。
我把創業的事告訴了曼兒,她非現場支持我,在我說缺少資金的情況下更是拿出了她的全部存款。我非常感動,她堵上了全部身家陪我創業,我也不能辜負她,當即決定寫下欠條,不論以后創業成功與否,這筆錢我都會想法還給她,當然若能成功,我的一切都是她的,這是我當時的想法,只是最終我也沒能兌現我的承諾。
有了曼兒的資助,前公司的賠償以及貸款,我終于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但創業是艱辛的,合伙人人脈雖然幫了些忙,但想要有更大的發展,必須有更多的業務與平臺。不過曼兒的溫柔與體貼讓我在每天焦頭爛額的工作之余能夠放松下來。這也成了我努力干一番事業的動力。
果然,努力是有好結果的,創業的兩年間,隨著業務的拓展,工作室漸漸擴大,最后成了一家公司,每年的收入也非常可觀。看著卡里的存款,我決定在市區買一套房,等房子交付裝修好后給曼兒一個驚喜,當她的面把她的名字加到房本里。可是我好后悔沒有第一時間加上她的名字。
就這樣又過了兩三年,公司規模再次擴大,收入也變得可觀起來。只是我沒有發現自己心態也及案件發生了變化。這三年間我與曼兒的關系不知為何有些生疏了,也許是我與她的差距逐漸變大,她有些不安,開始報各種班來提升自己。這樣我與她相處的時間卻慢慢少了。我也很少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導致我膨脹的心后來漸漸被蒙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事情的轉折是在我去金店買了一條金項鏈,準備作為禮物送給秦雪,也是那跟我創業的老同學。
之所以送項鏈是我的一點小心思。秦雪在我大學期間是我一直暗戀的女神。她是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花,追她的人有很多。我當時在學校也算是一個風云人物,秦雪與我關系一直很曖昧,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歡她,她也知道,但與我一直若即若離,每當我想要跟她表明心意時,她總是敷衍過去,冷落我一段時間后又開始不停聯系我。于是我策劃了一場表白,沒想到卻成了我的恥辱。
表白當晚我準備了愛心蠟燭,氣球、鮮花,當時圍觀的人很多,我很激動。我等了她很久,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她挽著打扮時尚,梳著油頭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現場突然很安靜,在我呆滯的目光中她開口說道:
“馮凡飛,其實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備胎,以你的條件根本配不上我,看到我脖子上的項鏈了嗎,純金的,你買得起嗎?所以別做夢了好嗎,你要認清現實,我與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好嗎?”
“小子,秦雪不是你能染指的,就你那窮酸樣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真是搞笑。”油頭男不屑的笑道,隨即牽起秦雪的手得意的從我身旁走過。
我深受打擊,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這場表白成我了大學期間最大的笑話。被秦雪如此羞辱,我對她充滿了恨意。
沒想到幾年前,她突然聯系我說她與油頭男分手后才知道我對她的好,所以這些年一直單身,希望我可以原諒她,接受她,做她男朋友。我很直白的拒絕了她,并告訴她我有了女朋友,我們很相愛,這輩子不可能分開的那種。見我不愿接受她,她便以創業的理由待在我身邊。她以為只要呆在我的身邊,我就能慢慢接受她,但她低估了我對她的恨意。曼兒每次來公司找我或者給我送飯,或者來陪我加班,只要秦雪在場,我都會故意在她面前與曼兒秀恩愛,一副你儂我儂的模樣。每每看到她幽怨的眼神,我都感覺暗爽。只是時間久了,她總在我身邊一副可憐柔弱的樣子,我竟有了憐惜她念頭。
這次我買項鏈,只是試試她的態度,我想知道她現在對于當年那件事是否有些愧疚。當我把禮物送她時,她非常開心,露出嫵媚的笑容,看著她漂亮的臉蛋,我的心此刻竟然蕩漾了一下。我讓她打開看看。當她打開禮盒時,我有感覺她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又舒展開來,嘴里卻說道:
“哎呀,這都什么年代了還送金項鏈,這多土呀,現在怕只有大媽們喜歡帶金項鏈了吧。”
見我好像不太高興,她又補充道:
“不過既然是你送我的,我就很喜歡,謝謝你,凡飛,沒想到你會送我禮物,我好感動,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呢。”
“不用,這些年創業你也很辛苦,送你禮物是應該的。”
見我回絕了她的感謝,她假裝不開心的模樣,隨即又開口說道:
“凡飛,我有個請忙希望你能幫幫我好嗎,我租的房子明天就要到期了,房東突然說不租了,我一時沒有地方可以去,聽說你在市區買了一套房,我可以去暫住一段時間嗎?求求你了,我真的沒地方去了,你幫西忙嗎,我保證我找到地方住了會立刻搬走的。”
那套房剛裝修好,我與曼兒還沒搬進去,聽她說想要進去住,我竟有了金屋藏嬌的想法,便答應了她。見我答應的如此干脆,她捧起我的臉親了一口,我的心再次蕩漾起來,癢癢的。當我有進一步動作的想法時秦雪又開口道:
“凡飛,你不是準備辦一場答謝宴嗎,我與酒店溝通了一下,那邊說人手可能不夠,可以讓曼兒姐過來幫忙嗎?”
