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來是要去中原

這一天足以被記入這座建成才不到一百年的小城的史冊。那個殺了為非作歹的強盜陸仁甲的少俠馬青竹，帶著他的缺了兩顆門牙的老奴和那匹缺了尾巴的老馬，要重返荒林，殺了那頭作惡多年的老虎。

整個小城的人幾乎都出動了。聚集在城門口歡送他們的英雄，祝福他們的少俠。

城主，我去了。馬青竹雙手抱拳。

馬少俠，我代表全城的百姓感謝您的義舉，來，干了這碗酒。城主舉起手中的碗。

馬某不才，承蒙大家看的起，我去矣。馬青竹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公子，蓮兒會為公子祈禱的。祝公子凱旋！蓮兒雙手護胸，衷心地說道。

呃，蓮兒，其實我還沒準備好，要不我們先回你的閨房商量一下？放心，我不會動手動腳的，我只是單純地想和你探討一下關于人類繁衍的大計。馬青竹拉住蓮兒的手說道。

啊？公子，你。

哈哈，老黃趕緊拉開馬青竹。蓮兒姑娘，我家少爺不過是和你開一個玩笑而已。緩解一下氣氛嘛，你懂得。小竹子，趕緊走，這個時候反悔可來不及了。

老黃，能不能再等幾天，你知道的男人嘛，每個月總有幾天會不舒服的。等我身體好了，咱再走？馬青竹一臉苦瓜狀。

小竹子，人活一張臉，你確定你這個時候如果反悔了，不會被這些民眾打死？

馬青竹看著眼前的人潮，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期許和對他的敬仰。是啊，怎么能讓大家失望呢？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大將難免陣前亡，這么多人哪怕每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好吧，老黃，我們走吧。蓮兒，要記得想我哦。

說完，馬青竹就被老黃拽著出了城門。

城主看著二人消失的背影，思緒良久。

義父，我們就這么放他們走么？蓮兒站在城主身后。

那個老黃實力深不可測，爹爹也沒有把握可以留下他。城主嘆了一口氣。

那個馬青竹好討厭啊，偏偏我還要裝模作樣地討好他。蓮兒說道。

蓮兒啊，莫要小瞧那個小子，老虎的兒子總是吃肉的，想當年他老爹可是攪得整個天城天翻地覆。不過當年的事具體如何，我知之甚少。那些知道的，也都諱莫如深。總之，我們把消息放出去就好了。他們離開了，都離開了，我們也要回去了。城主嘆了一口氣。

離開？義父是說，我們要去天城了么？蓮兒好奇地問道。

是啊，天城，一別十六年了。風雨欲來，要變天了啊。城主看著南方，沉思。

再一次行走在荒林上，馬青竹的心情卻和之前不一樣了。畢竟，這一次是知道，荒林中有老虎的。

老黃，你是高手，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身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馬青竹小心翼翼地往老黃身邊靠了靠。

喂，你別自己嚇唬自己好吧。放心吧，我的計策絕對萬無一失。老黃拍著胸脯保證道。

老黃，你說萬一要是真的碰上了老虎，我躺在地上裝死好不好？聽說老虎不吃死人的。

放屁！那是熊瞎子，不是老虎。只要是肉，老虎都會吃的。老黃喝了一口葫蘆中裝的酒頓了一下，尤其是人肉。

那怎么辦？老虎跑的快不快？我能不能跑掉啊？我腿上還綁著沙袋，不行，我得趕快拆了。

拆什么拆？還想不想練武了？聽說這只老虎吃過朝廷的驛卒。人家騎著快馬都被吃了，你跑的過馬么？

啊？馬青竹一臉驚慌。老黃，這一次要是跑不掉了，你留下來當人質，我去搬救兵。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你回來給我收尸嗎！這是老虎，不是強盜。再說了，我長的這么瘦，又這么老。你看你長的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比較好吃，老虎肯定會選擇吃你的。

