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管你、我現在如何抉擇,我始終是你的兄弟,不管后來你、我手握冰冷的手槍指向對方,我!絕不會首先扣響扳機,因為你是我的兄弟。
我們是孿生兄弟。
一個明,一個暗。
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我性格外向兼點內斂,又順帶了點暴躁的成分。而你恰恰是我的另一面,性格柔膩、細致,外加一點的倔強。
小時候,警匪的游戲永遠是你、我的最愛。
你總是倔強的選擇自己喜歡而又酷酷的警察,其實有一點你可能還不知道,在我的心里,我更喜歡殘暴的悍匪,這里我不希望你問我為什么,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游戲永遠都是游戲,而我卻無時不刻的當做一件非常認真的事情對待,每次游戲的最后,你總是那句永不更正的話:我會贏你,一定!
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著你嚴峻的臉龐,我相信你,你會贏!如果你在細心點、注意點。
還有一點或許你不明白,我們游戲的時候,我總是會站在你的身后,就像你的影子一樣,追隨著你。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則,我永遠不會站在你的背后朝你開槍,因為你是我的兄弟。
后來,我們長大了。
如你所愿,我徹頭徹尾成了這座城市的地頭蛇。
而你也成為了你想成為的樣子,從此你我的天地也算是劃開了區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如今,你經常勸我“棄暗投明”,我很想知道什么是明?什么又是暗?
現在我們已經路已殊途,望你珍重。
但有一點請你放心,我的兄弟。
我永遠不會站在你的背后,朝著你開槍?!?/p>
我坐在這里,將最后一筆的字跡停在了這張紙上。
我將紙慢慢折疊,很小心的放在了一個黑色的信封里,走出了房間。
?。≒S外章:我叫何家勁,我的弟弟叫何勁松,名字是我們的父親起的,也許父親再為我們起名字的時候,就以斷定了我們兄弟二人的命運?!昂渭覄拧币粋€顧家又有不可動搖的親情包含在了里面。“何勁松”做事條理、清晰,倔強而又不服輸。)
這個房子就是我和勁松曾經約定的地方。
“路是自己的,有光明、有黑暗,而這里就是光明和黑暗的起分點,某日,你愿與我形同陌路,留下字跡就此訣別?!?/p>
這是勁松兩年前說的一句話。
而現在,我心里明白,我和勁松將至此歸途陌路,一個明,一個暗。
這里,此刻,我留下了最后的決定。
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往往總是事宜愿為。
我也是這樣,在我走出房間沒有多久,趙總突然打來了電話
“家勁,你在哪里呢?我這里出了一點事……”
我沒有過多的詢問,嗯了一聲就匆匆坐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出事點”。
趙老板是雙城娛樂的老板。
雙城娛樂是一個充滿藏污納垢的地方。
很多時候,這些老板從來不相信警察會處理什么事情?相反,他們更懼怕警察。
為此,他們為了破財消災,迫不得已選擇了我們。
就因為我們喜愛以暴制暴,很多不必要的事情才得到他們想要的“安寧”。
我過去的時候,已是上午11點多。
雙城娛樂,此刻已站滿了圍觀的人。
七、八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人群里,嘰嘰喳喳的不知爭吵著什么?
趙老板見我過來,像是見了救命稻草一樣,上前走過,拉住我的衣袖
“家勁呀,你可來了。”
我擺了一下手臂,示意趙老板不要慌張。
趙老板見后,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我走了過去,站在這群少年的面前,和藹的笑道
“小哥,有啥事你說?”
我喚作小哥的少年,帶了一頂鴨舌帽,個子高高瘦瘦。少年見我走過,轉身看向我恥笑的問道
“喲?你又是哪根蔥?經理還是老板?”
做我們這行的總得有個規矩,場子里面盡量以和為貴,如果遇到那些刺頭的事情,我們也會采取以暴制暴的方式。
說實話,少年的秉性我不喜歡,以我的脾氣,我真想上去給他一拳,而此刻我必須保持冷靜。呵呵的笑了笑,依舊做出一副賣笑的皮囊
“哎,小哥,咱們有話好好說?!?/p>
少年還是一副欠揍的模樣,依舊賣弄的說道
“喲,好好說?!那好呀,那你告訴你能做主不?”