見他提到曼兒,我冷靜下來,想到屆時會邀請很多人,確實需要人手,便答應道:
“嗯,這個事我會還跟她說的,她肯定會來幫忙。”
就像這樣,秦雪搬進了我的房子,但我與她刻意保持著距離。
宴會這天,秦雪作為合伙人,與我一同登場,宴會的氣氛熱烈,大家都沉浸在愉悅的氛圍里,作為宴會的主人,我忙著一一感謝今天來的賓客,并沒有發現曼兒的情緒。突然,我被一聲驚叫吸引,發現秦雪摔倒在地,紅酒灑在她純白的禮服上,隨后便聽見秦雪喝問的聲音。我走過去拉起秦雪,發現她喝問的竟是曼兒,我有些生氣,我的宴會出現這樣一幕,實在有些破壞氣氛,便想也沒想質問起她來。她緊緊地盯著我,沒有說話,我有些不耐煩,再次質問。她顫抖著回道
“連凡飛,你我之間的信任都已經沒有了嗎?你都不問清楚事實就開口質問我。還有,我建議你去看下監控,問下你身邊的女人為什么要污蔑我。”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愣住了,我與她沒有信任了嗎?正當我心生一絲愧疚時,秦雪的聲音再次傳來
“凡飛,想來曼兒姐也不是故意的吧,你不要生她的氣了,今天還有許多客人還要招待,我們可不能怠慢了。”
也是,今晚還有許多客人,我說了聲抱歉,表示宴會可以繼續,但大多數人已沒了繼續的心思,便找借口離開。沒一會兒,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宴會也就草草收場。我很懊惱,本來愉快的宴會卻搞成這個樣子。
見我不開心,秦雪安慰道:
“凡飛,我相信曼兒姐也不是故意想要搞砸宴會的,你也不要怪她好嗎?”
聽她如此說,想到事情是因曼兒而起,我竟對曼兒產生了厭煩的念頭。卻沒有去追究事情真正的起因。看著秦雪禮服上的紅酒漬,還有微醺的狀態,便要送她回去。她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回到我買的房子里,秦雪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由于喝了紅酒,秦雪臉上有些紅暈,加上漂亮的臉蛋和撩人的睡姿,我心里有股燥熱升起,心里有了別樣的想法,便走到她身前將她抱起,同時說道:
“沙發上躺著不舒服,而且容易著涼,我抱你去房間休息。”
她抱著我的脖頸,嘴對著我的耳垂輕輕吐氣,我的心被她的吐氣搞得癢癢,體內的燥熱快要抑制不住。將她放在床上,我準備低頭親吻她時,她伸手阻止了我,嬌聲道:
“凡飛,這么晚了,曼兒姐還在家等你呢,今天她今天肯定很委屈,你不回去安慰一下她嗎?”
