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久年
第7 7章上 第7 7章下
兩人繞至會場后方的嘉賓休息室區域,正巧目睹晏明修與周翔自走廊盡頭走來。周翔步履匆匆,神情貌似不悅,晏明修則在后追趕,并喚了聲“翔哥”。
小松一驚,趕忙將何故拽進一間休息室,何故滿臉困惑地望著他,小松做了個“噓”的手勢,接著把門推開一條縫隙,瞇著眼向外窺探。
何故無奈地抱臂瞧著他。
“翔哥,莫生氣了,我真不是有意的?!?/p>
“你瞧著可著實不像‘不是有意’的。”周翔甩開他的手,慵懶地說道,“得了,我不至于動怒。我先回去,你慢慢消遣吧。”
“你回去我便跟你回去?!标堂餍抻昧?。
何故聽聞此聲,下巴險些驚掉,晏明修那般外表清冷孤傲、拒人千里的模樣,竟會對一人如此嗲聲嗲氣地講話?他忍不住也湊上前去。
“你回去作甚?今日可是你的慶功宴。”
“你不在沒趣兒?!?/p>
周翔嘆了口氣:“罷了,你老老實實待在此處?!彼盅a充道,“我陪你。”
晏明修笑了一聲:“這還差不多?!?/p>
二人并肩離去。
小松瞪大眼睛,震驚地看向何故。何故也覺有些怪異,主要是晏明修人前幕后反差頗大:“原來周翔比他年長啊,兩人瞧著年歲相仿?!?/p>
“哥,你沒抓住重點啊!”何故捂住雙頰,驚恐地說道,“我的天,我撞見大八卦了,我的乖乖,這周翔究竟有何本領,能讓晏明修這般服服帖帖,晏明修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水火不侵啊?!?/p>
“人家性情相投唄,有啥可大驚小怪的?!?/p>
“并非如此,你不清楚,那個周翔跟晏明修相較,簡直啥都沒有啊,我得冷靜冷靜?!毙∷梢慌氖终?,篤定地講,“這必定是真愛。”
何故聳聳肩,或許在旁人眼中,他與宋居寒亦是如此,跟宋居寒一比,他一無所有,所以宋居寒眾多粉絲都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只是最為自卑的時刻他已然熬過,如今反倒泰然自若,般配究竟為何?配不配唯有二人自己知曉,他人所言有何用處。
稍待片刻,小松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見外頭無人后才走出去,他似乎依舊激動萬分,猶如撿到寶一般。
何故未理會他,徑直朝走廊最深處的房間行去。
剛至門邊,他便聽聞屋內傳來一陣女子的哭聲。他愣了愣,輕聲對小松說:“你知曉居寒在哪個房間嗎?”
“不知啊,但晏明修方才是從此處出來的吧……”小松湊近,也聽到了聲響,眼神微變,即刻道,“估計不在這兒,咱們出去等等吧?!?何故僵立未動,手掌緊挨著門,內心在糾結是否要將其開啟。
的確,他又憶起了某些不堪的過往,那次在演唱會后臺的休息室,當他滿心歡喜地去找宋居寒時,入耳的卻是宋居寒與他人歡愛的聲響,那場景足以讓他惡心一輩子。
此刻這扇門后究竟藏著什么?倘若他不開啟,或許一切如故,可要是他打開了……
他感覺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微微一笑后,猛地推開了門。
屋內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同朝門口望去,一個是曾上門“示威”的宋居寒昔日緋聞女友章小禮,另一個則是正拽著章小禮胳膊往下拉的宋居寒。
宋居寒的臉色瞬間改變。
何故望著滿臉淚水的章小禮,過往之事如潮水般涌來,心中涌起無盡的厭煩與惱怒。
“何故?!彼尉雍崎_了她。
“寒哥!”章小禮緊緊抱住他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你聽我講完好不好。”宋居寒煩亂至極,卻又不敢用力掙脫。
何故冷著臉說:“你們慢慢聊吧?!闭f完便轉身離開。
“何故!”
小松趕忙追了上去,急切地解釋:“哥,他們真沒什么,寒哥早就把她拉黑了,是她一直想盡辦法湊上來,寒哥都沒搭理她的,真的真的。”
小松走得匆忙、跟得太緊,一不小心踩到了何故的腳后跟。
何故停了下來。
小松連忙說道:“對不起?!?/p>
何故背向小松,面朝走廊,眼前仿佛浮現出晏明修和周翔并肩消失的畫面,他雖然僅聽到了聲音,卻能憑借語氣推測出兩人臉上的神情,定然是雖有些許小爭執,但也不舍得與對方計較。
他不清楚普通情侶是如何相處的,畢竟自己從未談過正常的戀愛,然而想象中,這種時候,他應該……
他握緊了拳頭,轉身往回走去。
宋居寒擺脫了章小禮,追了出來。
兩人在門口相遇,宋居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說:“何故,你別亂想,我和她……”
何故一把將他推開,徑直走到章小禮面前,平靜的臉上不見絲毫波動:“章小姐,我一個大男人不愿與你一個小姑娘計較,但希望你日后別再糾纏我的人。”章小禮呆呆地看著他。
何故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塊手絹遞給她,而后禮貌地點點頭,轉身拉著宋居寒便走。
一直走了很遠,何故才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為自己方才的舉動而微微臉紅,他甩開宋居寒的手,此刻他只想趕快回家。
宋居寒卻一把扳過他的肩膀,認真地看著他:“你必須聽我解釋,這個宴會是她不請自來的,她非要跟我談,我總不能揍她。”
第77章下
何故歪頭瞧著他:“我啥也沒講呀,你別這么緊張?!彼麙觊_宋居寒的手,“我出去找點東西吃,剛好肚子餓了。”
“你……”宋居寒對何故實在沒轍,拽著何故就將人拉進了一間屋子,正是之前何故和小松藏身看八卦的休息室。宋居寒反手關上門,還上了鎖。
何故抱臂望著他:“你這是干啥?”
