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白鳳九瞞滾滾其父君乃東華帝君
既然現(xiàn)在自己膝下有滾滾承歡,帝君身邊有姬衡相伴,那自己和帝君各自安好,互不打攪彼此的生活,這樣也挺好。
如今滾滾還小,若自己告訴滾滾,他還有父君,而他的父君因為不愛娘親而沒有同娘親在一起,那滾滾得多傷心?與其告訴滾滾他有父君,讓他如同自己這樣,日夜惦記帝君,希望他有一日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還不如不讓滾滾知道他有父君,免得他同自己一樣,每天帶著希冀而開始新的一天,又總是懷著失望結(jié)束一日,每日活在希冀和失望之間,品嘗無盡的思念和失落的痛苦……若滾滾長大,他要去尋他的父君,我自然是無法阻止,屆時滾滾也該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小白本以為隱居的日子會十分寂寥,但每日陪著還是以九尾狐真身現(xiàn)身的滾滾,小白的生活變得忙碌而甜蜜。
剛開始的時候,滾滾走路并不穩(wěn)當,小白時刻都將滾滾帶在身邊,深怕他會出什么意外。因為剛帶滾滾開始隱居的那幾日,有一日晚上,她像往常一樣,將滾滾放在床榻上,自己去了浴室沐浴。那時候的滾滾四條腿還是軟軟的,站不穩(wěn),正在泡澡的小白,忽然聽到“砰”的一聲,接著就是滾滾驚叫聲音,嚇得小白拉著一條毛巾裹著自己就往臥房走去。
當小白回到臥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滾滾竟然沿著床邊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到滾滾的時候,滾滾倒是十分倔強,也沒有哭,只是小嘴干癟了一下,有點委屈意味。自此之后,小白都會趁著滾滾睡著的時候囫圇吞棗地沐浴,直至滾滾會走會跑,小白才放心一些。
天氣好的時候,小白會抱著滾滾在自己小院子里面曬曬太陽,種種花草什么的。如果天氣不好,小白又會抱著滾滾在家里做好吃的,讓滾滾吃好長好。
等到滾滾八九個月的時候,滾滾已經(jīng)蹦蹦跳跳,到處溜達了,單純在自家院子已經(jīng)無法滿足滾滾對這美好世間好奇心。小白會帶著滾滾跑到戶外曬太陽,也會去空曠的原野,看著滾滾在地上打滾的模樣,小白想起自己小的時候,更想起了帝君同自己在碧海蒼靈,佛鈴花樹下一起追逐嬉戲的一幕幕……
小白憧憬帝君,自己,和滾滾一起在佛鈴花樹下這般玩耍,那該多好?那樣的畫面,應該很溫馨,很溫暖……
帝君看到滾滾,他會不會開心?帝君同自己說,要同自己生兩只小狐貍崽,但帝君最后卻選擇了同姬衡處一處。如姬衡知道自己同帝君有了孩子,會不會找帝君鬧起來?爹爹和娘親知道滾滾的存在,也會找帝君麻煩。如果帝君真的要對自己和滾滾負責,讓自己和滾滾回太晨宮……自己是不可能回太晨宮,每日看著帝君和姬衡在一起,那要多焦心……
如果讓帝君單獨帶走滾滾,那該怎么辦?滾滾是自己的孩兒,也是帝君的孩兒。而且,帝君說想要和自己生小狐貍崽,說不定帝君也喜歡孩兒,而且滾滾還那么可愛,長得那么像帝君……
如果帝君想要和自己搶滾滾,那自己哪里能和帝君爭滾滾?但如果滾滾真的跟帝君走了……不行,自己不能沒有滾滾,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帝君, 絕對不能再失去滾滾……不能同滾滾提起帝君,這是小白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但這樣,為了瞞著滾滾,自己是不是永遠都不能同帝君見面了?
想著想著,小白莫名地暗自流淚……
本來滾滾在草地打著滾,不是跳動,當他忽然回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娘親在抹眼淚。滾滾知道從眼睛流出水的時候,都是因為疼痛才會的,例如上次摔倒,他就差點要哭了,例如又一次他翻身的時候,用力過猛,把自己的爪子摔痛了,他的眼睛也流了一些水……
娘親她眼睛流水了,她是不開心么?滾滾往小白飛跑而來。
看到滾滾忽然往自己飛奔而來,小白連忙伸手將自己的眼淚擦干凈,又深呼吸了幾口氣,將所有的失落都強制壓了下去,又扯了扯嘴角,讓自己顯得更加平靜一些。
滾滾一到小白身邊,發(fā)出兩聲撒嬌的聲音,然后又用小身子緊緊地挨著小白,又在小白是懷里蹭了蹭,舔了舔小白的臉上的淚痕,一臉關(guān)切的神情。
滾滾是一個暖心的孩子,小白被滾滾的愛意所感動,抱著滾滾,親了親,解釋道:“娘親眼睛掉沙子了,現(xiàn)在沒事了,滾滾真乖。”
見天色不早了,小白又領(lǐng)著滾滾往回走,滾滾圍繞著小白,一路上歡快都走來走去。
一抹嬌小的身軀,身旁追隨一只靈動的九尾銀狐,就這樣慢慢消失在原野。
東華的生活
小白已經(jīng)離開將近四年了,又快到五月初六了。重霖按照東華的吩咐,每年三月份都會著手安排給小殿下重新定制一套禮服,這已經(jīng)是第四套。按照重霖對帝君的了解,如果小殿下不回來,帝君不會停止為小殿下定制禮服的。
除此之外,東華還交代重霖安排每月的月末,仙山的靈鳥去碧海蒼靈觀禮臺獻百鳥朝鳳。每次不同品種的靈鳥,而且每次參與的靈鳥不能相同,這種刁鉆的要求,這天底下,恐怕就只有自家帝君才能提出來。但重霖不敢違拗,因為自從小殿下離開后,帝君不茍言笑,比起從前小殿下沒來之前更少笑容。從前帝君喜歡捉弄神君,如今帝君每日除了上早朝,固定時間調(diào)息,下凡找小殿下,余下的時間就在安靜地獨處。看著日漸消瘦的帝君,讓重霖哪里敢提出什么意見,徒增帝君的不悅呢?
這一日,東華用過晚膳就下了凡,想要找小白。當他途徑東荒中榮國時,發(fā)現(xiàn)在沿海有一個石雕,那是天君天后的石雕。一剎那間,東華便起念,回太晨宮后,要做一個小白的雕像。
第二十二章:東華打聽雪獅的下落
才從凡間回來,東華還沒有坐下,重霖準時地出現(xiàn)在東華的書房,手中托著一個托盤,上面就是東華每日必須服用,壓制秋水毒的藥。
東華皺了皺眉,但沒說什么,便伸手從重霖手中接過那一碗藥,幾口便喝完了。將藥碗遞給重霖后,東華看著重霖,問:“重霖,上次連宋贈的瓷土可還有?”
重霖怔了怔,快速在腦海思索一番后,回稟:“有。”
東華點了點頭,說:“你去取一些來。”說罷,東華沒有理會重霖,伏案作起一幅丹青。
等重霖自瓷土房取來了連三殿下曾經(jīng)贈給東華的上好瓷土時,重霖發(fā)現(xiàn)在東華筆下,一幅丹青已經(jīng)快要完成了。
這是一幅關(guān)于雕像的描圖,而這個雕像,看上去有些像小殿下,當重霖將瓷土放在幾案時,他特意認真地端詳了那幅圖稿,上面圖像正是小殿下。原來帝君想要用瓷土給小殿下做一個雕像,難怪那么晚了,帝君還吩咐自己去取瓷土。帝君對小殿下的事最上心,如今已經(jīng)接近子時了,帝君還不打算歇息……重霖不由得擔心起東華來。
重霖沒有退出去,靜靜地站在一側(cè),看著東華描繪設計稿。
東華已經(jīng)將雕像的圖稿做好了,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重霖竟然還在自己身側(cè),狐疑地問:“重霖,有事?”
