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09 觀察日記一:一群人

(呆萌寫作營 第三期 10號 園寶兒)

這是一家狹小擁擠略顯骯臟的早餐館,經年的油煙熏得墻壁上大塊的污處猶如中年婦女臉上的黃褐斑。主營各類面食和蛋炒飯,花樣倒不少。早上7點鐘左右,店內早已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了!

? ? ? 以凌波微步般的步伐避開過道上橫站著的人步入內廳,說是內廳其實不過四五張桌椅而已。吆喝一聲“老板娘,來兩碗菜面”,尋無人處坐定。頓時間有熱氣撲面而來——那似曾相識的塵俗里喧鬧的熱情勁直欲感動的人熱淚盈眶。

? ? ? 老板娘是個肥婆,油膩的頭發面孔和油膩的衣服,胖乎乎五短身材一般粗笨的十根指頭似乎只有在粘著口水清點鈔票時才顯示出異常的靈活性。正所謂“廚房的油煙給了我油膩的雙手,我卻用它清點清白的票子”!

? ? ? 靠門邊的桌椅旁坐著一個老頭,左腿跨在右腿上,背部斜對著旁邊的食客。眼睛的晶狀體已經渾濁不堪,目光呆滯木訥,匆忙間面條和著湯漬黏附在未經修飾的亂糟糟花白的短須上。惹的旁邊那位滿眼不屑和滿臉厭煩的表情。老頭對面是個粗豪的中年漢子,吃起來旁若無人稀溜溜山響。一番風卷殘云頓時碗底朝天,然后摸摸肚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架勢,接著一邊用之前才挖過鼻屎的小拇指剔著牙縫里殘留的菜葉,一邊做顧盼自雄狀高喝“老板結賬”!

? ? ? 里面坐著一位偽白領,只見他把從不離手的公文包放在桌子的一角,忽然想起了什么,這個小資一手拿起公文包,一手從兜里掏出面巾紙狠狠的把桌子擦拭了幾下,瞪著眼檢查了一下桌面,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包。面條來了,小資大驚小怪的向端著碗的服務員抱怨,說她的手伸進了面湯里,其實我很想代替那位倒霉的服務員對小資幽默一把“沒關系,不燙!”。問題是我沒有把握那位小資也有著同樣的幽默感!這時候小資的本色也終于顯現!一樣的砸巴嘴發出聲音,一樣的用手掌抹去嘴角的湯汁。

? ? ? ?進來四個人,為首的顯然是江湖中傳說的帶頭大哥,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一看就是暴發戶土財主。吆五喝六的連聲催促老板娘上既籠蒸餃和幾碗面條,老板娘一副阿諛巴結的嘴臉,顯然是有錢的熟客。吃相也著實不怎么樣,一副敞開胸襟大干一場的姿態。結賬的時候似乎他把整個店都吃完了一般掏出大把鈔票,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 ? ?遠遠走來一個貌似嬌羞的淑女,待到走近,卻分明掩飾不住風塵本色!惡俗的穿著,濃艷的妝容,習慣成自然的下意識里流露的搔首弄姿,坐下時無意識里不雅的岔開的雙腿,眼角眉梢帶著的那份麻木的早已定了格的僵硬而職業性的風情,無不顯示出這不過是一具久經風月摸爬滾打之后肉體和精神雙重疲憊的軀殼而已。她把臉湊向那碗面條,湯水的熱氣直逼向她那張劣質化妝品包裝的臉孔,她順手抹去臉上的水汽一下子毀了妝容而她并不自覺。只是不知這張破碎的臉孔后是否隱藏著一顆同樣破碎的心呢?

? ? ? 吃完了那該死的菜面,匆匆買單離去,把喧雜,人群,熱氣還有鬼才知道是不是破碎的那顆心全都拋在了身后!

? ? ? ?這樣一個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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