曼兒,聽到這個名字我瞬間清醒。趕忙站起身,說了聲抱歉,便準備離開。我離開時明顯看到秦雪幽怨的眼神,還帶有其他莫名的情緒。我也不再多想,只覺得今天差點犯下大錯,心里有些愧疚,想要快點離開。
等我回去時,曼兒已經睡下,不知是否睡著,我不忍打擾,便輕輕地在她身旁睡下,卻怎么也睡不著。
第二天醒來,我向曼兒解釋我與秦雪只是工作伙伴關系,她卻問我為何不弄清楚事實便質問她。我與他爭辯了幾句,她卻有些激動。看著她無理取鬧的樣子,再無往日的溫柔體貼,我對她再次生起了絲絲厭煩。但當她平靜下來,說出那番如果不愛他就讓我放手的話,我的心軟了下來,其實我還是舍不得她的,只是這段時間確實與她溝通太少,有些誤會沒有及時解決。于是我安慰她不要想太多,我還是愛她的,更是離不開她。
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沉默,氣氛有些尷尬。正當我準備出門時,她突然提出想要與我出去走走逛逛街,就像以前一樣。想到確實很久沒有與她出去逛街,便答應她的請求。
走在熟悉的街道,我倆卻像是陌生人,沒有交流,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我收到秦雪發來的消息,說我送她的項鏈好像掉在宴會現場,因為是我送的,她很珍惜,也很著急,想讓我幫忙去找找。我正覺得街逛的沒有意思,又看她挺急的樣子,便想去酒店幫幫她找找。但我不想讓曼兒知道,怕她誤會,想著找個什么借口離開。我正想著,便聽到她叫我,轉頭發現她還在街角處。我反回到她身邊時,她拿著一根紅繩,想要我送她,看著這根普通的紅繩,我本就有些心急的情緒涌了上來,隨口拒絕了她的請求。她卻不依不饒的鬧了起來。我向她承諾以后會送她更好的更貴的,她依然執著的想要這根紅繩,還聲稱留作紀念,說以后看到它會想起我。我已經很不耐煩了,看到她再次無理取鬧,厭煩情緒增長。說了句狠話便離開了。
往后的時間里,我總是有意無意的躲避著她,她好幾次想找我談談我都被我找各種理由推脫了。如果我真的敞開心扉與她好好談一次,也許就沒有后面與她分手的事情,我也就不會后悔終身。
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裝有母親照片的錢包不見了,我找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沒有結果。也問了所有人,秦雪卻說她看見曼兒拿過我的錢包,還從里面拿了些錢。著急的我并沒有辨別這件事的真實性,而是懷著一肚子怒氣找到曼兒質問。??
她見我很著急,也著急的詢問是不是丟在哪里,想幫我一起找。可我憤怒情緒上頭,再加上長時間對她的厭煩,說了些難聽的話。其實說完這些話我有些后悔,本想再說些什么挽回一下,卻沒想到她也情緒上頭,把她這些年的委屈和心里話全說了出來。聽到她的委屈,我又有了愧疚,可她憤怒的咆哮也點燃了我的情緒,心軟了下來,嘴里卻說出了絕情的話。她這里我已然待不下去了,為了我那點可憐的骨氣,我摔門而去。走的那一刻,我心情復雜,這份感情我真的也還有許多不舍,可我們之間出現了裂縫,我不知該如何縫補,我也不想再逃避了,結束了也好。
分手后我再也沒有回到出租屋。而之前與我曖昧的秦雪卻再次與我若即若離。分手后的低落情緒并沒有讓我察覺到有什么異常。直到某天她讓我在她房間找個文件。
當我打開某個抽屜時,我發現我找了許久的錢包正靜靜的躺在這里,母親的照片還在。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卻又不敢確定,若果一切都是真的,那真的太可怕了。我必須知道真相,于是準備找秦雪問個清楚,只是我暫時聯系不上秦雪。于是下班后我在車庫等她回來。
沒想到我看到了令我惡心的一幕。她是被一個男人送回來的,這個男人我認識,姓陳,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大客戶,也是當初創業時她所謂的人脈。車到了車庫她沒有立即下車,而是與陳老板在車里激吻。幸虧那晚她攔住了我,也幸虧我冷靜下來,我要是與她發生了關系,我會嫌棄自己一輩子。實在看不下去,我回到了家里。再次沒想到,她竟然過了至少半小時才上來,對她的厭惡嫌棄再增一分。
她進門時見我神色陰沉,撒著嬌就要抱著我的胳膊問我怎么了。我趕忙避開她湊過來的身體,拿出錢包質問她:
“說說吧,我的錢包怎么會出現在你的抽屜里?”