“呵呵,你說!只有要求,就有解決的辦法?!?/p>
少年奸邪的笑了笑
“好呀,我的要求很簡單,現在老子火氣有點大,想找老板娘泄泄火,咋樣?你能做主不?”
說完,那副欠揍的嘴臉又哈哈的笑了起來。
少年這么一笑,周圍的幾個人也隨和的笑了起來。
我看著少年,壓制著怒火,說道
“小哥,話是不是說的有點過了?”
少年聽后哼哼了幾聲,一臉不削的輕蔑道
“好呀,既然你聽不過,要不讓你姐或者你妹過來?”
說完又是幾聲蔑視的笑聲。
此刻,我該說的說了,該笑的笑了。
立馬收起虛假的笑容,瞪著少年放了一句狠話
“你尿性,等著!”
說完走出了人群。
少年見我怒氣而走的樣子,笑的更大聲了,一邊笑還一邊嘲諷道
“喲,今天看來你妹子有空哈?哈哈”
我沒有理會后面嘲諷,走過樓道,撥通了通子的電話
“喂,通子,找幾個兄弟過來,雙城娛樂!”
掛了電話,我又來到少年面前。
拿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里。
少年看著我,輕蔑的問道
“咋了哥們?你妹啥時候有空?老子還等著敗火呢?”
我沒有理會他,瞪了他一眼又繼續抽了幾口。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通子。
看后,我將手機隨手掛掉放在了口袋里,深深的吐了一口煙,看著少年說道
“兄弟我們出去談談,這里人多,有些話不方便說?!?/p>
少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滿不在乎的模樣向身后的“兄弟”招了招手,打趣的說道
“兄弟們,走起,這位哥哥給咱們找了妹子,到時候人人有份。”
說完轉頭看向了我,一副不削的樣子說道
“兄弟麻煩前面帶個路唄,老子還等著你妹泄火呢?”
說完一副骯臟的手就伸了過來,我見后連忙一擺,瞪了他一眼說道
“走吧……”
說完,叼著煙轉身走出了雙城娛樂。
一行七、八人隨我走出了雙城娛樂,個個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或許在他們的心里人多就是力量。
走了一會,帶頭的少年突然在背后叫住了我
“哎?我說老小子,老子現在累了,這么走法你是不是再拿老子開涮?”
出來混誰沒有個脾氣?一口一個老子,如不是趙老板的場子,我非弄死他不可。
如今也走過了一段距離,內心的怒火突然爆發了出來,轉身對著那個少年破口大罵
“我干你釀呀,你在這里給誰老子?”
少年見我發了火,嘴臉揚起的笑聲更大了,對著我嘲笑道
“咋了?不喜歡老子這么叫你?”
趁著少年轉頭炫耀的時候,我猛的上前,將手中剩余的煙蒂,甩手舉了起來,大聲對著少年喚道
“哎?孫子,爺爺在這呢?”
少年咋聽,轉頭之際,我順勢將手中的煙蒂狠狠地按在了小伙的臉上,瞬間就是一股焦臭皮脂灼燒的味道。我咬著牙狠狠的按住
“丫的,今天老子就廢了你!”
隨后少年猛然舉起雙手按在了傷疤處,嘴里噢噢的嚎叫了幾聲,露出一半臉的眼睛看向了我,伴著疼痛的灼傷,轉頭大聲吼道
“他丫的,兄弟們給我弄死他,出了人命算我的!靠,婊子養的!”
少年呼后不久,我立馬上前,瞬間抬起了右腳,狠狠的踢少年的肚子上,破口大罵道
“干,老子最煩的就是別人出口成臟!”
