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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抱著孩子從火車上下來,往出站口去。前面并排走著三個女孩,牛仔短褲,白色短袖,披肩長發,各拉著一個小行李箱,巧笑倩兮。言談間,該是姐妹淘約著旅行剛剛返程,正談著旅途上的趣事……
出口拐彎處遇著一面鏡子,她們過去了,我隨后也從鏡子前過去了,前面是二八年華的天真,后者已是攜娃的人母。沒有什么比發覺別人的青春,再讓人覺得歲月的殘忍。此刻,才驚覺,自己已不再年輕!
你看,她們的年紀,喜愛自由,來一場旅行說走就走了;遇著喜歡的人,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想來一場刺激的,說上就上了;朋友喊著“出去通宵,不醉不歸”,無所顧忌“好啊,走啊”。
再看看自己,還真是挺尷尬的年紀。再不敢過于瘋狂,做什么事都要考慮后果,計較得失。也再沒有理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干某件事。從何時起,變得小心翼翼,從何時起,喜愛自由卻喪失自由。
也想做點瘋狂的事,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最后還是擠出一句“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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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說,老公的廠里面來了個年輕的小工,長得很清純,還是婆婆招的,有點擔心,總要過去盯著看看。
長嘆一口氣,又說,我們也有過那個年紀。
是啊,曾幾何時,我們要開始羨慕別人的年紀,要防著別人的年紀。原本,我們自己不就是這樣的么?
一路渴望成長,一路渴望進入成人世界。如今到了,卻莫名地惆悵。小時候,總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恨不得有個哆啦A夢的時空機,直接穿越到長大后的世界。成長后,又恨不得,時光回溯,永遠停留在十八的青春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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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有一句話:沒有人能夠永遠年輕,但永遠有人在年輕。
與其說,我們害怕年華的老去。不如說,我們害怕空有年歲的增長,而依舊一無所有。年輕的時候,收到一條十塊錢的手鏈也能很興奮,且看現在,歡樂漸失,高不能得,低不能就。
我們比她們,除了年歲較大外,還有什么?
相反,她們比我們,除了年歲較小外,還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種種未來的可能性!
我們不是害怕不再年輕,只是害怕歲月的海洋里未曾沉淀下什么,我們害怕離當初的夢想越來越遠,我們害怕不論如何翻滾,依舊要不來原本想要的人生,我們害怕,我們比她們,卻也不曾多了什么。
且看那面鏡子,前者有韶華,后者若有內蘊,自也能升華。可貌似,除了懷里的孩兒,少了許多,不曾多什么。
年歲漸長,真是一件挺喪氣的事,很壓抑很痛苦很不甘,卻終究敵不過歲月的印記。可還是要相信,始終保持向上的姿態,總有一天會柳暗花明,眼前的一切,也將豁然開朗。
總有一天,可以坦然對著她們說:我像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