重霖搖了搖頭,看了看窗外,又扭頭看著東華,小心建議:“帝君,如今夜已深,帝君早些歇息吧。”
東華扭頭看了看窗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子時了,看著重霖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說:“你也早些歇息吧。”
重霖離開后,東華覺得一時之間并無睡意,就開始用那些瓷土,添加了一些粘液和開,打算做一個小白的雕像。
半個時辰后,雕像的模坯已經(jīng)做好了,但是瓷土不太夠,東華扭頭看了看窗外,見更深露重,重霖必定已經(jīng)歇下了。就獨自去了一趟瓷土房,想要去取一些瓷土。
東華在木架上找到了一些瓷土,就要往回走,但經(jīng)過院落的石桌,他從前經(jīng)常在這個石桌為自己燒制的瓷器上釉色。東華在想,要給小白雕像上什么釉色好看呢?小白喜歡穿素色的衣裳,但小白卻是一只九尾紅狐……一只通體火紅的九尾紅狐出現(xiàn)在東華的腦海……
電光火閃之間,東華想起在這個石桌上,自己曾經(jīng)抓起還是小狐貍的小白放在這個桌子上,讓重霖將小白關(guān)了起來,起因是小白抓傷了姬衡。
那是東華最后一次見還是紅色靈狐的小白,那之后,東華再也沒有見到過紅色小靈狐了……
連宋曾經(jīng)同東華說過,小白被重霖關(guān)了起來后,重霖見她實在可憐,又將她放了。只可惜,小白雖然被放了出來,卻最終被姬衡所養(yǎng)的雪獅弄傷。
剛剛落入阿蘭若之夢的時候,小白曾同東華提起這件事,她當時的落寞神情,東華印象深刻。小白沒怪責東華當時沒有去找她,反而自責地認為自己應該任由重霖將自己拘著,就不會攤上這種禍事,這樣她不會遇到雪獅,那更不會被雪獅所傷。所以說,當時小白被雪獅所傷,并非小白挑起,挑事的乃是雪獅……
但東華有些搞不明白,為什么雪獅會對小巧可愛的小狐貍下毒手?難道還有什么隱情?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小狐貍抓傷了姬衡?雪獅懷恨在心,而對小白下毒手?即便雪獅生性兇殘,也不至于如此欺負弱小的小狐貍?
還有一點,東華不能理解,為什么還是小狐貍的小白,來了太晨宮那么久,一直都不會傷害其他人,例如知鶴,現(xiàn)在仙娥,仙童,反而兩度傷了姬衡?這實在讓東華費解。
雖然小白善良,沒有向東華提出要追究雪獅當日對她所造成的傷害負責。但雪獅弄傷了小白,作為天地共主,東華也應該替青丘查清楚此事,更何況,東華還是小白的夫君呢?更應該徹查這件事,還小白一個公道,找雪獅好好清算這筆舊賬。
次日清晨,重霖如常起床,想要安排太晨宮的一切日常瑣事,剛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東華站在他的房門。
重霖怔了怔,連忙問:“帝君,有何事需要吩咐重霖?”
東華單刀直入:“重霖,你對姬衡的那頭寵物雪獅,可有印象?”
一大清早帝君站在重霖的房門口,重霖毫無征兆地被帝君問一個久遠的事,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嚇倒,但重霖追隨東華許多萬年,處事十分得當。雖然東華問得急。但對于一直都是訓練有素的重霖而已,也沒什么,他隨即點了點頭,說:“回帝君,重霖有印象。姬衡公主的寵物雪獅,名叫索縈。帝君是要找這頭雪獅嗎?”
東華點了點頭,追問:“當年姬衡走后,那頭雪獅是否處置了?”
重霖搖了搖頭,說:“并沒有,只不過……”
東華狐疑地看著重霖,問:“只不過?”
重霖看著東華說:“只不過,那只雪獅,比姬衡公主更要早離開太晨宮,如果想要尋,可能要費一些時間,因為已經(jīng)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東華越發(fā)好奇了,不由得回應重霖:“那姬衡是否知道此事?”
重霖點了點頭,說:“恩,知道,因為自從雪獅消失第二天,重霖曾經(jīng)找過姬衡公主,因為雪獅是姬衡公主的寵物,寵物丟失了,重霖擔心姬衡公主會責怪重霖沒有看好雪獅。”
東華一臉茫然:“哦?”
“幸好姬衡公主并沒有處罰重霖,她似乎早就知道此事,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重霖見雪獅的主人也不緊張,帝君本來對雪獅也不怎上心,所以重霖就沒有向帝君稟告此事。”
第二十三章:東華設計讓雪獅自暴玉佩的故事
東華看著重霖,更加疑惑。雪獅不知去向了?而且是姬衡知道的情況下離開的?難道姬衡知道了雪獅做了什么,擔心被我發(fā)現(xiàn),所以讓雪獅先離開?
這件事,越來越蹊蹺了,東華越來越覺得有必要找到雪獅,隨即吩咐重霖,盡快找到雪獅的下落。
重霖收到東華的這個任務,十分意外,為什么帝君忽然想到要尋雪獅呢?但這是帝君的吩咐,而且看帝君的臉色,似乎找雪獅是很緊急的事。難道找雪獅是同小殿下有關(guān)?重霖沒有多想,立馬就安排太晨宮外派在魔族的神君到處打聽雪獅的下落。
小白同滾滾的日常
滾滾一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可以化為人形。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歲三個月了,到了牙牙學語的年紀了,小白經(jīng)常抱著滾滾,指著自己同滾滾說“滾滾,我是你娘親,你是娘親的兒子。”有時候,小白也會告訴滾滾一些他們會接觸到的動植物,例如小螞蟻,蝴蝶,蜜蜂,花,草,樹,木等。但是滾滾通常都是認真地聽著小白說話,然后又好奇地看著小白所介紹的那些動植物,不說話。
小白看著似懂非懂的滾滾,她也不焦急非要讓滾滾明白自己所說的話。而且小白最喜歡看滾滾不說話,認真地看她介紹的動植物,因為這個時候的滾滾,神情像極帝君一臉耿介地拿著佛經(jīng)翻閱的模樣。
但有一日,大約是滾滾一歲半的時候,滾滾忽然拉著小白,指著前方幾步開外說:“娘親,螞蟻,蝴蝶”
小白正在給滾滾縫衣衫,忽然冷不丁被滾滾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的,便問他:“啊?什么螞蟻蝴蝶啊?”
滾滾拉了拉小白手,指了指前面,說:“螞蟻,蝴蝶”
小白還在忙手上的針線,就差幾針就好了,便敷衍滾滾說:“哦,滾滾看到螞蟻和蝴蝶啦?”
滾滾見小白依然忙著手上的針線,只是抬頭看了看自己,又低頭開始忙自己的針線活,他扯了扯小白的手,連續(xù)喚了幾句:“娘親,娘親,娘親”
這確實嚇到了小白。她雙手抓著滾滾的小手,激動地說:“滾滾,你叫我什么?再喊一次。”
滾滾無奈地看著小白,但還是很認真地喊了她一句:“娘親”
這是滾滾第一次喚小白娘親,激動得小白丟了手中的針線活,摟著滾滾親了又親,說:“原來滾滾已經(jīng)會喊娘親了,太好了!”