一腳出去,少年吃了一個趔趄,如不是他身后的幾個兄弟,我想這一腳非得踢他個五、六米不可。
少年捂住肚子,揉了揉,趔趄著嘴巴,怒氣橫生的張口罵道
“干他N的,兄弟們給我上,四肢給我卸下來,一肢五萬,出了人命我頂著!N的,我就不信弄不死你……”
這句話呼出沒有多久,頓時就感覺他身后的兄弟士氣高昂了不少,一個個的雙眼金光,就向我撲了過來。
雖然在社會上混了這么久,多少有點格斗的經驗,可六、七個人突然這么沖來,心里難免有點發怵。
六、七名少年飛快的向我跑來,為首而來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手上的鋼鞭甩的“呼呼”直響。
我見勢不妙,立馬側身一歪,那“呼呼”的鋼鞭瞬間就從耳邊甩了出去。
高個子青年甩了一個空,我趁著青年側身的空子,上前就是一個回勾拳,剛好打在了他的腋下。
高個子青年吃了痛,立馬身體就是一縮,蜷在了地上。
而后面的人繼續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嗡泱泱的全部沖了過來,這里一拳,那里一腳,我體力和精力沒有多久就感覺了有點透支,說實話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這么攻擊法即使不被打死也會被活活累死。
雖然人多,要害的攻擊基本上我是躲了過去,但是少數的器具還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忍著痛,一邊回擊,一邊向后退步。
就在這時,我身后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道車的亮光。
我稍稍轉頭向后看了一眼,大聲喊道
“MD通子,快點給老子上……”
不久,車門刷的一聲打開了,通子帶領了一行人,操著的鐵具“噼里啪啦”的亂響,嘴里罵罵咧咧的就跑了過來。
追我猛打的少年們見后,瞬間就愣在了那里,過了一會只聽那個高個子青年大聲一吼
“兄弟們,快撤……”
話語剛落,五、六個人瞬間就向四處跑了出去。
也算那個少年倒霉,被我這一腳踹的,走起路來都是費勁,跑了沒有多遠,就被通子一行人追上了,追上以后又是一頓猛揍。
我的身體吃了痛,體力也透支的差不多,所以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接過通子手中的木棒狠的一下甩了出去,沖著少年大聲罵道
“干你N的,給臉不要臉。敢給我橫,你也不打聽這片誰說了算!干!”
說完又甩了幾棍子,用腳又狠狠的踹了幾腳。
少年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也許此刻已感覺不出身體哪里的疼痛,雙手緊緊抱住頭顱。通子上前走過,攔下我小聲說道
“勁哥算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我轉身看了看通子,收起了木棒,回頭又踹了一腳。對著少年吼道
“今天就算便宜了你,下次再來胡鬧,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說完喚起身后的兄弟離開了雙城娛樂。
(二)
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打架、喝酒、賣粉,無惡不作,我知道要想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定然少不了權利和金錢。
為了這兩樣東西,我開始販毒,而我的一半營生中,毒品算得上主要來源。
說起毒品,我不得不提我生命中第二重要的女人,她叫娟子,外界都喚作她娟姐。
娟子夜場出身,長得白凈、小巧,一雙迷人的雙眼“忽閃忽閃”的,就是這雙勾人掉魂的雙眼,不知有多少人敗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而她能做到大姐大的位置,又何嘗不是靠著自己妖艷的石榴裙?
我認識娟子的時候,是我剛入道沒有多久。
那個時候,我追隨大哥去見他的大哥,也就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娟子。
她很美,我承認。
畢竟天下所有正常的男人,哪個不是依靠下體思想的生物?我見到娟子能有這樣的生理反應,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我記得我們第一句話,是娟子先對我說的,語氣很冷、很直接
“我很好看?”
我知道自己有點失態,連忙收起貪色的眼神,很直接、很干脆的回道
“嗯,你很漂亮。”
娟子聽后小嘴抿了抿站了起來,伸出玉白的小手在我的下巴處輕輕地劃了一下,微笑、嫵媚的一勾
“我喜歡你的直接和不怕死!”
說著用那妖嬈的身軀蹭了我一下,抿著騷韻的身軀走了過去。
我看著這妖嬈的女人走過,不爭氣的下體仿佛要刺破了衣物,看著女人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許諾道:你,終會成為我的女人。
話是這么說,我也沒有想到時機會來的這么快。
我所說的時機并非起初的目標,而是那一天大哥的身體突然不舒服,就讓我一個人見了大哥的大哥。
那次,我才知道大哥的營生原來就是毒品的買賣。
我接觸了毒品,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毒品的利潤有多大。
在我走出那間別墅的時候,娟子突然叫住了我,用著冰冷的語氣說道
“小伙子,肝火過旺,小心自燃了自己!記住世上有兩種東西碰不得,女人和毒品。”
我看著娟子賤賤的笑了笑
“放心,毒我永遠不會,我只喜歡女人,尤其像你一樣漂亮的女人?!?/p>
說完不久,娟子才露出會心的一笑,對我說道
“女人,金錢,權利,等你強大了還愁沒有這些東西?”