見我躲開她,又拿出錢包,神色有些不自然,隨口說道:
“我哪知道,說不定是你自己放進去的。”
“你不知道?你當我傻嗎,你之前不是說親眼看見是曼兒拿的嗎,還看見她拿了里面的錢。”想到我冤枉了曼兒,導致與她分手,我實在內疚到崩潰。看到罪魁禍首的秦雪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我很憤怒,很生氣,說出的話帶著怒火。
見我滿眼怒火,秦雪得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沒錯,我是故意藏起你的錢包,說是馮曼拿的。怎么,心疼你的曼兒了?呵呵呵,你現在心疼也沒用了,你們已經分手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算計我與曼兒,挑撥我與她的關系?”我的憤怒快要壓制不住,想要動手打人了。
“算計?挑撥?哼!你們男人就是賤,當初我低聲下氣的求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做你女朋友,你卻多次直白的拒絕我。我以為馮曼那小賤人長得有多好看,沒想到一點姿色都沒有,也沒什么才華,平庸的一貧如洗。你偏偏對她寵愛的不行,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惡心誰呢。我哪點不如她,她憑什么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愛。我就不信,你能跟她一輩子不分開。你們男人只要有錢有點地位就會膨脹,就會起歪心思,我都不用刻意挑撥算計,稍微用點手段,你還不是乖乖往我往我懷里鉆。沒想到你真他媽慫,到嘴里肉還能吐出來,那晚明明想上我,我故意提到馮曼小賤人,你他媽竟然真不上了,還在我面前演深情,我他媽瞧不起你。還有忘了告訴你,感謝宴那晚我是故意在她面前摔倒的,也是我故意要她過來幫忙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在你面前難堪,讓你討厭她。”
聽完她的話,我再也忍不住怒火,抬手扇了她兩巴掌。
“你他媽才是小賤人,沒有哪個女人比你更賤更惡毒,這一巴掌我替曼兒扇你,這一巴掌還你算計我們這件事。你趕緊給我滾,再不滾我怕忍不住拿刀子捅你。”
我猙獰的表情與狠話嚇到了她,只能捂住被我打出掌印的臉倉惶出門,臨走時還放出話來讓我等著。我已沒了再與她對質心情。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知道,我只是好恨,恨秦雪,更恨我自己。明明大學時就被她算計羞辱,現在還要重蹈覆轍再次被她算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我好恨啊!
我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曼兒,告訴她我錯了,跟她解釋一切,求得她的原諒。可是我找遍了通訊錄,沒有找到任何她的聯系方式。怎么會這樣,我明明沒有刪掉她的聯系方式,怎么會找不到了。一定是秦雪那賤人干的,此刻我后悔沒有再多扇她幾巴掌。
聯系不上曼兒,我立馬去出租屋找她,可開門的是一對情侶,如我與曼兒剛在一起時那樣,他們滿眼都是對方。
我說明來意,他們卻說搬進來已經一個多月了,沒有見過我說的曼兒,看來一個多月了前曼兒就已經搬走了。
我在出租屋外面坐了一晚上,我不想回到我買的房子里,那里沒有曼兒的影子。我聯系不上她了,此刻我真的好想她,就這樣想了一夜,淚水流了一夜。
正當我準備發動我所有力量所有精力來尋找曼兒時,公司出事了。
因為我與秦雪鬧掰,她自己離職。公司創立初期,是我出資,我提供技術最后也是我主導,所以股權大部分在我手里,就算她離職,我也有能力收買她手里的股權。只是公司大部分客戶的維護都是她在做,這部分的損失不可忽視。為了平息她帶來的負面影響,我是絞盡腦汁耗盡心力才將公司的業務情況穩定下來。
就這樣兩個多月過去了,我才有空把精力放在尋找曼兒下落的事情上。
