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三年畢業來,不知不覺竟快三年了。最近聽聞當年班上五朵金花,三個已然結婚,不由覺得時光荏苒,歲月如歌。
想起去年過年時,我去寧波見鴨哥。當時他剛入職一年左右,談了些許,帶我吃了聞名遐邇的寧波湯圓,甜得膩人。臨走時,他告訴我他想換工作了。不久我們又一起去了浙師大,見了班主任,也見到了以前的同學,做著網購的成藝,換了部長的刀刀,還有去哪家哪家公司倒閉的黑哥。班主任老溫問我,學了機械,怎么轉了文學去了。我想是我文學之心不死,內心的寂寞如同腫瘤般不停地增長,終于到了晚期,壓倒了我的一切,以至于寧可放棄一切來重新開始。當晚,老溫請我們吃飯,聊來聊去,卻是股票工作,不僅想著終于大家都是長大了。所聊之事也大多與錢有關,于是我們便吹著牛逼,散了。
今年,鴨哥來臺州探親,順便見了我。他告訴我他又想換工作了。我羨慕他每年在不同的國家飛來飛去,能看到世界不同的色彩,美國,俄羅斯,馬來西亞,摩洛哥,印度。兩年來,他已走了好多的路,見了好多人。而我一直很想在國外待段時間,他卻告訴我,太多國家其實大同小異。或許就像我在大理一般,看慣了青山,喝慣了清水,吸慣了干凈空氣。便也新奇那些旅游的人為何一來便兩眼放光。然而,他羨慕我能閑下來,有自己的生活和目標。銷售累,每天朝五晚九,每年還有年終考核,到國外參加各種展覽經常忙到凌晨。生活對我們而言就像圍城,里面的他想出來,外面的我卻想進去。只是出來之后呢?若是沒有想好退路,是不是再回頭呢。而外面的我,若真的去外國待上一段時間,是否又會覺得,沒有大同小異呢。
我只覺得轉行是件很難的事,特別是在工作三年左右后,換專業等于換圈子。換圈子等于一切都要從零開始,無論是你的人脈還是做事的思路,都得從零開始。好比你談了三年的戀愛,現在你忍不了對方的一些壞習慣和低回報率。卻也要明白分手之后,一切重頭開始的悲哀。
想想一五年也是我的幸運年,調劑時候好多學校基本沒有了名額,又是跨專業,愿意收的本也不多,好些分數比我高的都調到了小教,我卻順利地調到了語文。再者,學校名字從學院換成了大學,趕上頭一年免學費,又遇到好導師。直到被理大錄取,我才算是換了行業,我再也不可能回到機械的行業去了,而轉向了文字、教育和傳媒。而這些卻是未來二十年,甚至一輩子我都愿意做的事。所以,一五年才是我事業起步的第一年,而一三一四卻是經歷了非常痛苦的迷茫和掙扎。哪怕是在考研的那段時間里,更是和種種壓力與煎熬相抗爭。雖然我一股勁地跳了出來,然而卻是無邊的黑暗,唯有自己點亮一盞燈,闖出一條路,見到一束光,別人才會給你打開一扇門。
想來當年寢室四個人,只有黑哥依舊還做著機械設計的工作,去一家公司必倒閉一家。小傅則做了醫藥代表,深得大媽醫生喜愛。鴨哥也做了外貿,轉向銷售了。可是我依然還是很懷念你們,想起剛進大學時候,黑哥青澀的笑容,小傅跑調的歌曲。鴨哥瘦小的身板。想念每周一起去市區吃東西的我們,懷念吃自助吃到撐的我們,還有一起打球,一起渡過的那些時光。聽說師大六十年校慶,遺憾是過不去了。
偶然聽到陳奕迅的那首《十年》,覺得這首歌不僅是唱給戀人,更是唱給朋友。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工作后,好些人一年才見一次的,十年不過十次而已。更有甚者,一年都見不到一回。過年了,微信發個紅包,道聲新春快樂,更也像是一種儀式了。十年前的朋友至今還是朋友的,只會越來越少吧。若是再見了,也想最后道一聲:goodbye my fri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