娟子說完,給我內心一個激靈,是啊?!強大!我要是強大起來,我要讓我的女人幸福!
后來的日子里,我盡可能的表現自己,逐漸的讓自己強大起來,讓大哥刮目相看,至此我變的冷酷、殘忍,可謂說不近人情。
某某年10月份,勁松警校畢業了,也很順利的到了R市做了一名刑警。
而我也在這一年坐上了R市的二把交椅,可謂說我們兄弟之間最順利的一年,我把勁松約了出來,就在我的場子里:雙城娛樂。
在勁松高中到警大畢業,這十幾年里,勁松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背景和我的工作,平常除了送一些錢之外其他的時間,我們兄弟二人基本上不會見面。
現在勁松畢業了、長大了,我作為哥哥,是應該讓他知道這個社會底層的繁華與墮落。我選擇這里,無非有兩個原因:
一:?我想通過我現有的實力,讓他提前走進這個底層社會,讓他知道在社會的一個角落里還有這么一個黑暗的地方。
二:?其實他發覺不見最好,除非他的雙眼能夠明亮發現這一點,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他在這里發現點什么。
晚上,勁松來了,也許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起來臉色有點羞澀。
在勁松來到這里以后,聽到最多的就是“勁哥”兩個字。為此勁松一夜下來,不停的問我是不是加入了黑社會?我看著我的傻弟弟,只是一味的笑
“放心,放心……”
這也是我回答最多的字眼,我心里明白,勁松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我也知道“那一天”遲早回來,“狹路相逢”畢竟我和勁松選擇的路不同,早晚勁松會知道的,可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我現在的事情,因為我怕過的太快,心里會一時接受不了。
就在弟弟走后的第二天,娟子找到了我。
關上門,來到我的旁邊,用那妖嬈的身軀在我的胸前蹭了又蹭,伸出玉手放在我的嘴邊,用那嬌喘的聲音問道
“今天屬于黑夜,我想在你的夜里滾躺、唱歌、跳舞……”
如此多嬌,內心又開始躁動起來,泛著躁動的下體,伸出右手上前緊緊握住了我嘴邊的玉手,奸媚的笑了笑
“你永遠都是這么富有詩意……”
我露出了男人應有的本色,伸出雙手抱起娟子就進了臥室……
多年來,我無時不刻的想著今天,今天我的愿望實現了金錢、權利,更重要的是我得到了娟子。
我兌現了三年前的諾言。
上帝和神是公平的,人這一生永遠都不可能的無限索取一些東西,幸運女神也不可能永遠地站在你的旁邊,在我得到了娟子卻失去了弟弟,我不知道這是賺了還是賠了?
三個月后,勁松找到了我,臉色特別嚴峻,怒視著我大聲的嚷道
“我問你,你是不是R市黑社會老大?”
我知道勁松會有知道的一天,但我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我看著憤怒的弟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勁松見我沒有說話,臉色瞬間變的激動起來,醬紫色的嘴唇、怒視著我繼續吼道
“何家勁,你要記住,你我現在道不同不相為謀,至此以后你我望斷天涯,老死不相往來,你是你、我是我今后再無任何瓜葛,你犯了法,我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逮捕你,因為你的“命”是我的,關了你也好,殺了你也好,也算是我親手還了你的孽緣,還了你這十幾年的恩情!”
說完轉身憤怒的離開了。
通子不知道里面的事情,更是看不慣別人在我的面前如此說話,探過頭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
“勁哥,你說要不要把這小子……”
說完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我看向通子,蔑視的笑了笑問道
“我說你敢嗎?”
“為何不敢?只要你的一句話……”
“呵呵,他是警察!”
通子聽后立馬沉默了下來,我雖然在R市勢力雄厚,但也局限于黑暗的一面。
長久以來,像我們這種人就有一種病態,一種一聽“警察”就怕的病態,通子明白襲警的罪責有多大,嗯嗯了幾聲便沒有再說什么。是人都有弱點,更何況像我們這樣的壞人?