滾滾側(cè)頭看著小白一會,一邊拉著小白往前走,一邊又說:“螞蟻,蝴蝶,娘親,螞蟻,蝴蝶”
見滾滾這么激動,小白隨滾滾手指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一群螞蟻正在搬運一只死掉了的蝴蝶。原來滾滾看這同他平時看到的不一樣的景象,覺得好奇,讓自己解釋給他聽。小白忽然覺得,滾滾不僅容貌長得像帝君,連這學習能力和觀察能力都隨了帝君。現(xiàn)在,連滾滾說話的口吻也像帝君,只是滾滾的是奶聲,帝君的聲音再低沉一些……如果帶滾滾出現(xiàn)在眾仙面前,不必自己介紹,他們肯定也看得出來滾滾的帝君的孩子了……
東華的生活
自從上次交代重霖找姬衡的寵物雪獅后,東華不時都會問重霖此事的進展。
重霖被帝君問了好幾次這個尋找雪獅情況后,越發(fā)覺得帝君重視此事,又加派多了搜尋的神君。即便如此,重霖還是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在西荒雪峰找到了雪獅。
原來雪獅逃離太晨宮后,回到它的故鄉(xiāng):西荒雪峰。但它回到西荒雪峰后,改了另外一個名字,專門結(jié)交同它一樣兇殘猛獸,后來更加拉幫結(jié)派,吸納了好多游手好閑的猛獸,組成了一個幫派,專門欺詐當?shù)厝跣嵙瓦^往商使,而雪獅正是當了這個幫派的幫主。因為名字改了,而且背景差別也很大,所以才讓重霖花了那么久才找到它。重霖還收集了一些這個幫派欺詐弱小勢力的罪證,一一呈給東華查看。
當重霖將雪獅的下落告訴東華后,東華不由得心神一震,這件事,總算要有一個了結(jié)了。
東華按照重霖告訴他的位置,找到了那頭雪獅。
一千多年的光景,那只原本只是獸身的雪獅,已經(jīng)修煉成人形,但對于東華而已,不管雪獅修煉成什么樣子,他依然可以輕易辨別出來。
東華找到這只雪獅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正在同犀牛、象、黑豹下喝閑酒。只見雪獅正拿著一杯酒,一口就喝完,然后醉醺醺地看著身邊犀牛、象、黑豹說:“哥哥這幾覺得老是心緒不寧,總是感覺要發(fā)生一些事。”
東華看著這只雪獅,不禁心中驚奇,它竟然還能預感到什么?難道當年它也是與感到什么,才離開了太晨宮?正當東華想要動手將雪獅擒獲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雪獅脖子上竟然掛著自己贈與小白的那塊玉佩。東華心中不由得一喜,但隨即就想起了當日自己問起小白玉佩時,她的落寞的表情。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簡單。想要知道這件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雪獅它自己說出來。
想到這里,東華給犀牛施法,使其蒙蔽心智,心智都隨著東華的想法。
犀牛給雪獅倒了一杯酒,勸雪獅飲酒:“來,來,來,哥哥,小弟先飲為敬”接著自己先喝下一杯酒。
犀牛看到雪獅喝下一杯酒后,安慰它說:“哥哥,你向來做事謹慎,又怎么會心緒不寧?哥哥過慮了。”
在一旁的象、豹也一同附和犀牛的話,安慰雪獅一番
“以哥哥的修為,又有誰能對哥哥怎么樣?”
“可不是么?在我們這兒,哥哥可是響當當,哪里會有誰,不識好歹,敢來招惹哥哥?”
雪獅被在場三“兄弟”吹捧得輕飄飄,興沖沖接二連三地喝了好幾杯酒。
喝了好幾杯酒的雪獅,言行舉止更加不清醒了,什么都說出來,竟然連它同鄰居琵琶女妖幽會的細節(jié)也描述了出來。
在場的象,黑豹正聽得入迷,但東華對這些并不感興趣。逮住了雪獅打酒嗝,斷片時扭頭問犀牛,他方才說到哪之際,犀牛就指著雪獅脖子上面的那塊玉佩,羨慕地說:“哥哥,你脖子上的那塊玉佩,色澤真好。”
雪獅得意地笑了笑,似乎在故弄玄虛地說:“那是自然,這可是你哥哥,我在太晨宮拿到的一個寶貝。”
第二十四章:姬衡收養(yǎng)雪獅的目的
聞言,席上除了犀牛表現(xiàn)稍微平靜一些外,象和黑豹十分激動,看著雪獅,大聲問:“太晨宮?東華帝君的一十三天的太晨宮么?”
雪獅不愛聽這話,不悅地說了一句:“哪的話,肯定是東華帝君的太晨宮,難道這世間還有其他的太晨宮嗎?”
在場的三只妖精齊齊倒吸一口氣,眼神中對雪獅的羨慕之意更加強烈。得到其他兄弟的羨慕,雪獅自然更加得意洋洋,一邊喝著酒,一邊介紹:“其實得到這個玉佩只是一個偶然機會,我也不曾想過會如此容易得到這塊寶貝。”
象被雪獅這樣說,顯然被雪獅吊胃口說法所吸引,看著雪獅,好奇地問:“大哥,你究竟如何得到這塊寶貝的?”
被象的問話所驚醒,雪獅忽然有些酒醒了,左右看了看,又壓低了聲音,說:“此事不能到處宣揚。”
在場三只妖怪相互看了一下,彼此交換了眼色,從彼此的眼神可以知道,他們都想知道這件事。隨即三只妖精又輪流給雪獅倒酒,將雪獅吹捧一番。
見自己兄弟都想要知道,雪獅十分得意,裝模作樣地將掛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給在場的犀牛,象,黑豹看。
犀牛剛剛拿到玉佩,便稱贊說:“嘖嘖嘖,果然是太晨宮的東西,觸手生溫。”
象將玉佩放在自己的眼前,在燈光下看了好一會,才說:“這色澤,只怕這塊玉佩的原玉最少的花幾十萬才能沉淀出這種色澤。”
黑豹拿著玉佩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次,又抬頭看著雪獅說:“這玉佩上的圖案雕刻得栩栩如生,必定是出自大家之手。”
雪獅看著眼前幾位”兄弟“,清了清嗓門,宣布說:“這塊玉佩,是我從太晨宮的靈寵身上得到的。”
犀牛看了黑豹手中的玉佩一眼,扭頭看著雪獅,問:“能得到這般美玉的靈寵,必定法力高強,深得東華帝君所喜愛吧,不然也不會收到這么貴重的玉佩。”
雪獅搖了搖頭,解釋:“恰好相反,那只靈寵法力低,甚至還不能說話。”
這次輪到了黑豹不清楚,看著雪獅,好奇地問:“太晨宮也有法力低的靈寵?聽說東華帝君的坐騎都是兇殘的猛獸。如法力不高,那么那只靈寵怎么也應該兇猛吧。”說著,黑豹給雪獅倒了一杯酒,再次勸酒“大哥,且先干了這一杯,再同兄弟們講一講哥哥當年的威風吧”
雪獅接過黑豹雙手奉上的美酒,一口喝完,放下酒杯后,用右手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的酒跡,就開始講述它的風光過去:
當年雪獅生活在西荒雪峰山巔,他們雪獅生長在西荒常年冰封的雪峰上,極少接觸到外界,行動極快,而且兇猛,即便法術(shù)不高,但極少被外界所捕獲。
但赤之魔君帶了幾十侍衛(wèi),先施法讓雪獅掉入他們事先所設定的陷阱,然后又將雪獅困了半個多月,雪獅沒辦法,若不降服,小命不保。就這樣,雪獅就被赤之魔君所馴服了。
因為自己是被赤之魔君所馴服,所以雪獅心甘情愿跟著赤之魔君。但沒多久,赤之魔君竟然把雪獅贈與他的妹妹,姬衡公主,一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公主,雪獅心中十分不悅。但讓雪獅意外的是,這公主竟然不想要自己,說自己不需要養(yǎng)什么寵物。但赤之魔君說,如果姬衡公主受到委屈,就讓雪獅去找欺負姬衡公主的家伙出氣。姬衡公主聽了這個說法,這才勉強同意收下雪獅。
但更讓雪獅出乎意外的是,這個表面嬌滴滴的公主,一點兒也不怕自己,而且要經(jīng)常同自己玩,還敢坐在自己的背上,把自己當成坐騎。姬衡公主對雪獅十分寵愛,經(jīng)常給雪獅吃難得的雪靈芝。
一般的靈芝都是生長在山中陰暗的地方,所以若要長成,無論如何都要花費數(shù)十年。而這種雪靈芝,生長在雪峰之上,因為雪峰常年被冰雪所縈繞,所以植物生長速度極慢,所以雪靈芝如要長成,所花費的時間比起一般的靈芝要多十倍的時間,可見雪靈芝的難得。關(guān)于雪靈芝,一般靈寵別說看,聽都很少人聽過,但姬衡公主卻很舍得給雪獅吃雪靈芝。就這樣,雪獅對姬衡越發(fā)忠心耿耿。
自從雪獅隨姬衡公主上了九重天,留在太晨宮后,姬衡公主每日午后,都會讓仙娥將雪獅帶到她所在的院落,親自喂雪獅吃雪靈芝。
那一日,雪獅來到姬衡的院落里,正準備接受主人姬衡公主的喂食,聽到幾個太晨宮仙娥私下議論:
仙娥甲:我聽姬衡公主的侍女,閔酥說姬衡公主昨天在帝君書房被小狐貍咬到手了。
仙娥乙:昨日我看到姬衡公主受傷的手,幾個很深的牙齒印,小狐貍肯定是氣急了,才咬得那么深。
仙娥甲:我覺得小狐貍那是仗著帝君的寵愛,那一口可是往死里咬的。
仙娥乙:說的也是,姬衡公主沒來的時候,小狐貍可是最受帝君寵愛的。公主來了,帝君也不怎么理那只小狐貍,小狐貍應該因為這樣而惱怒姬衡公主,所以才咬了姬衡公主的吧。
仙娥甲:估計是這樣,要不然,為何姬衡公主還沒有來之前,不曾見小狐貍咬其他人呢?唯獨只咬了姬衡公主?
