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李現風
? ? “老師,陽的家長威脅我。”
? ? 2019年10月份的一個下午放學后,剛剛把組委會的成員召集過來,正準備開會,就聽見有一個聲音傳過來。小組化的班級管理進行了六年時間的嘗試和實踐,家長們都配合的很好,孩子們也在集體的約束之下有了很大的轉變,從來沒有聽到有此種聲音的傳出。我非常詫異的轉過頭來順著聲音看,原來是組長冉的聲音。
? ? ?“真的嗎?”我略帶疑問的眼神問。
? ? ? “是的,對,我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緊接著附和著其他組長的聲音。
? ? ?我相信孩子們的聲音是純真無邪的。
? ? ?“家長是怎么威脅你的?”我關心地詢問。
? ? ?“家長說:學校是校長和老師說了算數,不是你一個組長說了算數的。”組長冉繼續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 ? ? “那你是怎么回復家長的?”我繼續問道。
? ? ? 組長冉繼續說:“我說,你威脅我?”
? ? ? 我聽后有點樂了,能用這樣的口氣給家長說話的,也是我們的班級小組化管理以來,遇到的第一個組長。看來應該是今天家長的目的沒有達到。
? ? ?然后我安慰組長冉說:“看來我們的組長是智慧型的組長,有能力應付各種不同的突發事件。”
? ? ? 另外一個組長說:“既然不是組長說了算數,那你這個家長還找組長做什么呢?”
? ? ?我馬上堅定信念地再次告訴所有的組長說:“我們的班級管理理念是“民主、尊重”。在我們小組化管理的班級中,每一個組長都是老師的左膀右臂,都是我們班級的副班主任,都是每一個小組的班主任,當然有說話的話語權了。”
? ? ? ?我停頓了一下,又馬上補充到:“但是我相信我們的每一個組長,都會用愛心來溫暖每一個組員,也會用智慧來管理每一個組員的。”
? ? ?“那當然了。”組長們不斷地點頭也不斷地回答著我。
? ? ? ?原因是這樣的,陽在組里無論是在學習方面,還是在勞動方面,或者在組里做其他的事情都比較懶惰,不僅是思想和行動上的懶惰,即使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也是“拖拉癥”嚴重的很。期中考試后進行了重新的分組,陽一直找不到適合自己的組。我和陽的家長多次給他出謀劃策,陽都不愿意去嘗試。想必家長也是在無奈的情況下,只好出此下策。趁著中午我不在校的時候,背著我去找組長理論,目的就是通過家長的權威讓陽進組。我是從來不允許家長不通過我私自接觸我的組長的,因為我感覺這對于組長來說,直接和家長接觸是一個不公平的“待遇”。因為無論是誰的家長,在孩子們面前都是長輩,孩子們和長輩對話,自然是要用尊重的口氣講話的。孩子們無法行使和發揮作為組長的“權力”。但陽的家長也可能是對自己的孩子在無奈的情況下采取的一種急功近利的辦法,想只要陽能先進組里再說。
? ? ? ?這時候我回想起,下午我剛剛來到學校,并不知道教室內中午家長和組長發生的一切。早上陽的父親在和我交流,下午的時候陽的家長換成了陽的姑媽,我沒有在意為什么換了家長。家長要求我把六組的組長喊出來,但六組的組長擺擺手不愿意出來。我就自作主張地喊了二組的組長,因為每一個組里強弱的搭配,組員的均衡才能保證各個小組競爭的公平性,各個組里進行了衡量之后,感覺陽只有進去二組,對于各個小組考評的公正性相對比較合適。
? ? ? 陽的“惰性”也使我無奈了,二組的組長冉出來后,我只好無奈地開口說:你們組把陽收了吧!班級內每一個孩子都知道,作為班主任的我是無權干涉組長收留組員的。
? ? ?“為什么?”組長冉很不情愿地問我。
? ? ? 我帶著微笑地說:“不因為什么,就因為班主任相信冉組長的寬宏大量,能給陽一個改正自己錯誤的機會。”
組長冉無奈地說:“好吧!但陽如果在組里不聽話,我還是有權力讓他出組的。”
? ? ? “那當然,這是每一個組長應該擁有的權力。”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 ? ? 只到下午的組委會會議,我才明白為什么陽下午換家長,無非就是想采取最簡潔粗暴的辦法讓陽進組。此時此刻我明顯感受到冉組長中午在家長面前的委屈和下午在班主任面前的無奈。
? ? ? 我馬上安慰了一下組長,說:“通過今天的事情,讓我體會到,我們的組長真正不愧是班主任的得力助手,是班級真正的副班主任。同時我代表班級所有的學生和家長對組長的付出,表示誠摯的感謝!謝謝每一位組長的辛苦付出。”
? ? ? 第二天上數學課的時候,組里進行互助的時候,我發現組長冉親自走到陽同學的身邊,耐心細致地輔導陽。我心里驚詫孩子們的寬容和大度,當時我真的很想讓陽同學的姑媽來學校親眼目睹一下,對于你作為家長“威脅”后的孩子們,是用何等寬容的胸懷去對待你自己的孩子呢?如果你能親眼目睹這一幕。你又有何想法呢?
? ? ?所以,有的時候,我真正體會到:孩子們是家長學校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