勁松走了,沒有過多的語言。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想多說什么,時間總會證明一切。
總是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得以了釋然,那種舒坦和恰意,像是被積壓了許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種恰意的心情中,還略略攜帶了點點的憂傷。
那刻,我獨自一人坐在了椅子上,抽著煙,想著自己都不知道想些的事情。
沒過多久,娟子來了。
她一貫的傲慢、高冷,來到我的身邊,順手拿起桌面上的煙草,擺弄風騷的點了一支煙,對著我的臉龐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很不削的問道
“聽說你讓條子跟上了?”
我抬頭看了看娟子沒有說話,瞪著嬌媚的女子,下體的思想又犯了沖動的趨勢,像一只饑渴了許久的獅子,上前就撲向了娟子……
一場風雨一場醉,我昏沉沉地從莫名的輕松中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點起了一支煙。
娟子也理好了衣服,又理了理精亂的秀發,也點了一支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吶吶的吐了出來
“現在既然條子找上了你,我勸你還是早早的收手吧!”
我吸著煙,抬頭看了看娟子冷冷的回答
“收手?除非你讓我戒掉你的肉體……”
娟子沒有說話,冷冷的笑了笑道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房間。
我悠悠的躺了下來,躺在了被這座城市遺忘和拋棄的地方。終日橫躺在黑暗的時間里,而我必須要成為黑暗的主宰。
黑暗中,我的一大半的生意全部轉移到了R市的西郊,這里是一座被R市遺棄的地方,賭場、妓院、黑暗娛樂……
我知道自己做了這么多的罪惡,終會有上天審判的一天。
我的罪惡就是我的愛好,我喜歡那些終日昏沉的賭徒站在高高的西郊上空,就這么“飛翔”下來,沒有痛苦,沒有傷痛,鮮紅伴著鮮花,頓時開滿在漆黑的地面上……
??(三)
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我記得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一只終日以肉為食的狼,終于一日將肉共享他人……
報應這個東西該來的終須會來,我也無時不刻準備著報應的到來。
我怕死我承認,可是人世間又有誰不怕死呢?可我就是想不到報應會來的這么早、這么突然,可謂說毫無征兆……
突然有一天,通子引來了一位泰國的客人,這位客人姓華,是中國華僑。絡腮胡子、刀疤臉,五大三粗個子有一米七左右,操著一口廣東腔,說什么自己手頭上有50公斤的“貨”,問我能不能吞的下?價格是市場的五折,聽后我心動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沒有立即回復他,也沒有刻意的回避他。因為做我們這一行的,終有一些潛在的規則:?從不相信,上天會有掉餡餅的事情。
今天突然上門的客人,價格又這么優惠,我不得不提防這上天贈予的“餡餅”,在送走華先生后,我喚過通子問道
“這個人你是怎么認識的?”
“就在咱們的場子里,這家伙公然在場子里賣貨,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讓兄弟們把他綁了。追問下才知道有這么一條信息,所以我就把他帶了過來?!?/p>
我看了看,通子隨口說道
“哦,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點好,你去找幾個兄弟給我跟緊點,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腳”?”
通子聽后嗯了一聲,走出了房門。
后來幾天,通子一一將最近的跟蹤情況說了一遍,這位華先生除了吃就是玩,還時不時出去販賣點貨之外,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待在房間里面,理論上講這位華先生應該沒有什么問題,至少在警察這個身份上的嫌疑排除在外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對通子說道
“再觀察幾天,小心駛得萬年船!”
通子領會,又繼續對華先生的跟蹤。
時隔有三天左右,通子突然闖了進來,附在我的耳邊說道
“勁哥,華先生去了趙老板那里!”
我心生疑慮,瞪著通子問道
“什么事知道嗎?”
“不知道,我猜想應該和這批貨有關……”
我沉默了一會,如果這批貨真的讓趙老板捷足先登了,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我衡權利弊的想了一番,最后下定主意,我該是見見這位華先生了,我轉頭看向通子說道
“這樣吧,你替我約一個時間,我要見見這位華先生!”