“你吃醋了吧?!彼尉雍膊恢撌菗鷳n還是歡喜。
“我不會為這種小事吃醋,只是有點煩她,你外面熟人眾多,出去吧?!?/p>
宋居寒猛地摟住他的腰,略顯緊張地說:“你別發火?!?/p>
“我沒發火?!?/p>
“我不信。”宋居寒把臉埋在他脖頸處,“你肯定想起從前的事了。”
何故未作聲。
宋居寒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以前太混賬,當初……你說你‘不介意’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難受?”何故眼簾低垂,感覺鼻頭有些發酸。那時倒也說不上特別難受,畢竟他毫不意外,只是覺得自己已然破碎的心,還要被碾得粉碎。
“再也不會了。”宋居寒親吻著他的頭發,“再也不會了。”
何故不禁扯了扯嘴角:“你別這么大驚小怪的,顯得我心胸狹隘。”
“是你老是把事憋在心里,咱倆前幾日剛說好的,你心里想啥要跟我說,剛才你明明生氣了,明明吃醋了,為啥不承認。”
何故推開他:“又不是啥大事?!?/p>
“你每件事都覺得沒啥大不了的,積累起來到最后就不得了了,我可真怕你了?!?/p>
何故斜瞅著他,思索一番,輕咳一聲說:“行吧,我是有點生氣,你往后離她遠點?!?/p>
宋居寒笑了:“遵命?!?/p>
何故也不由笑了。
宋居寒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你剛才說讓她別再糾纏我,我真想錄下來?!焙喂市αR道:“胡說,有啥好錄的。”
“因為這是你頭一回……頭一回在我面前吃醋?!?/p>
何故沉吟片刻,輕笑一聲:“……我不是頭一回,只是頭一回敢表現出來?!彼看味枷氚涯切┛拷尉雍娜艘荒_踹開,只是從前他沒這立場這么做。
宋居寒緊緊抱住他,默默地親吻著他的臉頰。
何故用力摸了摸他的背:“好了,行了,我沒事。”
“你要是還生氣,就揍我得了?!?/p>
何故笑道:“我揍你干啥,你一個傷病號?!?/p>
“誰是傷病號了,我還有一只手能動呢?!彼尉雍f著,右手就繞到了何故身后。
何故一愣:“又耍無賴。”
“能怪我嗎?!彼尉雍p輕咬了咬他的脖子,小聲嘟囔道,“快憋死我了?!?
你當下得養傷?!?/p>
“我早就痊愈啦!”宋居寒不安生地蹭著他,“你講講,是不是存心為難我的?!?/p>
“我為難你作甚。”
“你既不愿幫我沐浴,宋居寒的語調滿是委屈。
何故深吸一口氣,他哪好意思明言,他是怕自己把控不住罷了,只得道:“我是擔憂你的胳膊有狀況。”
“再這般忍耐,我整個人都得失常了。
“別胡來,衣服都被你弄皺了。”何故抓著他的手試圖往外拔,兩人拉扯了幾下,何故忽然察覺自己的身體起了變化,他當即不敢亂動了。
宋居寒也有所感知,他撲哧一聲笑了。
何故臉頰發燙,用力想推開他。
“別動,寶貝兒別動?!彼尉雍卫喂恐难齑劫N近他的耳朵,曖昧說道,“你此刻躲避又有何用,我察覺到了?!焙喂时揪兔嫫け。藭r真是窘迫至極:“你夠了吧,咱們在外面呢?!?/p>
“你是不是也憋得難受,嗯?宋居寒輕嚙著他的耳朵,“這世上,誰能比我更懂你,你何處敏感、何處愜意、何處受刺激,我統統知曉。”
何故的呼吸略顯沉重,他憑著一絲理智,仍想勸止,宋居寒已然堵住了他的唇,用右手迅速地解開了何故襯衫的扣子。
“你的手……”
“我的手不太方便,所以你得幫幫我。”宋居寒淺笑道,“幫我脫衣?!?/p>
何故低斥道:“你可真是不知羞,你曉得這里是何處嗎?!?/p>
“放心吧,小松肯定在外面替咱們把風。”
“小松還……唔……”
宋居寒略帶懲戒地咬了咬他的嘴唇:“這當口,不許你嘴里提及別的男人的名字?!焙喂手挥X熱血上涌,腦門發燙,多少理智皆抗衡不過他體內澎湃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