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久年
第7 8章上 第7 8章下
宋居寒折騰了一番,仍不罷休,幸而被何故及時推開,否則他恐怕難以自行走出去。
宋居寒滿臉意猶未盡,發(fā)出如貓般不滿的叫聲:“不要出去嘛。”
“難道要在這里待一整晚?你若失蹤,全場都會知曉的。”何故穿好衣物,瞧著發(fā)皺的襯衫與西褲,趕忙用手撫平,卻怎么也弄不平整。
宋居寒見此情形,屈膝半蹲下,伸手為他拉扯褲腳。
“哎……”何故欲阻止,卻見宋居寒神情相當自然,反倒是自己顯得別扭。
宋居寒抬頭沖他一笑:“皺一點便皺一點,不明顯,你跟著我,他們只會看我的臉。”
何故笑笑,朝宋居寒伸出手,宋居寒握住后被他拉起:“咱們出去吧。”
宋居寒單手摟住他的腰,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調笑道:“你能走嗎?”
“能。”何故瞥了他一眼。
宋居寒低聲直笑:“那咱們回家接著來。”
“接著個頭。”何故臉頰發(fā)熱,推開宋居寒,徑直朝門外走去。
“何故。”宋居寒在身后將他叫住。
何故扭頭:“還不走?”
宋居寒望著他,眼神溫柔:“謝謝你。”何故一怔:“謝我作甚?”
“太多了,從你現(xiàn)身于我生命的那一刻起,直至陪我走到生命終點的那一日,我都要感謝你。”
“我還會‘干’呢。”宋居寒一臉流里流氣地眨了眨眼。
何故無奈地抬了抬下巴:“走了。”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小松在外焦急萬分,看到他們簡直要喊祖宗了:“你倆總算逍遙夠了,慶功宴都開始了。”
宋居寒追上來,握住何故的手:“急啥,我又并非主角。”
何故想把手抽回:“別鬧,會場皆是記者。”
“那又如何。”宋居寒握緊不松,拉著何故大步朝會場走去。
慶功宴果然已然開始,他們老遠就聽到導演在致辭,兩人大大方方地從偏門走進會場,在座不少人都朝他們投來看熱鬧的目光。
宋居寒朝臺上之人招了招手示意,而后與何故尋空位坐下。
何故那段路走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穿梭于一桌桌賓客之間,被人矚目的感覺,唯有宋居寒這類常年處于他人目光和閃光燈下之人能夠淡定自若,好在,好在宋居寒一直握著他的手,讓他的心安定下來。
宋居寒湊到他耳邊說:“別怕,誰敢瞧你,你就瞪他。”
何故噗嗤一聲笑了。 宋居寒緊緊握了握他的手,隨即將那只手捂在了自己的掌心。
何故下意識地挺直腰桿,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再也不受周遭各類視線的干擾。
慶功宴結束,導演邀請宋居寒跟他們去喝酒,宋居寒予以婉拒,毫不赧然地說道:“我家何故累了,我們得回家。”
何故斜睨了他一眼:“我不累,你去。”
“別呀,算我累了成不。”
周圍眾人皆笑了起來。
與劇組的人告別后,三人離開了酒店。
小松坐在副駕駛位,一直悄悄透過后視鏡瞄著他們。
偶然有一次被宋居寒察覺,宋居寒瞪向他:“干啥?”
小松縮了縮脖子:“寒哥,咱倆相識這么久,我仍時常會為您的美貌所傾倒。”
宋居寒笑罵道:“馬屁精。”何故想到方才小松一直在門外等候他們,也不曉得有沒有聽到些什么,頓時感到尷尬,輕咳一聲:“小趙,停車。”
司機將車停下:“何總,咋了?”
何故把身子探到前方,拍了拍司機小趙和小松的肩膀:“你們倆下車,自行打車回去吧。”
“啊?”
何故笑了笑:“聽話。”
小趙趕忙下車,小松撅了撅嘴,接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拍大腿,賊兮兮地看了何故一眼,迅速下了車。
何故換到駕駛位,宋居寒邁開大長腿,直接從后座跨至前座,他笑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小松煩人。”
“豈止是煩人。”何故只要一想到小松或許聽到了什么,就不愿再跟那小子共處如此狹窄的空間。
“回家。”何故啟動了車子。
“好好好,回家。”宋居寒眼中滿是笑意。“哎,你知不知道晏明修和周翔是啥情況?”何故心想,定是被小松影響,自己竟也變得這般八卦。
“我確實問過,晏明修說,那是他的初戀,喜歡好些年了。”
何故笑道:“真好。”
“咱倆也是初戀。”
何故白了他一眼:“瞎扯,別讓我揭你的短啊。”
宋居寒毫不猶豫地說:“那些幼稚的喜歡算啥,我只愛過你。”
何故勾了勾嘴角:“怎么都讓你有理。”
“本來就是。”宋居寒含著笑,“那我也是你的初戀吧?”
“那可未必。”何故故意逗他。
宋居寒深深皺起眉,心里不是滋味,問道:“你在我之前真談過啊?誰呀?”
