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夜路都是一個人跑著到達,不要再問我那段夜景有多美。
不想感受來自地鐵的細風,不想縮著在某個角落自我拯救。
大儀在朋友圈曬了一個路燈的圖片,配文:這城市的風總是很大,孤獨的人總是晚歸家。
沒有人能安慰她,這段路,非走不可,也只能一個人默默走,數著地上的格子,數著倒退的樹木。
大儀告訴小侄子,晚上下班回來,自己一個人下了地鐵十點多很害怕。
小侄子告訴她,不行就回家,就你那自我保護能力誰能放心的下。
大儀告訴媽媽,自己一個人走夜路,路燈把自己的影子拉的很長。
媽媽說,不行就回家,你從來都害怕夜路,從小到大,沒有走過一段沒有人陪的夜路。
大儀告訴閨蜜,自己一個人聽著雜亂無章的音樂,踏著落葉,往家里趕。
閨蜜說,你也會那么詩意啊,我們女漢子完美蛻變啊。
大儀最后告訴了他,那個她喜歡的男生Senwell。
一個人走,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說話,她記得他總是晚睡,哪怕從來不找她說話。
Senwell說,夜景是不是很美。
從那以后,她再也不打擾他。因為,大儀覺得難過了。
小侄子和媽媽心疼她的拼命,閨蜜驚訝她的改變,而他,說的不明不白,卻也讓人無話再回答。
所有夜路都是一個人跑著到達,不要再問我那段夜景有多美。把這句話發過去,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
她終于放得下Senwell,因為她想了想,自己為何把脆弱攤開讓他看到,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跑完。
每個別人羨慕的白天,都有一個難以忘懷的黑夜。
路燈昏暗,若有似無的陪襯著安靜的街道,還有影子陪著她。
大儀想,這真是見鬼了,一年前,自己還為了兄弟的玩笑被拉近小黑巷被摘了眼鏡待了十分鐘,出來見到燈光,之后還是抑郁了很長時間。
現在,偶爾能放慢腳步看看旁邊的樹木,恢復了體力再狂奔回家,那段路要走二十分鐘,跑的快十三分鐘就能到。
每個人都有恐懼的東西,不愛,但請別傷害。
她其實叫小儀,一個很爺們的外號大儀是她自己起的,她說,自己靈魂里住著一個男人。
而她也確實活的想個男人,只是,她怕夜路,天一黑就不會單獨出門的孩子。
脆弱的精神一直緊繃著,一絲一毫的奇怪動靜,就能把她嚇的直哆嗦。
她也害怕所有的車,什么都不會騎不會開,路旁那么多的租用自行車,她看著就無比心酸。
自己很努力去學,摔傷了腿結了疤,也沒換來能開出十米的距離。
但愿每一個很難過的夜路,都有一個男人住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