通子嗯了一聲退了出去。
下午,華先生來了。
我本已冷漠的面孔,不知為什么會有這種猥瑣的笑容,還能熱情的伸出雙手歡迎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
“你好,華先生!起初多有得罪的地方,還望您不要見怪,您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還是小心點好?!?/p>
華先生聽后沒有說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何先生不必介意,小心是應該的,這個我能理解,這次您無端請我過來的意思是因為這批貨吧?現在我也不想給您拐彎抹角,50公斤,一手見錢一手交貨!”
我喜歡這種爽快的人,也不想失去這么難得的機會,我看向華先生笑道
“好,地點你說!”
“西街,咖啡廳,晚上九點……”
“好,保證如約而至!”
華先生沒有過多的言辭,向我擺了擺手,笑了笑就走出了房間。
晚上九點,一個沉重而又極具小心的時刻,我通知了通子,讓他先去交易,并掌控周邊的環境,小心為佳!一旦事故出變,錢不錢的可以不要,保命要緊。通子沒有過多的話,點了點坐車跟了出去。
這一夜,感覺風雨最多的一夜“呼呼”的風聲夾著雨水打在窗子上“啪啪”直響。我站在窗臺,看著這燈紅酒綠的都市,心里總是忐忑不安,平生第一次知道了失去“自信”是什么感覺。
一點、兩點、三點……我站在窗臺看著時間、看著天亮。
暴風雨停了,美麗的城市又恢復到了它起初的美麗。
上午九點,前臺打來了電話,我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電話,我知道我完了,徹底的完了,我把電話放在了耳邊
“喂?”
“何總你好,現在有幾位警察同志找您……”
“哦,讓他們進來吧。”
我掛了電話,心里的那份信念和僥幸,此刻徹底的崩潰了,我的人生完了,永遠的將會告別這酒紅的都市,我存有最后的尊嚴,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樓上的天臺,站在天臺的最高處,遙望這個賦予我權利和金錢的城市。
整齊劃一的樓宇、藍如瓷器的天空、白如雪漬的云朵、清新、甘甜的空氣,我微閉雙目,深深的感受著這美好的世界。
以前在我的人生里,世間充滿著黑暗,如今我能站在這里感受著這一切,原來世間還可以有這么美好、這么光明?
我被眼前的一切感染了、征服了,我站在這里,吹著風、看著天,想著過往的一切。
擁抱就差一步,就一步……
就在這時,在我的身后,我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哥,下來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我慢慢的轉過了頭,看向了勁松,冷冷的笑了笑道
“勁松,你看這雨后的天空多美?”
“哥,下來吧!跟我回去……”
“算了,自從踏上這條路的時候,路也就剩下了這條路,現在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哥,相信我,我會向法官求情,相信我?!?/p>
“算了,勁松!人生本身就為了兩個極端,金錢和權利,每個人都想著向自己最輝煌的時刻活著。金錢、權利就是人生最輝煌的時刻,它們是萬惡,也是盡善,運作不同結果不同。以前我運用背項的一端,將兩個所謂的極端毀了一些人,也成就一些人。雙手上印染了鮮血,永遠不會抹掉。而今天,我知道它遲早會來,就是沒有想到他會來的這么快。也許這都是報應,報應這個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踏入這條路的時候,我就相信,一直都信!勁松,你還記得我們每年都相聚的那間房子?那里才是我最踏實的地方,也是我們最初始的家,也許那天你去了,你也看了那封信。我說過:不管你我作出如何選擇?我!絕不會在你的背后首先扣動扳機,因為你是我的兄弟!今天你所做的一切,哥不怪你,各為其主、各為所生,勁松你是我的兄弟,你要好好的活著,不要因為我的罪惡對你造成一生的污點,記??!此刻,你是我的兄弟……”
眼淚這個東西,我始終相信它不是屬于我!
但在此刻,一行行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到了嘴里,說實話我是第一次吃到自己的淚水,原來它是這么澀、這么苦……
身體漸漸向后靠攏了一下,耳邊的風聲越來越響,速度越來越快,伴著“呼呼”的風聲和刺眼的光芒,我第一次聽到勁松歇斯底里的哭聲
“哥哥……”
我喜歡高處“飛翔”下來的感覺,沒有痛苦,沒有傷痛,鮮紅伴著鮮花,頓時開滿了漆黑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