不久,我聯系上了房東,他說他那里有曼兒留下的東西。我拿到手的是個大箱子,我滿懷期待的打開,卻發現全是我自己的東西,沒有一件關于曼兒的。我好失落。最后,在箱子底部,我發現一張紙條,我以為是曼兒給我的留言,打開發現是一張欠條。我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好痛好痛。這就是我當年寫下的欠條,欠條金額是一個女孩一個人勤儉節約的全部存款。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還掉這筆錢,她也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也許在她心里這筆錢是對我的投資,是我倆共同財產。可我呢,我明明有大筆存款,有寬敞舒適的房子,卻沒有給她買好看的裙子,好看的首飾,沒有讓她住進寬敞舒適的房子。我真的好像沒送過她什么禮物,對她的承諾一件都沒有完成。我內疚,我后悔。以后的日子,我每天都在發呆,沉浸在懊悔與自責當中,還有對曼兒無盡的思念。
我賣掉了房子,與房東協商了好久,于兩倍的市場價買下我們曾經租住的出租屋。我盡最大的努力將它還原成曾經的樣子。這樣,我會感覺她還未離開,或者她還會回來。
我會經常去曾經與她逛的每一條街,每一個小吃攤,去看與她看過的電影,逛過的超市,買過的零食。每一次我都感覺好孤獨,每一次我都很懷戀,每一次我是無盡的思念。某次,還是那個街角,還是那個小攤,我看到了她喜歡的紅繩,淚水抑制不住流出。也許在她眼里紅繩代表著我與他的緣分,最終我也沒有送她,最終我與她分了手。如果當時我送給她,是否就會不會分手,我與她的緣分就不會終結?我買了紅繩,許下與曼兒再續前緣的愿望。
半年了,依然沒有曼兒的消息,我問遍了所有與她有關的人,包括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似乎與所有人都斷了聯系。
沒多久,一個朋友給我發來一個連接,說里面的故事與我的經歷很像,讓我看看。我看完這個故事,很確定這就是我與曼兒的故事。原來我送秦雪項鏈的事她早就知道,原來被秦雪嫌棄老土的項鏈被曼兒期待了好久,當發現它出現在秦雪脖子上時,她肯定很傷心,很難過。是啊,我從沒送過曼兒什么首飾,她所有的期待都成了失望,她當時一定認為我愛上了秦雪,不再愛她,那晚她一定很傷心很傷心吧,如果那晚我早點回去與她解釋,如果早點與她坦誠,我們不會有這么深的誤會,也許她不會與我分手吧。還有秦雪的禮服,其實那是秦雪自己買的,宴會前她忘在我的車上,我帶回了家。想來這也是秦雪故意為之,讓我與曼兒的誤會加深。
我的心好痛。我好后悔,后悔以前沒有好好愛曼兒。曾經我想我的所有都是曼兒的,可最后曼兒什么都沒得到。我好后悔,后悔沒有實現對曼兒的諾言,讓她受盡委屈。我好后悔,后悔自己后來變得膨脹,心生邪念。我真希望時間可以倒流,這樣我就可以避免所有事情的發生。
我親愛的曼兒,你在哪里。我寫下這篇日記,希望你能看見,希望你能回來看我一眼。我知道我錯了,希望你能原諒我并回到我的身邊。
(另一個悲情結局)
大概四五年后,我終于有了曼兒的消息。一個遠方的朋友告訴我,曼兒在及其偏遠的山村里當起了支教老師。對我來說,可惜的是她已經嫁給了當地的一個村民,有了一個兩歲左右的女兒,聽說她丈夫是個老實憨厚的。
我不甘心,又怕打擾到她,只能偷偷去看她,去的多了,也就被她發現了。最終我與她見了面,她到坦誠大方,勸我放下。我只說對不起她,非常后悔讓她受盡委屈,希望她能回到我的身邊,我實在放不下。她卻說她現在過得很好,日子也很充實,家里對她都很好,是她想要的生活。見她如此,我只能收回內心的不甘,不再糾纏。臨走時,我給她一大筆錢,說是補償,她沒要,只要了當時的借款。
沒想到,一個月后我聽到了一個噩耗,她被她老公失手打死。聽到這個消息我心痛到暈厥。我回到那個村里,只看到一座孤零零墳墓,沒有墓碑,只有一個小土包。我趴在墳邊痛哭不止。后來我才知道我走后,村里有一些風言風語,被她丈夫知道了,以為我與她有什么不正當關系,再加上她突然拿了一筆錢回來,更加加重了她丈夫的懷疑。盡管她如何解釋,但眾口鑠金,她丈夫全家都不再信她,最終在一次爭吵中,她丈夫憤怒出手,卻失手將她打死。我再次后悔當初去看她,后悔沒有強行帶她離開。
由于她的女兒失去了母親,父親坐牢,爺爺奶奶也不待見,非常可憐。所以我讓一個朋友名義上收養了她的女兒,但被我帶在了身邊將她撫養長大。
看著養女與她幾分相似容顏,內心總有塊傷疤不停裂開愈合。在養女出嫁不久,我喝下積攢很久的安眠藥,從此長眠。留下遺書,希望葬在早已準備好的公墓里,那里葬著我偷偷帶回來的曼兒。
曼兒,我來見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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