仙娥乙:可惜小狐貍有嘴不能說,若有什么委屈了,既然不能說,那就只能咬啦……
東華聽著雪獅的敘述,那日小白咬傷姬衡是因為自己發(fā)現(xiàn)姬衡會兵器設計,而讓姬衡做自己鍛刀的下手,實際上姬衡不會,而小白卻會,那個設計稿自然是小白改,而不是自己當時認為的姬衡改的……這個錯誤,東華不可否認,這是他自己的錯,沒有弄清楚就錯怪了不能說話的小白
關(guān)于這只小靈狐,其實在雪獅還沒有來太晨宮就已經(jīng)聽姬衡公主同它提過。但那時候,雪獅只是大致知道太晨宮有一只十分受寵的紅色小靈狐。雪獅來到太晨宮后,也經(jīng)常聽到仙娥,仙童說起這只小靈狐,長得小巧可愛,不會說話,經(jīng)常出入于東華帝君的書房,而且東華帝君還特意為小狐貍伐了幾棵白檀樹,為小狐貍建了一個六角亭,還特意為它做糖醋魚,可見東華帝君如何寵愛這只小狐貍。
第二十五章:姬衡教唆雪獅欺負小白,且助雪獅肇事逃逸
隨著雪獅來到天宮時間越來越久,它對那只小狐貍,越來越好奇,究竟東華帝君會喜歡怎么樣的小狐貍?自己那么兇猛,按道理,作為天地公主的東華帝君,應該喜歡自己才對啊。雪獅就盼望著有一日能同這只小狐貍見一見。
慢慢地,雪獅也經(jīng)常能見到東華帝君了,而且就在那座東華帝君特意為小狐貍建的六角亭里。在那里,東華帝君和姬衡公主一起喂雪獅吃雪靈芝。但讓雪獅失望的是,它一直都沒有機會看到那只紅色小狐貍。所以,雪獅以為,自己已經(jīng)取代了那只小狐貍在東華帝君心中的地位。
又過了一段時間,東華帝君和姬衡公主愛上了燒制瓷器,而它也被帶到了燒制瓷器的院落。在這里,東華帝君也會如在六角亭那般,喂它吃雪靈芝。
這一日下午,雪獅再次被領(lǐng)到姬衡公主的院落喂食。讓雪獅沒想到的是,那日它再次聽到聽到幾個小仙娥聊起那只小狐貍了。
仙娥甲:你聽說姬衡公主被小狐貍抓傷了嗎?
仙娥乙:沒聽說,你聽誰說的。
仙娥甲:姬衡公主的貼身侍女,閔酥親口跟我說的,就今天早上的事。
仙娥乙:為何小狐貍會抓傷姬衡公主?
仙娥甲:不知道,聽說姬衡公主想要給小狐貍做一個專用膳的盤子,只是拿起小狐貍的爪子,在盤子底留一個爪印,就這樣,被小狐貍抓傷了。
仙娥乙:那只小狐貍真的好歹不分,姬衡公主好意想要給她做一給盤子,對它那么好,還要抓傷姬衡公主
仙娥甲:小狐貍應該討厭姬衡公主,爭奪了帝君對它的寵愛吧
東華終于明白了,為何小白會抓傷姬衡了,原來姬衡想要給小白做一個用狐貍爪子做標志的用膳盤子,小白是青丘帝姬,怎么可能受到這種侮辱?
雪獅看到自己的小主人,姬衡公主兩度因那只小狐貍而受傷,本來就生氣。再加上,它知道姬衡公主體質(zhì)特殊,每次受傷都特別費事。
看著自己的主人姬衡公主受到了欺負,傷心難過,雪獅沒有忘記當初姬衡同意收下自己的原因:如果姬衡公主受到欺負,自己就要去找欺負姬衡公主的人出氣。自己是姬衡公主的寵物,姬衡公主馬上就要嫁入太晨宮,那自己也就是太晨宮,東華帝君的寵物,寵物之間爭寵,有什么碰傷、抓傷,都是合情合理。
雪獅在太晨宮到處走都沒有找到那只靈狐,但它卻在燒制瓷器的院落,發(fā)現(xiàn)一只小巧玲瓏的紅色小狐貍,躲在一個塊石頭后面,偷看東華帝君喂自己吃雪靈芝。
東華心中一沉,原來小白偷看自己喂雪獅,自己當時非但沒有查清楚小白為何抓傷了姬衡,反而直接將小白關(guān)了禁閉,也沒有再理會小白,還有給雪獅喂食,小白當時心情必定很低落。
等東華帝君離開后,雪獅馬上上前攔住了小狐貍的去路。
雪獅問小狐貍,她是不是太晨宮中,最受帝君寵愛的那只靈獸,但小狐貍對雪獅不理不睬,像是被雪獅嚇到了,也不過如此。
那只小狐貍并不想和雪獅爭吵,一聲也不吭,就要離開。但雪獅怎么可能讓小狐貍就這樣離開,擋在它的面前,又伸出一爪子,傷了那只小狐貍的脖子,更將小狐貍打得滿地打滾,但這只小狐貍一直都不理會雪獅,只是努力掙扎,想要離開。
雪獅發(fā)現(xiàn)了小狐貍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佩,它聽說這是帝君贈與小狐貍的,便將玉佩扯了下來,這下子,一只都是不理不睬的小狐貍急了,張牙舞爪地往雪獅撲來,想要奪回那塊玉佩。
聽到這話的東華,氣得馬上就要發(fā)作,原來真的就是雪獅先挑起事端。小白看到自己給雪獅喂食,卻不理會她,本就心情低落,所以才不想理會雪獅。可恨雪獅還步步緊逼,非要搶奪了自己贈與小白的玉佩……自己贈與她的玉佩被雪獅搶了,所以小白才急于向雪獅討回玉佩,才會和雪獅有劇烈的爭斗,在這個過程中,雪獅先將小白傷了,再將小白丟入水塘,這才導致小白差點沒命……難怪提起那個玉佩,小白會那么憂傷。但小白在跟自己提起雪獅差點讓她沒命的時候,也不提起是因為雪獅搶了她的玉佩,她才要同雪獅爭吵。東華想起了,小白那時候是說,自己近期喜歡的靈寵雪獅差點將她弄死,所以說,小白誤以為自己喜愛雪獅?所以,她當時不提,是因為她認為,兩只靈寵為爭寵而私斗,這樣的事,對于主人而言,確實很頭疼,但小白不知道,對于東華而言,沒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雪獅見小狐貍?cè)绱穗y纏,用力一爪將小狐貍丟入燒制瓷器院落前面的水塘之中。雪獅見小狐貍跌入水里之后,就回去跟姬衡公主說起這事,想要以此來邀功。
雪獅把小白弄傷了,丟入水中,即便小白熟諳水性,但受傷后的她,又如何施展?幸好十三天的瓷土房前的池塘連通司命府邸的池塘,這才有了司命救了小白的機緣啊……東華忽然覺得,當初同意司命提議那個將十三天的池塘和他的府邸的池塘相通,是多么明智的決定,差點小白就在太晨宮殞命了……
姬衡公主聽到雪獅講述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后,就讓雪獅趕緊離開太晨宮,還囑托雪獅不要回去南荒魔族。
最讓東華生氣的是,自己的寵物創(chuàng)下了大禍,姬衡非但沒有馬上補救,還替自己多寵物隱瞞了事實,來一個肇事逃逸……如果姬衡知道小白被丟入水中,主動提出來,那小白也不至于傷得那么重。而整件事的兇手,表面是雪獅,因為它是替自己主人出氣,實則是受了主人的指使,傀儡而已……
雪獅一開始以為姬衡公主開玩笑,直至姬衡公主讓閔酥拿令牌,帶雪獅隱身離開太晨宮,雪獅才相信,姬衡公主確實讓自己離開。既然它將太晨宮最受寵的靈獸殺了,雪獅當日也害怕,它跑回了它的故土西荒,還沒有被赤之魔君所馴服之前自己一直居住的地方,隱姓埋名安頓了下來。
第二十六章:東華帝君嚴懲雪獅
東華聽完了雪獅醉酒下的詳細描述,他已經(jīng)明了這件事。姬衡養(yǎng)雪獅,是為了對付一些,她的身份不能直接對付的角色,就如當時還是小狐貍的小白。姬衡身為一公主,自然不能同一只靈狐爭寵。但用雪獅來為她分憂,那就不一樣,同為寵物,相互爭斗,若有個閃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姬衡這個方法,果然是可以將自己的責任撇的干凈,而且還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真實手腕……
東華想起了小白當日誤入蛇陣的時候,姬衡曾經(jīng)給自己抱來一只紅色小狐貍,姬衡早就知道小狐貍被雪獅丟入水中。那姬衡當日給我抱來小狐貍,分明就是誤導自己,想要救那只小狐貍就要離開梵音谷。而正好小白卻在那個時候掉入蛇陣,如果不是因為阿蘭若是小白的影子,那小白掉入蛇陣必定沒命……姬衡,自己怎么輕信對自己忠心的孟浩的女兒就會如同她爹那般對自己忠心?輕易相信她,將本來屬于小白的頻婆果給了她,導致小白掉入蛇陣,姬衡連環(huán)計,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還把自己也算計了進去了!!