何故直視前方,只是笑而不語。
“說呀,誰呀,幾歲呀,你說你不好好念書,搞啥早戀。”
“素素她媽。”
第78章下
宋居寒怔了怔,而后爽朗大笑,何故亦是展顏而笑。他猶記得自己說素素是女兒時,宋居寒那副憋屈的模樣,著實有趣。
回到家中,宋居寒迫不及待地將何故抵在了墻上,熾熱的唇封住了對方,全然不顧何故欲言又止。
宋居寒低笑出聲:“若我傷勢加重,就賴你,
何故笑罵:“無賴。”
宋居寒正如自己所言,壓抑許久,在酒店歡好一次后,在家又折騰了何故整整一晚。何故到最后,也分不清是累極還是困極,意識已然模糊,任由宋居寒肆意妄為,在天堂與地獄交織般的快感中數(shù)次昏厥、又數(shù)次清醒。
次日清晨,何故甫一睜眼,入目便是那張令萬千粉絲為之癡迷的混血俊顏。幾縷卷發(fā)凌亂地垂在宋居寒眼前,卻遮不住那眼中的款款深情。
何故瞧了他兩秒,便又閉上雙眸。
宋居寒輕笑兩聲,聲音慵懶且性感:“還想睡呀,都已中午了。”
何故再次睜開眼,悶聲說:“怎么不叫我。”
“叫你作甚。”宋居寒揉弄著他的頭發(fā),“讓你睡足。”
何故動了動,卻覺腰部疼痛難忍,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五官都有些扭曲。
宋居寒趕忙輕撫他的背:“怎么了?疼么?”
“腰疼。”
“我給你揉揉。”
“不用,你手勁太大,找不到穴位只會越揉越疼。”
“那你告訴我揉哪兒。”
何故仰臥在床上:“我躺會兒便好。”
宋居寒低頭望著他,忍不住在他唇上輕啄一口,笑道:“下次別讓我憋這么久了。”
“你還有理。”
宋居寒笑得眼睛彎彎:“想不想吃東西?我給你做。”
“別了,你下樓買吧。”
“怎么了,我特意學了下廚呢。”
“你學到哪兒去了?都還給師傅了吧。”
宋居寒撇撇嘴:“我下樓買。”
“算了。”何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淡笑著說,“我不餓,你陪著我就行。”
宋居寒躺回被子里,擁住了他:“我也不餓,我吃你就飽了。”
何故懶得搭理他,只是安靜地依偎在他的胸膛,聆聽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感覺格外安心。他一直所渴求的,也不過如此,僅此而已。
宋居寒輕輕揉著他厚實的掌心:“你聽我說呀,不管你今日起身看到媒體如何報道,都別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早已變得麻木。”
“好多人都羨慕咱們呢,也有不少人喜歡你,你多瞅瞅那些。”
“真的嗎,居然還有人喜歡我?”
“那當然,如今你擁有一大群粉絲,你自己恐怕都不清楚,她們都說你帥氣、聰慧、有氣質,還稱咱們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何故笑了:“你就哄我吧。”
“騙你作甚。”宋居寒伸長手臂,從床頭柜摸出手機,打開微博,隨意點開一條微博的評論:“你自己瞧瞧。”
何故將信將疑地接過,宋居寒隨便發(fā)點東西,都有成千上萬的評論,下面各種言論都有,有罵的、有捧的,還有幾個聲音,祝愿他們倆百年好合。何故著實有些驚訝,他確實不明白當下的年輕人了,難道社會已經(jīng)如此開放?
“怎樣,沒哄你吧,如今你的人氣可高啦,我就曉得,他們肯定會看到你的好。”
何故苦笑道:“他們是因為喜歡你才愛屋及烏,不過肯定還是希望你能找個更出色的。”“誰說的。”宋居寒用力親了他一下,“誰能比我愛的人好。”
何故愣了一愣,心臟一陣酥軟。宋居寒調情的本事無人能及,即便清楚這是甜言蜜語,可聽進耳朵,也直接觸動了心弦。
誰能比我愛的人好。
也唯有宋居寒這般的天之驕子,才能夠滿懷自信地講出這話。
宋居寒側身撐著下巴望著他:“咱們啥時候去度蜜月呀。”
何故笑道:“度啥蜜月。”
“咱倆還從未一起出去游玩過呢。”宋居寒不經(jīng)意想起了周賀一,臉色沉了下來,“你喜歡歐洲,咱們就去歐洲。”
“歐洲我差不多都玩遍了。”
“對象不是我,就不算數(shù)。”
“你真是……”
宋居寒捏了捏他的臉:“我要讓你的每一段回憶中,只有我,沒有他人。”
“那怎么可能做到呢。”
宋居寒咬了一口他的手,略帶賭氣地說:“心誠則靈。”
何故低笑兩聲,又頗有感慨地講:“我的每一段回憶里,的確都有你。”不管是好的、壞的,喜悅的、痛苦的,所有他難以忘懷的記憶中,必然都有宋居寒。這個人已然完全烙印在他的生命里,他的心臟將永遠為這個人跳動。
“你往后的每一段回憶里,也都會有我。”宋居寒緊緊握著他的手,極其堅定地說:
我定會牢牢抓住。”
何故捏著他的下巴,輕輕親了他一口:“好,你務必抓緊,若你再度失手,我說不準會將你閹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話究竟是玩笑還是當真,他認定宋居寒歸他所有,他亦會……牢牢把握。
宋居寒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柔聲說道:“太小瞧我了,我拼了命把你追回,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離去。”
何故展露出清淺的笑容,心中涌起對未來無盡的期望。
早在十一年前,那個朝他微笑的絕美少年就在他靈魂深處播下了一粒種子,這么多年的風雨變遷、歲月更迭,樹雖倒下,根卻未斷,迎風再長,總算盼到了花滿枝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