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如何啊？”少綰追著問道，但是沒有了剛才那種戲謔地表情，臉上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此時的鳳九已經趴在了石桌邊，眼底正的無奈與落寞，是少綰看在眼里的，少綰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鳳九的頭。嘆了口氣說道：“小狐貍，你以為你不說，你就能瞞住我嗎？祖宗我好歹也年長了你幾十萬年，當然，這中間雖然沉睡了十九萬不算，但是這四海八荒的事，還是會有人告訴祖宗我的。只不過我想聽你說說而已。你放心，祖宗我沒有惡意，再說了，東華看重的人，我如何能夠傷的了。來，說說吧，說不定，祖宗我可以幫幫你。”

鳳九一聽少綰如此說，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但是沒有出聲，只是隱隱的嗚咽聲，少綰搭上鳳九的肩膀，“哭吧，等你哭夠了，再說與我聽。”自少綰醒來，似乎性子也不似從前的囂張跋扈了，收斂了許多，也許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么看不開的，面對面前的小狐貍，她實在是心疼得很。

而鳳九終于可以放肆的哭，她太需要一個宣泄的口，為了不讓青丘的眾人擔心，為了讓大家都以為她已經忘卻了前塵事，為了讓東華以為她真的做到了，塵世情緣塵世盡，她必須偽裝自己，偽裝成一只快樂的小狐貍，這樣所有的人都好，這是她所希望的。而如今少綰的出現，雖然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但是少綰的每一句話都字字誅心，眼淚一下子都止不住了，在整個陌生人面前，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哭，哭夠了，哭累了，許久，鳳九慢慢平靜了下來。

依舊淚眼，只是清醒了些，望著少綰，問道：“我該如何稱呼您？始祖嗎？”

少綰望著緩過勁兒的鳳九，笑了笑，“你叫我姐姐吧。就讓狐帝那老頭占個便宜吧。說好了，我可是看在東華的面子上哦。”

鳳九破涕為笑，“好，綰姐姐。”

“嗯，哭夠了？哭夠了就跟姐姐我講講吧。”少綰摸了摸鳳九的狐貍腦袋。

鳳九略微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但是沒有直接講東華，而是對少綰說了這樣一句話，“綰姐姐，對于一個大家認為失憶的人來說，有些事，還是不提的好。”

“失憶？”少綰皺著眉頭，反問道。

鳳九點點頭，“嗯，是，失憶。不論前塵有何事？現在的我，在大家的眼里，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回歸到了本來的位置上，我不認識他，他不曾相救于我，各自安好，守護著我們各自想守護的地方。”

“為什么要這樣？”

“因為東華知道，我也知道，我們有各自要扛起的責任，我們需要做到的是塵世情緣塵世盡。所以我讓大家以為我喝了折顏的忘情水，所以我現在應該是一個失憶的人。”

鳳九的一席話，讓少綰云里霧里的，奉行只是講了個大概，并沒有具體的細節，而鳳九的話，讓少綰稀里糊涂的，不明所以。“不是不是，小狐貍，你究竟在說什么，祖宗我什么都沒有聽懂。”

鳳九笑笑，“姐姐，現在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少綰點點頭，“嗯，你說吧。”

“有一天，一只小狐貍，為何節省時間趕回自己的家中給她最親愛的姑姑過生辰，便誤闖了一個林子，誰知道小狐貍運氣不佳，遇到了一只比自己強大的赤炎金猊獸。”鳳九笑笑，“當時的小狐貍，還沒有飛升上仙，法力微弱，正當落荒而逃之時，一位銀發紫衣的神尊從天而降，救了那只小狐貍。”

“東華救了你！”少綰總結性的五個字。

鳳九點點頭，“嗯，是，他救了我。人家只是舉手之勞，可我卻傻傻地跟著他后面，追著他要報什么救命之恩，現在想想，如果不是當初我的一意孤行，也許不會有后面的事，也許他不會有這么多的苦惱吧。”

“東華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可卻偏偏管了你這個閑事，看來你們緣分不淺嘛。”

少綰笑著調侃道，“那后來呢？”

“緣分不淺？”鳳九搖了搖頭，苦笑了下，“我們之間沒有緣分，即使有，那也是偷來的吧，終究天命難容。”

“怎么說？”

“姐姐，你知道嗎？后來，我居然跟著他去了九重天，還進了他的太晨宮，當了他的小仙娥，現在想起來，真是覺得可笑，真不知道自己那時腦子是如何發了熱，一心想要去報這救命之恩。”

“嗯，看來他仁慈了一回，沒有扔你出來。”少綰若有所思的手說道。

“是啊，估計我是狐帝的孫女他不好意思吧。”鳳九笑了笑，“本來端茶倒水，也許就這么過去了，誰知道，我在天宮又惹了禍事，被魔性未除的鳳凰所傷，他又救了我一次，還耗費了自身的法力。”鳳九無奈地苦笑到。

“嗯，看來他對你不錯啊。”

“是嗎？或許還是因為我是狐帝的孫女，若是在九重天上受了傷，不好對青丘交代吧。”

少綰聞言搖了搖頭，“祖宗我覺得不是。以我對老石頭的了解，他不會在乎那些虛無的東西。那后來呢？”少綰越來越想知道后面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