一時之間,東華憤恨,自責,如果不是雪獅將一切說出來,東華雖然心中有懷疑,也不敢肯定,如今這一切,真相大白,才知道小白為了自己,招惹了多少禍事,吃了多少苦?
姬衡是東華下令要煦旸收回成命,以魔族長公主的身份回到魔族,并下令不許她踏出魔族半步。如果此時再將姬衡找出來,豈不破了當年的指令?而且,如今魔族因為緲落已經(jīng)人心惶惶,再將魔族長公主懲治,魔族民眾會更不安。姬衡在魔族如果不再生出事端,那就不再理會她,如小白因她少一根汗毛,必定讓她親嘗惡果……
就在東華在思索之際,聽到黑豹意猶未盡地問:“哥哥,那方才說了那么久,那只靈狐既然修為不高,也不會說話,那為何東華帝君那么喜歡它?難道說,那只小狐貍,長得很美么?”
雪獅側(cè)頭想了想,點了點頭,惋惜道:“那只小狐貍確實長得靈動,身材火辣嬌媚……只可惜被我丟入水中。早知如此,我那時候就將她藏起來,然后帶回來,那我們哥幾個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象不解地撓了撓頭,問:“哥哥,你說她身材火辣?究竟有多么火辣?難道比起宜春院的頭牌還要火辣嗎?”
犀牛一邊想象著雪獅所描述的小狐貍,一邊說“能夠讓東華帝君看中,自然不同尋常”說罷,又傳出一陣淫笑。
黑豹眨眨眼,說:“聽說,狐貍都生得妖媚……”然后就聽到一陣讓人惡心的笑聲,
再后來,東華還聽到幾聲吞唾沫的聲音……
竟然還敢惦記著自己的小白,看著眼前色膽包天的雪獅,東華恨不得將其切片。但,如今四海八荒正因緲落出了妙義淵而憂心忡忡,倘若自己直接殺死了雪獅,更加將原本歸屬天族的西荒脫離天族的陣線,轉(zhuǎn)而投往緲落陣營,豈不得不償失?但雪獅行為不齒,若只抽斷其手筋腳筋,讓它無法反抗,更無法自盡,曾經(jīng)受雪獅欺壓的西荒民眾,必定群起而攻之……自己動手,一招擊斃,如果西荒民眾,折辱再以低淺修為慢慢懲治雪獅,東華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雪獅跪著西荒民眾前,接受審判,接受折辱的慘況……
這幾只同作惡多端的雪獅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的貨色,將他們一同懲治了,也算是造福西荒民眾。
東華心念一動,收回了那塊玉佩。看著手中的這塊白玉,當年東華親手給小白戴上這塊玉佩的時候,并沒有想到這塊玉佩給小白招惹了殺身之禍……小白,我給你奪回玉佩,也給你出了這口惡氣!
東華祭出蒼何劍,也不必他親自動手,寒光一閃,幾聲慘叫聲相繼傳出……雪獅根本沒有看清楚什么情況,就已經(jīng)被挑斷了手筋腳筋,與此同時,這四名經(jīng)常調(diào)戲良家婦孺的色狼也被得到應有懲罰,下肢感覺一涼,再場四名色中餓鬼的氣沖穴都被齊齊刺斷。從今以后,即便這四名流氓,再如何有色膽,也無法行色狼之事實。
幾日之后,西荒傳出一則消息,西荒名震一時的一個幫派的幫主被不明人士抽了手筋,而同時遭殃的還有同雪獅一起飲酒的幾個地痞流氓。
四海八荒都在猜測,是不是這幫主得罪了什么勢力,才會招惹這種要生不能,要死不得的懲罰。這個幫派的成員,因為幫主受到這樣的懲治,都紛紛退出幫派,一時之間這個幫派就分崩離析,沒幾日就直接垮了臺。
這個幫派垮臺后,西荒一帶為此振奮異常,曾經(jīng)受過這幫主所逼害的苦主紛紛聯(lián)合在一起,上門雪獅討說法。當了一千年的風光幫主的雪獅,如今卻被法力不如自己的民眾所折辱唾罵,但又不能反抗,更無法自盡,只能受盡折磨。這只雪獅此前作惡多端,此時得到這樣的懲罰,算是罪有應得了。這比起直接用蒼何劍將它殺害,還解氣。
東華已經(jīng)將玉佩清洗了很多次,將玉佩洗得干干凈凈,掛在他剛做好的小狐貍雕像的脖子上,因為小狐貍的雕像的尺寸跟當年小白化身的小靈狐尺寸一致,掛上玉佩后的,就像是小狐貍回來了一般。
東華伸手摸著小狐貍的臉頰,從前小白最喜歡自己這樣摸它的臉頰。“小白,玉佩我給你找回來了,雪獅的仇,我也給你還回去了,你到底在哪?”
白鳳九和白滾滾的日常
小白帶著滾滾在山間生活了十年之久了,滾滾漸漸地長成了如同凡人三歲相仿的模樣,唯一區(qū)別就在于,滾滾隨帝君生得一頭銀發(fā)。
因為擔心滾滾不會同其他孩子玩,所以小白又帶著滾滾回到鬧市中隱居。臨出發(fā)之前,小白將滾滾的頭發(fā)染成黑色。
滾滾坐在小白跟前,看著娘親用染料將自己的銀發(fā)一根根地染黑,十分不解,問:“娘親,為何要將滾滾的銀發(fā)染黑?是娘親覺得滾滾這樣丑嗎?”
第二十七章:白滾滾喚白鳳九為“九九”的由來
小白看著滾滾這副一臉耿介,而問話又十分幼稚,忍俊不禁地說:“滾滾,娘親要帶你到凡間生活。凡間的孩子都是黑發(fā),為了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是神仙,所以娘親要給滾滾的銀發(fā)染黑。”
滾滾看了看自己的娘親,又好奇地問:“娘親,凡間的孩子,除了頭發(fā)是黑色之外,其他長得都像滾滾這樣嗎?”