啊，不要啊，我要減肥，我也要瘦下來。馬青竹叫道。

算了吧，就你，見到吃的就走不動路。你還是祈禱我們平安穿過荒林，不要遇到老虎吧。

老黃啊，我們繞道吧，我不要去南方了。要不，我們回去吧。喬裝打扮一下，小城里的人認不出我們的。馬青竹都要哭了。

慫貨，救你這樣，怎么闖蕩江湖啊。聽著，這頭老虎，就是你的歷練。這條路是去往南方的唯一道路。你要是敢跑，我打斷你的腿。老黃怒道。

老虎啊，你看不見我的，你看不見我。馬青竹沒辦法，只好念著咒語。

就這樣，倆人走了大半天了，除了見到幾只野兔，連根虎毛都沒見到。

馬青竹咬著手中的兔子腿，嗯，看來老虎今天是不會來了。老黃，還要多久我們才能走出這片荒林啊？

老黃喝了一口老酒。明天的這個時候應該就可以了吧。

轉眼天黑了下來。頭頂的一輪明月毫不吝嗇地把從太陽那里偷來的光反射向大地。整片林子靜悄悄的。

走了一天的倆人也累了。躺在枯樹根邊上。

老黃，我睡不著。你給我講故事吧。馬青竹躺在地上，仰著頭盯著月亮。

你想聽什么故事？

你給我說說南方吧。

南方啊。老黃喝一口酒，回憶著。對于北方的來說，南方就在南面，其實所謂的南方其實應該叫中原。

中原？

是的。我們生活的這片陸地被稱為大華。一條自西向東的天河橫穿整個大華，河兩岸的那片平原就被叫做中原。往北因為深山老林很多，所以叫做北山。往西是沙漠所以叫做西漠。往東是大海被叫做東海。而南方雖然也有山但多不高而數木繁多所以叫南林。

北山，東海，西漠，南林，中原。正是當今天下的格局。而中原地處天河兩岸，無論是地域上還是人口上都是當之無愧的中心。

像馬青竹從小生活在北方，雖說是北方其實并不算是最北方。馬青竹居住的地方再往北走就是一片廣闊的草原，再往北就是一座高達萬仞的天山，其實正是由于天山的存在，北方才被叫做北山。而天山的北面是什么樣子的沒人知道。因為從來沒人翻越過天山。

西漠也只是外圍有城池的建立，有人的居住。據說西漠深處也有著城市的存在，有著文明的傳播。但是一座八百里火焰山隔絕了西漠深處與世間的交流。曾經有大型的駝隊試圖穿越八百里火焰山去探訪未知的世界，但穿過火焰山之后就消失了。后人再也沒有翻越火焰山的念頭了。

東海比較神奇，在東海上有著數不清的島嶼，有的島嶼上聚集著人類，而更多的島嶼則是不毛之地，野獸橫行，沒有人類的足跡。傳說在東海深處有一座蓬萊仙島，上面居住著神仙，不過從來沒人見到過。不過作為日出之地，東海總是蒙著神秘的面紗。

南林是野人生活的區域，當然這是中原人的定義。據說在南林深處還有食人族的存在，他們弒毛飲血，與野獸沒有任何區別。但是有人類的地方總會有文明的產生。在南林最南方，有一群巫族，他們大多身體矯健，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但他們最出名卻是巫術。傳說最厲害的巫族首領可以一個念頭就殺掉一個人。

而中原，不愧是天下中心。天下第一大城池天城，就建立在天河邊上。而天城正是當今王朝天朝的帝都。整個天朝名義上統治整個天下，但江湖上的事，大多還是由江湖人自己決定。天朝只是設立了一個名為武林聯盟的組織，進行管理。不過天朝對于很多的江湖人士許以高官厚祿，再加上皇族擁有許多武功秘籍，所以，天朝才可以在魚龍混雜的天城根深蒂固，屹立不倒。

而老黃和馬青竹要去的地方就是，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