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曦從長官手里接過地下共產黨員名單,其中有兩個人的名子令他心驚肉跳,一位是他親愛的妹妹劉嫚,一位是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姚齊山。
盡管劉晨曦之前在心里想過妹妹有可能是共產黨,也想象過只要妹妹與他之間沒有正面沖突,他情愿和妹妹保持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各走各的道路互不干涉。
讓他感覺萬分不爽的是,妹妹果然和姚齊山摻和在一起,一定是他蠱惑妹妹加入共產黨,人們常說處于戀愛狀態的人智商為零,看來妹妹真被言中了。
劉晨曦無心在警察局多待一分鐘,他發動車子極速向醫院急馳。
天色漸晚劉嫚收拾好醫療器械急匆匆往家趕,哥哥的影子一直纏繞在她的腦海,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劉嫚決定做最后一搏。
父親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吃飯時他因為劇烈的咳嗽不得不提前離開,白竹也很不情愿地隨父親而去。兄妹倆異口同聲說出同樣的一句話,“哥哥”,“小妹”,“我有事對你說”。劉嫚比劉晨曦反應快,她緊接著說,“算了,吃過飯我回房間等你。”
兄妹倆人各懷心事,都想說服對方,只是現在他們之間,還沒有徹底弄清對方恪守的底線。
劉嫚心理負擔很重,她既擔憂父親的身體又焦慮哥哥的未來命運,滿臉愁容眉頭皺成梅花。
劉晨曦推開劉嫚的屋門,劉嫚沒有看他直接說,“哥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國民黨真值得你死心塌地從一而終嗎?”劉晨曦說,“我還能怎么樣,難道你想讓我和你一樣,跟著窮的叮當響的共產黨吃糠咽菜嗎?”
劉嫚心里咯噔一下,她心里快速閃現一個個有可能泄露身份的細節,除了靜兒瞎胡鬧的調侃外,并沒有哪個地方存在疏漏。
劉嫚心想,我暫且試探一下他是否真的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他認為我是共產黨,那他肯定掌握了第一手材料,我必須馬上通知其他人員撤退,不然的話黨組織就會遭到嚴重的破壞。
劉嫚問劉晨曦,“你為什么說我是共產黨?就憑靜兒給你亂說你就相信了?”劉晨曦不假思索地說不是不是,馬上又改口說是是是。劉嫚瞬間就明白了,她立刻緊張起來,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劉晨曦一閃身擋在劉嫚的前面,“小妹看來我說對了,你是想出去通風報信嗎?”劉嫚斜瞪他一眼,“哥你說啥呢?我怎么可能是共產黨,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想去藥店買點藥。”劉晨曦說:“我非常愿意替妹妹效勞買回來。”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瞅著妹妹笑。
劉嫚見哥哥有意阻攔自己,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為了不引起哥哥的懷疑她決定不出去,坐在梳妝臺前對鏡貼花黃。現在她已經放棄把哥哥爭取過來的打算,她對哥哥徹底失望,她知道哥哥已經無藥可救。
劉晨曦對劉嫚說:“小妹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看不慣我不尊敬父親,焦慮我不相信共產黨,瞧不起我親近日本人。但是你不能以你之心渡我之腹,信仰不同人各有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主觀意識,我的理想我的遠大抱負,你永遠不會懂……”
劉晨曦對妹妹苦口婆心滔滔不絕地述說,劉嫚坦然居傲無視他的存在,不看他也不跟他答話。劉晨曦說著說著慢慢泄氣,他想,我只要看緊妹妹不讓她出門,他就沒辦法出去報信,我連夜就去抓捕共產黨,他們誰也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劉晨曦拿定主意后,迅速走出去鎖上劉嫚的房門,把家里的電話線切斷。然后才一陣風似的跑下樓,鉆進轎車向警察局疾馳而去。
劉嫚見哥哥匆匆忙忙離開家,一種不詳的預感讓她心跳加速,劉嫚被鎖在屋里心急火燎。她急中生智,抓起床單用牙齒咬破,然后用力把它撕扯成長布條,打成結栓在窗臺上,她不顧一切雙手拽住床單的一端,順著布條滑到樓下。
她急忙跑進客廳撥電話,可是電話線已經被切斷,無奈之下她敲開父親的房門,他對父親說,醫院派來人力車接她去醫院做手術,由于情況緊急她懇求父親,讓司機開車把她送到醫院里。
父親慌忙從抽屜拿出紙筆寫下一行字,“讓她拿著紙條去后院找司機高伯伯。”劉嫚在后院找到高伯伯,他二話沒說掏出鑰匙發動汽車,一切行動都聽劉嫚的指揮。
劉嫚把她自己掌握的地下黨人員全都通知一遍,她感覺全身像散架一般又酸又痛,在回家的途中昏昏沉沉睡著了……
等她睜開眼睛醒來,父親坐在她的身邊,她掀開父親蓋在她身上的棉衣,又把它披在父親的腿上,“謝謝爹爹!我讓您操心了。傻丫頭跟老爹還客氣,你高伯伯說你在車上睡著了,怕驚擾丫頭的美夢,他讓我過來陪陪你,好孩子老夫無能,讓閨女擔心受累啦!”父親說著話不知不覺溢出眼淚。
劉嫚嗔怪父親說:“您看您怎么又掉淚了,我不是給您說過多次嗎?女兒長大啦!您不要總為我擔心,我武功好怕過誰?您照顧好自己就是對女兒最好的成全。”
“我不怕流氓惡棍欺負你,我是怕……,好啦好好啦!您不要說出來我知道您害怕啥。”劉嫚打斷父親的話,把父親攙扶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用備用鑰匙把門打開,請父親再把房門再重新鎖住。
一夜無話,天剛放亮劉晨曦就氣沖沖地打開劉嫚的房門,他氣哼哼地揪開妹妹的被角,劉嫚睜開懶洋洋的眼睛問,“哥你為何把我鎖屋里?我做夢都想著逃出去!”劉晨曦不吱聲,兩只手插進褲兜,在房間里轉悠幾圈才走出去。
鑒于劉晨曦的表現,劉嫚猜測同志們應該還處于安全狀態,她急匆匆起床,簡單洗漱后立刻趕往醫院。
劉嫚來到醫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關上房門撥打電話,姚齊峰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劉嫚慌忙問,“是表哥嗎?大舅公他們怎么樣,還需要特殊治療嗎?”
電話那端姚齊峰聲音沙啞,“其它情況還好,只是大舅公住進另一家醫院,他的大侄子陪護。”劉嫚的手顫抖一下,她知道在警察局做臥底的江正源和王旭被捕了。
劉嫚見到喬乾坤,喬乾坤告訴她的情況,遠比她預料的要糟糕的多,李婉茹為掩護靜兒和楊虎負傷被捕,姚家武館被攻擊,兩人被抓具體傷亡情況目前還不清楚。
劉嫚真后悔沒有當機立斷,如果我當時想辦法把哥哥拖住,這幾位同志也不至于落入虎口,用什么辦法解救同志們呢?(未完待續)
〔無戒365極限挑戰日更營第九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