小白一邊給滾滾染發(fā),一邊解釋:“有一樣,也有不一樣。等滾滾去到凡間,你就會發(fā)現(xiàn)了”
小白牽著滾滾手,來到鬧市的時候,天才剛剛亮,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但行人都是行色匆匆。
滾滾第一次見到那么多凡人,興奮地瞪大眼睛到處張望。果然跟娘親說的一樣,凡間的孩子的頭發(fā)都是黑色……
小白帶著滾滾找了一個院落,住了下來。小白在屋內(nèi)忙前忙后,讓滾滾獨自在屋內(nèi)坐著,滾滾哪里坐得住?跟在小白身后,走來走去。
忽然,滾滾聽到門外有人喊:“娘親,等等蕓兒。”
滾滾連忙朝小白看去,問:“娘親,為何我聽到門外有喚娘親的?她是在喚娘親么?“
滾滾從前只接觸小白,他并不知道,除了他有娘親之外,其他人也有娘親,而且娘親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稱謂。小白拉著滾滾的手,來到門口,看見旁邊有一個跟滾滾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撒嬌說:“娘親,蕓兒累累,娘親抱抱。”說著,還伸出兩只手要在她身旁的一個婦人抱。
那婦人右手上提著一籃子東西,左手還拿著一瓶什么,見小姑娘撒嬌,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將左手拿著的那瓶,貌似是醋放入右手的籃子里,左手將小姑娘抱起。
見那對母女離開后,小白跟滾滾說:“滾滾,方才你看到的,那個叫蕓兒的小孩跟滾滾不一樣,她是姑娘,而滾滾是男子。方才那個在蕓兒身邊,最終將蕓兒抱起的是小姑娘的娘親。”
滾滾看著小白,若有所思地說:“滾滾以為,娘親是娘親的名字。原來娘親并不是娘親的名字,那娘親的名字是什么呢?”
這個問題把小白給問倒了,告訴滾滾自己的名字么?滾滾才十歲,而且剛剛開始接觸凡間,凡間爾虞我詐,如果不告訴滾滾自己的名字,也不好。所以還是要告訴滾滾自己的名字,但要囑咐滾滾不能同別人提起娘親的名字。
滾滾見娘親思慮片刻也不說話,就伸手學著娘親安慰自己的方法,摸了摸娘親的發(fā)頂,說:“就算娘親沒有名字,滾滾依然愛娘親。”
小白著實沒有想到,滾滾會如此老氣橫秋地摸自己的發(fā)頂。但還是被滾滾愛自己的這份心意所感動,摟著滾滾,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說:“娘親也愛滾滾。”
然后看著滾滾解釋:“其實,娘親同滾滾一樣有自己的名字,娘親的全名叫白鳳九。白,是我們的姓氏,鳳九是娘親的名字。滾滾是娘親的兒子,所以冠以娘親的姓氏,姓白,所以滾滾的全名叫白滾滾,但娘親平日只喚滾滾做滾滾。”
滾滾驚訝地看著小白,重復一句:“娘親全名叫白鳳九?“
見小白點了點頭后,滾滾又問:”那滾滾可以叫娘親白鳳九么?還是,滾滾應該像娘親這樣,喚娘親鳳九?”
雖然名字對小白而已沒什么,但聽著自己兒子喚自己名字,小白覺得怪怪的。
但小白也不知道要同滾滾在凡間逗留多久,如果日后滾滾年紀大了,容貌跟自己相仿年紀時,自己同滾滾也不成母子的模樣,若滾滾依然喚自己娘親,凡人看起來也不成樣子。
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避免滾滾養(yǎng)成直接喚自己名字的不好習慣,小白只能給滾滾另外想一個可以喚自己的名字。自己爹娘喚自己九兒,小叔和姑姑喚自己小九,帝君喚自己小白,自己給滾滾取名為滾滾,那就讓滾滾喚自己作九九。而且九九這名字,只能等滾滾長大了,可以照顧娘親的時候才可以喚。這樣,即便滾滾同外人說起,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小白搖了搖頭,說:“不能,只能娘親喚滾滾的名字,而滾滾不能喚娘親的名字。”
滾滾看著自己霸道的娘親,一臉茫然和不知所措。
小白解釋說:“因為滾滾是娘親的兒子,是娘親照顧滾滾,若滾滾長大了,可以照顧娘親了,那滾滾就可以喚娘親作九九。”
滾滾認真地點了點頭,說:“恩,那滾滾要快些長大,快些照顧娘親,那滾滾就可以喚娘親九九了。”
滾滾才十歲,就已經(jīng)想著要照顧自己了,雖然小白覺得滾滾這個想法需要很久很久才可以實現(xiàn),但他這種要照顧自己的想法,實在讓小白感動。
今晚,是小白帶滾滾在凡間的第一個夜晚。
從前小白帶滾滾在山林隱居的時候,晚上休息的時候,小白都會設結(jié)界,以確保沒有毒蛇猛獸闖入院內(nèi),保證自己同滾滾安全,加上結(jié)界又保溫的功效,就算小白踢被子也不會讓自己和滾滾著涼。但自從小白帶滾滾出來凡世后,再隨便設結(jié)界,怕影響了凡世凡人的氣運,所以小白不敢再設結(jié)界。
不能再設結(jié)界,又擔心滾滾會著涼。所以,臨睡之前,小白特意給滾滾和自己蓋了被子。
可惜半夜的時候,小白踢被子的毛病并沒有改變。
平日滾滾都休息得很好,但今晚半夜的時候忽然被冷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眼睛,發(fā)現(xiàn)睡在自己身邊的娘親睡得很沉,而被子正好壓在娘親的腳下。即便滾滾伸手扯了扯娘親的手,娘親依然也沒有醒來。
滾滾想起了白天的時候,娘親說只要自己長大,可以照顧娘親,就可以喚娘親作九九。娘親照顧了自己那么久,滾滾也好想要照顧娘親。所以,滾滾沒有再叫醒娘親,試著用盡全身力氣,從娘親腳下抽出被娘親的腳壓著的被子,接著又給娘親蓋好被子。
終于給娘親蓋好被子了,滾滾覺得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照顧娘親了。明天開始,自己就可以喚娘親“九九”,滾滾得意伸手摸了摸娘親的發(fā)頂,喚了幾句:“九九”,又給自己蓋好被子,繼續(xù)睡覺。
第二十八章:歲月無聲,思念無盡
東華
小白下凡已經(jīng)五十年了,四海有崖,八荒有界,夜色無盡,思念不斷。
夜深了,東華躺在床榻上,輾轉(zhuǎn)無眠。找了那么多年,四海八荒已經(jīng)被東華走了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小白。小白在婚宴上等了東華一日,在青丘等了他幾日。后來小白就離開了,東華至今也無法跟小白解釋當日的情形。但既然東華當日曾對白奕允諾,以自己為小白的夫君為前提,許小白一生自由,他愿意在太晨宮等小白出現(xiàn),等她愿意回心轉(zhuǎn)意。當然,鑒于自己對小白過于思念,東華怎肯只是單純安于太晨宮,靜靜等小白出現(xiàn)?東華每日花時間下凡,尋找小白的下落,這樣一找,就五十年了。
自從小白下凡三年后,梵音谷不在外泄?jié)嵯ⅲ源艘呀?jīng)已經(jīng)將近五十六載。從前梵音谷開谷是每隔一個甲子,距離上一次梵音谷開谷將近六十年,為求安心,東華再下一趟梵音谷,查看濁息的情況,和是否有開谷的可能。濁息自五十六年前停止外泄后,梵音谷陷入了比起從前更加寂靜狀態(tài)。所以,以現(xiàn)在的情況判斷,梵音谷的開谷時間還會往后延。這是唯一讓東華安心的事,可以多一些時間尋找封印緲落和凈化梵音谷濁息的方法。
魔族的情況,逃出妙義淵的緲落始終沒曾露面,依然藏在白水山提升自身的法力。本來按道理,東華應該盡早趁著緲落功力沒有恢復,就去將她清除。但問題是東華的法力大不如從前,再加上他更怕因自己對付緲落后,無法控制梵音谷開谷時候濁息外泄,所以東華一直都寄希望于能找到一個方法,同時清除緲落和被妙義淵濁息所覆蓋的梵音谷。還有一點,東華還想要找小白,同她過兩個人的快樂日子,即便不長,但那種小白在身側(cè)的甜蜜日子,是他這三十六萬年所度過最溫馨的時光。
藥王再三囑咐,東華體內(nèi)的秋水毒已經(jīng)開始以緩慢的速度擴散,不能再頻繁下凡,只能專心修煉,否則擴散速度會更快。
無法割舍對小白的思念,無法停止尋找小白的想法,只好將每日下凡改為每兩日下凡找小白。
小白和滾滾的日常
小白帶這滾滾在凡間已經(jīng)度過了八十年了。
今日小白帶滾滾出去玩了一日,滾滾早早就歇下了。
小白看著熟睡的滾滾,那張越來越像帝君的臉,勾起了小白對東華的思念。自己帶著滾滾下凡已經(jīng)那么久了,至今沒有看到帝君出現(xiàn)在自己母子眼前。難道帝君把自己給忘了?
