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的炮竹還是依舊的響起了。時間有時候殘酷的讓人覺得無所適從。
一年就這樣的過去了,江家大院卻沒有往昔的熱鬧,或者是熱鬧,只是沒有往昔的氣氛了。江文潔給每個江家人送回來一幅畫,看來她是真的用心了。與以往不同的是,江文心今年回家過年了,也許他也是想著多陪陪家人吧。
江文遠在寫完對聯后長輸了一口氣,每年這個時候江家的對聯都是自己寫,以前是江外公和江文遠一起,現在只是江文遠自己寫了。他的字也是越發的漂亮,越發的像外公的字。
在回來之前江文遠去了趟蘇北。在那農村,在那屋外,在那車里又是待了一個晚上。依舊的沒有身影。他想進屋,卻不知如何的開口,也不知可以說些什么。索性的抽了一夜的煙,然后悄然的離開了。
他也去看了黃波,和黃波喝了點酒,留宿了一宿,扔下點年貨就離開了,黃波倒是比他想象中積極很多。至于李源,他只是在村口和李源嘮叨了幾句,其實他明白,他自己是害怕,害怕著面對,害怕著李源父母那蒼老而又渾濁的目光。
至于朱方宇家,他是進去了。壓抑的透不過氣。朱方宇父母拉著他說了好久的話,像似在傾訴著什么,把朱方宇從小到大說了個遍。江文遠其實真的聽不下去,他想抽自己,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悶悶的陪著朱爸爸抽煙。臨走的時候,江文遠無聲息的在朱家的床頭塞了2萬元。他不知道說什么,也不敢說什么,只是這樣或許他會覺得心里不是那么的難受。
在曹家陪著曹媽吃完晚飯,江文遠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不愿意看著曹媽,他害怕自己露餡,所以他只能強裝笑臉。出門的時候他使勁的揉了揉臉,感覺自己的臉已經不屬于自己了。至于,王娟的父母。他們是知道一些個事情的,所以在江文遠到他家時候,他們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告訴文遠,他們長大了,很多事情都得自己面對,很多事情也是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是啊,一切其實都會好起來,事情總是向著好的過程發展不是嗎?
比如說,沈平。他現在也算是小縣城的名人了,或許以后也會成為大明星。他通過了海選據說還進了全國50強。學校給他特批了假期,明年也許就不用上課了,認真備戰比賽。這是學校的大事,也是小縣城的大事,更是沈家的大事,所以沈平家到處張燈結彩。也許只有過年的心情才能宣泄著這一家的激動吧。
江文遠和沈平在那個夕陽下的農場上聊著天,有一搭沒一搭的。連了,沈平認真的說道:“文遠,其實我總是認為你是我們當中最有出息的,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不是嗎?”
江文遠沒有回答,只是彈飛了煙頭,驅車回了家。新的一年算是開始了。
江文天準備出國了。這事江家新年來第一件喜事,公費英國布列斯托大學留學。整個事情也許會發酵大半年,江家也會沉浸在半年的喜悅當中。
除夕夜,江文天和多了,江文杰也喝多了,雖然他是小孩,但是在喝酒這方面,江家的老人了從來不制止,也算是個個從小培養了。
當12點的鐘聲響起的時候,也只有江文遠和江文心出來續著香,放了炮。兄弟二人走到二層客廳的陽臺上,拿起啤酒又喝了起來。
“文遠,你也大二了,時間還真快。”江文心看著月色,看著星空,漫無目的的說道。
江文遠沒有說話,只是拿起酒杯,高舉著看著江文心,一飲而盡。
江文心搖頭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的陪著江文遠喝著酒。
也不知道是幾何,也不知道是今夕,江文心覺得自己也許是喝多了,擺了擺手,喝完最后一杯說:“回房睡了,明天是第一天得有好的精神。”江文遠也是擺了擺手,沒說話,看著這空曠的而又漆黑的夜景,接著自飲起來,看來他還得再喝一會兒。萬家的燈火和炮竹時而照亮著夜空。
江文心的腳步走了走又停下來,像似猶豫了下道:“你是江家的獨苗,很多事情,你也得考慮考慮了。”江文心說了這句沒頭腦的話,然后接著回房去了。
江文遠像似沒有聽到般,接著喝著自己的酒來。
也許是真的醉了,回到房間的江文遠倒頭就睡著了,睡夢中,時而的鎖眉,時而的傻笑。誰又能明了,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夢呢。
——
你悄然的走來,在我那未知而又迷茫的青春,就像春的女神,帶給我無限的光亮。
你又悄然的走過,在我破碎的心間,世界亦如動的寒冷。
我想你,文靜。
你又在哪?
……
初一的陽光刺破了白色的紗窗。新的一年就這樣的到來,或許新的生機也就這樣的迸發。
江家大院通過一年的休整又開始迸發出新的活力,孩童們已經在院落里追逐打鬧著,討要著新年的紅包。
江文遠翻開手機,第一條是來自陳靜的新年祝福。《那些不曾發生的過去》第四十六章 冬日,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