如果帝君將自己忘了,小白竟然不傷心,反倒有些開心。因為,這證明帝君過得比自己要好。
小白忽然想起了前幾日,她看的一本話本:
話本說的是一個女子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子。但這女子并沒有就此放棄,力盡千辛萬苦,這男子最終被女子的真情所感動,逐漸喜歡上了這女子。原以為男子愛上自己就會過上幸福的日子,但故事結(jié)局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男子因為家族利益,最終還是放棄了同女子相守的機會,另娶了其他女子為妻。女子為此傷懷,更因此情傷而獨自隱居于山林。等男子醒悟自己最想要的不是家族利益,而是那名自己深愛的女子的時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很多時間,才找隱居的女子。年過半百的男子,站在已過中年的女子面前,說要同女子相守,女子卻可以灑脫地搖頭,對男子淡漠地說:“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此。這么多年都過去了,此時再來,又有何意義……”
小白回想話本中的劇情,覺得話本的情節(jié)同她和帝君之間有些類似。但話本的情節(jié)是,男子在經(jīng)歷一番后,察覺自己還是深愛女子,但帝君最終未必就會同話本中的男子那般,最終發(fā)現(xiàn)他所喜歡的是自己……話本中的女子,到最后還等到了自己深愛的男子的千辛萬苦的尋覓。而自己呢,最終未必等來帝君的找尋。話本中的女子都尚且能選擇同男子決裂,而自己卻至今無法忘懷帝君!或許,自己也應該學這戲文中的女子那般,灑脫地對待這份一直都是自己單方面的執(zhí)著,什么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此。
其實小白也想過要將帝君忘記,這樣可以沒有那么痛苦。但每次當她放空自己腦袋,想要忘記,腦海浮現(xiàn)帝君的模樣。
小白越是想要忘記帝君,她同帝君的過往記得越是深刻,這將小白折磨得更痛苦。
其實這種痛苦,小白曾經(jīng)嘗過,而且不止一次。因為小白曾經(jīng)有兩次嘗試過要忘記帝君經(jīng)歷,但都失敗了,而且是一敗涂地。
第一次,小白以靈狐身份離開太晨宮后,回到青丘,小白想要忘記帝君。帝君為自己包扎傷口,帝君為自己烤地瓜,帝君為自己建六角亭,帝君帶自己在六角亭翻佛經(jīng),即便帝君做的糖醋魚讓自己脫毛,小白依然想著帝君對自己的好,卻忘了帝君對它的不好。小白放棄忘記帝君的念頭,因為它有一個充分的不能忘記帝君的理由:帝君的救命之恩還沒有報答。
小白找到了報答帝君的機會了。帝君下凡歷劫,小白化為凡人,助帝君歷劫,成為他的情劫,既可以圓自己同他相愛,相守的夢,又可以助他歷劫,這就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可惜,到最后,小白發(fā)現(xiàn)這并不僅僅是帝君的劫,更是自己的劫:
明明自己那么愛帝君下凡化身的宋玄仁,但為了助帝君歷劫成功,卻不得不傷害他。
小白心中十分苦澀,說不出來的苦,從前小白愛帝君,離開帝君時只有她自己傷心。
但看著宋玄仁卑微地乞求自己留下,還說自己不介意自己和葉青緹的“過往”,即便小白和葉青緹是沒有“過往”,但小白還是要騙宋玄仁,讓他深信自己是不愛他,但事實上自己又是那么深刻地愛著帝君下凡降生的他……:
第二十九章:連宋向白真打聽白鳳九的下落
小白第二次想要忘記帝君,是在她傷害了宋玄仁后,回到青丘后的時候。小白已經(jīng)助帝君歷劫成功了,自己同帝君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她不再欠他了。但無論小白如何努力,對帝君的思念都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因為苦悶,小白同成玉一同痛飲,大醉方休。醉酒之下的小白,為了逼著自己忘記帝君,簽了婚書,醒了又反悔,為此還同拆了滄夷神宮,打碎滄夷神像,更被爹爹毒打,但她也不能違心地活著。
小白知道自己無法忘記帝君,她也不會強迫自己忘記帝君,從今往后,所有對帝君的愛只能默默地藏在心里,可能懷著這份愛,直至到自己變老,即便羽化了,小白也無法忘懷自己心心念念的帝君……
就在小白暗自垂淚的時候,聽到滾滾的聲音:“娘親”
小白馬上將自己的眼淚擦干,看了看身邊的滾滾。見他動了動小手,翻了翻身,又沉沉睡去,似乎方才只是在說夢話。
小白一邊輕輕地摸著滾滾的小腦袋,一邊自我安慰:現(xiàn)在自己有滾滾相伴,比起從前獨自熬過那些思念帝君的時間,好許多倍。
東華
小白下凡一百年后,一日一碗藥已經(jīng)無法抑制得了秋水毒。藥王囑咐重霖每日早晚都要給東華煎藥一碗,建議東華每月只能下凡五次,則每六日下凡一次。而東華執(zhí)拗地堅持每月下凡十次,但這種堅持到半年后,東華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秋水毒加深很快,從前只是秋水毒的紫色瘢痕只是出現(xiàn)在手臂,現(xiàn)在整條手臂,從手腕到肩膀都可以清晰看到紫色瘢痕。想要將下凡花的修為調(diào)息回來,將要花費更長的時間……
在小白離開一百一十九年,距離梵音谷上一次開谷兩個甲子,東華再次下梵音查看情況,以確保一切正常。
小白同滾滾的日常
小白下凡已經(jīng)一百五十年,而滾滾也已經(jīng)到了上學堂的年紀。
滾滾上學堂之后,小白獨自看守店面,看著店外人來人往,忽然覺得這個凡世無趣,不如換一個清靜的地方。
正在小白想著要搬去哪的時候,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滾滾的稚嫩的聲音“娘親,娘親,我回來了。”
聲音剛落,滾滾已經(jīng)跑到屋內(nèi)。
“滾滾回來啦?”小白連忙走到滾滾跟前,發(fā)現(xiàn)滾滾前額的發(fā)根再次露出銀色,不由得擔憂地說:“哎呦,頭發(fā)白了。來吧,得要染一染了。”說著,就拉著滾滾往旁邊坐。
滾滾看著自己的娘親在搗鼓著染料,想起自己學塾的同窗,問:“娘親,為何學塾中童子們的頭發(fā)是黑色,我的頭發(fā)天生是銀色?”
小白以為滾滾不會再問這個問題,因為每次給滾滾染發(fā),他都會問。看著滾滾,小白耐心地回答說:“因為我們是神仙啊,頭發(fā)顏色自然與其他人不一樣。”
滾滾撓了撓頭,又問:“那其他小仙童跟我長得一樣嗎?”
滾滾的這個問題,讓小白想起了阿離,滾滾長得隨帝君是銀發(fā),而阿離卻是黑發(fā),小白抬頭看著滾滾,便說:“當然不一樣。”但她仔細想了想,滾滾除了頭發(fā)顏色與阿離不一樣外,其他也大致一樣,隨即改口說:“當日也有一樣的。等你回去,見到了阿離,你就明白了。”
滾滾從來沒有聽到自己娘親提及其他神仙,不由得好奇地問:“娘親,阿離是誰啊?”
小白一邊將染料搗碎,一邊解釋:“阿離他也是小仙童,你該喚他叫舅舅。”
凡間的凡人,年紀大頭發(fā)才會變銀色,娘親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自己,那么娘親口中的阿離必定比自己大,想到這里,滾滾又問:“那他的頭發(fā)也是銀色的嗎?”
小白搖搖頭,說:“不是,是黑色的。”
滾滾更加不解了,又問:“都是小仙童,為何頭發(fā)顏色也不一樣?”
看著整天為頭發(fā)顏色發(fā)愁的滾滾,小白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們神仙呢,并不在乎頭發(fā)的顏色,但既然我們在凡間,那就要講究凡人的規(guī)矩。坐好了,該染發(fā)了。”
滾滾乖乖地坐著,看著自己的娘親,嘆了一口氣說:“那我們回九重天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再染頭發(fā)了。”
小白聽出滾滾不想染發(fā),便安慰滾滾說:“好,我們會回去的,但娘親想帶你在凡間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滾滾最喜歡娘親了,娘親想要帶滾滾去哪,滾滾都愿意,看著娘親,滾滾笑著說:“好,滾滾都聽娘親的。”
東華
東華在小白下凡一百七十九年下了梵音谷,發(fā)現(xiàn)梵音谷開谷日臨近,此后每隔五年會查看梵音谷的情況。
藥王讓重霖每日為東華煎藥三碗,借以抑制秋水毒。東華上身已經(jīng)長滿了秋水毒的瘢痕。東華清楚,距離梵音谷開谷日不遠了,而自己的法力因為秋水毒的緣故,無法提升,且因自己執(zhí)意要找小白而法力損耗不止,要將緲落和妙義淵留在梵音谷的濁息一起清除,勢必讓他提起羽化。如今別說想要同小白再長相廝守,就連簡單的多相處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東華至今都沒有找到小白。自此,東華想要找小白的心情更加急切。
眼看帝君秋水毒日漸加深,而且帝君的表現(xiàn)得明顯比起從前要急躁。重霖再次找到連宋,商討如何才能讓帝君放寬心。
連宋曾想過很多方法想要讓帝君放寬心,但當他知道梵音谷快要開谷,也開始急了。但現(xiàn)在急也無濟于事,能讓帝君安靜下來的,連宋只想到鳳九。
找鳳九,連宋第一反應就是青丘。當他來到青丘的時候,青丘狐貍洞是空的,狐帝白芷同狐后都外出云游,白奕夫婦亦然,而白真則在桃林。
連宋只得又跑了一趟桃林。
白真正同折顏在喝茶,見連宋急沖沖地走來,就知道他是東華的說客。
連宋坐下就直入主題,但他也沒有如何說起帝君的難處,只是說:“帝君同鳳九經(jīng)歷那么多的磨難,好不容易定下婚宴,但帝君卻有事給耽擱,兩位就此錯過,實在可惜,不知道鳳九現(xiàn)在何處?”
第三十章:東華是白鳳九舍棄的又一株麒麟株?
白真靜靜地聽著連宋將話說完,才緩緩地說:“鳳九那丫頭廚藝了得,天底下沒有她不能做的菜,卻唯不做一樣,麒麟株,倒并非她厭惡麒麟株的口味和體質(zhì),與此味菜蔬不合,只因麒麟株,生長在西天梵境之內(nèi),不能存活于異地,她因小時候愛吃麒麟株,便想在青丘境內(nèi)培育一株出來,這一下就花了三百年的時間,耽擱了不少功課,好幾次都被她父親毒打,著實費了大心血,她折騰累了,便徹底舍了它。從此往后,遑論說做關(guān)乎麒麟株的菜色,便是吃也不再吃了。”
見連宋一臉茫然,折顏又補充說:“那丫頭的個性倔起來,比什么都倔,白淺的個性已經(jīng)是冷心冷肺,跟她一比,竟是副熱心腸,妙的是,那丫頭還沒有察覺,自己是個絕情種,一直以為自己善感又多情,就像她未曾察覺,她再也不會吃那麒麟株了”
聽了白真和折顏這樣解說,連宋算是明白了,鳳九這次確實要舍棄帝君了。難怪一百多年了,都未曾出現(xiàn)。也對,鳳九對帝君所花的時間,比起那麒麟株所花費的三百年多得多,兩千多年了,折騰得足夠累。但自己過來是要問折顏和白真要鳳九的下落,只能先順著他們的意,再提一提帝君的難處,讓折顏和白真看在帝君為四海八荒奉獻而給鳳九下落給自己。看著折顏白真,連宋簡單概括:“你這比喻不錯,帝君此時便是她遺棄的,又一株麒麟株。”
連宋看了看白真和折顏臉色緩和了不少,才又繼續(xù)說:“其實,帝君是天地共主,他也有難言之隱,如果四海八荒不安。”
白真看了連宋一眼,也知道連宋的想法,但他怎么可能告訴連宋小九的下落。既然婉拒不行,只能直接拒絕。白真端起茶杯,淺嘗一口,淡淡地說:“我們白家的崽皆是放養(yǎng),她想要去何處歷練,便去何處歷練,家中一向不管,若你來問我,我確實不知。”
折顏看著連宋還沒有死心,還想要再問,又看著連宋,旁敲側(cè)擊地說:“其實,帝君若是誠心要找她,應該還是有辦法的吧。”
連宋聽得出來,折顏和白真有意隱瞞,緲落沖破了妙義淵的封印,梵音谷承載了妙義淵封印緲落三萬多年的濁息,如今梵音谷開谷日漸近,帝君焦急將緲落連同梵音谷的濁息一同清除,完成這個使命,恐怕帝君畢生仙元耗盡,即便帝君僥幸可以不用羽化,但最少也要沉睡幾十萬年。帝君既要對四海八荒負責,又要分心找鳳九,還有秋水毒是白真和折顏不知曉的事。如果帝君對鳳九動情,刻骨銘心,沒有鳳九在身邊,只怕他同緲落決斗,會抱必死之心赴戰(zhàn)場,連宋不敢往下想,又再試探白真和折顏道:“但是我只是擔心,帝君恐怕把最后一線生機,留給了鳳九殿下。”
白真和折顏聞言相視一眼,見連宋說得這般誠懇,倒不像說謊,難道帝君確實有難言之隱?但小九同帝君之前的情緣,小九已經(jīng)傷痕累累,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他們又怎么會讓小九再次陷入火坑?而且,感情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如今小九不愿意,即便帝君如何想念小九,那也是枉然。就如同當日,小九如何中意帝君,而帝君卻對小白就無意,白真和折顏只能眼睜睜小九對帝君一往情深卻無法換了帝君的一絲憐憫。為此,小九只能獨自黯然神傷……白真和折顏都只會尊重鳳九的決定,既然小九選擇的是要避開帝君,他們自然不會告訴連宋,小九的下落。
連宋去桃林找白真和折顏,雖然無法得知鳳九的確切下落,但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鳳九是安然無恙。這一個消息,連宋得告訴帝君,讓他不必急著去找鳳九。
因為藥王囑咐東華要多調(diào)息增進修為,壓制秋水毒。這段時間以來,東華從朝會回到太晨宮,基本上都會將自己鎖在書房,打坐調(diào)息,以盡快恢復修為。
正當東華調(diào)息之際,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東華提氣收功,發(fā)現(xiàn)連宋已經(jīng)走到書房了。
連宋一進門,就朝東華說:“帝君,方才我去了一趟桃林。”
東華本就知道連宋不可能從青丘得到什么消息,因為他一直都讓重霖安排神君潛伏在青丘,一旦有小白的消息,他會第一時間知道。但連宋畢竟是天族的三殿下,又是夜華的三叔,他去桃林,不知道會不會有小白的消息,想到這里,東華不由得緊張地看著連宋,問:“可有小白的消息?”
連宋搖了搖頭,說:“并沒有你想要的消息”
青丘護短,自己當年親自去青丘就被白奕責罵得不堪。連宋過去,雖然不會如自己一般遭白眼,但也沒有問到小白的下落。小白已經(jīng)消失了一百多年了,這并不像鬧小脾氣這么簡單,但小白再如何生氣,也應該消氣才對啊。小白至今也不愿意見自己,可見當時她有多傷心?多失望?
正當東華擔憂如何找小白之際,連宋又提高聲音說:“但從白真和折顏的口吻看,鳳九應該生活無憂。所以帝君你也可以大可放心。”
小白性命無憂,這一點東華當然很清楚。但他不明白,為何小白可以斷得如此灑脫,毫不著痕跡。可是,他不能給像小白那般,割舍得下他對她的感情。簡而言之,他不能沒有小白,小白究竟藏身于何地?
見帝君神色陰沉不定,以連宋對帝君的了解,他知道帝君必定又在想如何找鳳九了。帝君這三十六萬年從未對誰上心,但對鳳九這一動情,不動則已,一動就如此刻骨銘心。連宋也明白,在鳳九消失的這一百多年來,雖然帝君表面沒什么,但他內(nèi)心必定過得十分煎熬。帝君雖然是天地共主,表面上是強大異常,無所不能。但在鳳九面前,帝君也只是一個想要同妻子長相廝守的普通男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