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slie? ? ? ?
流浪者曾是一個多么浪漫的詞,隨心所欲,居無定所,浪跡天涯,四海為家。這大概是我關于流浪的全部想象了,從一首首流浪詩里,流浪歌中,所有關于流浪的文字也是很唯美的。所以我也曾那么向往流浪。
? ? ? 可是,真正的流浪者遠沒有那么多浪漫的傳說,更多的是生活的辛酸。從前聽到的那些關于流浪的故事就像是騙人的童話,我不再羨慕流浪了。
我曾在路上看到過,流浪者背著一把破舊的吉他,和他的狗在一個無人的路邊,撩撥幾下他的吉他。即使他穿著很臟的牛仔褲,我當時還是很同情他和他狗和吉他,仿佛他的一切就是流浪者的標配。
就在昨天,我又看到了流浪者,在這市中心。在距離地標建筑城市中心大概也就只有幾百米的地方,一個流浪者和一個女流浪者,在烈日下,流浪,無家可歸。
男流浪者和女流浪者大概是互不相識的,因為在我看見的他們的全過程中,他們沒有任何交流,即使在離得很近的地方。男流浪者穿著灰白色的短袖襯衫,一條黑色的褲子,一雙破舊的運動鞋,一身搭配的很不相宜,在市中心那些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中,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而且他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很長的胡須,就像是剛從山林里逃出來的的原始人類一樣。
男流浪者手里拿著一個很臟的包,在烈日下走著,翻著垃圾桶里可以充饑的食物。我看見他吃著別人沒吃完的面包,喝著別人沒喝完的飲料。那一刻的心情,真的很難形容。一邊是市中心的繁華景致,一邊是流浪人的辛酸故事。一邊是人們在空調房里享受愜意的下午茶,一邊是流浪者在烈日下撿著人們的殘羹冷炙。流浪者在這鮮明的對比中選擇沉默,他們仿佛看不見周圍的人們,和人們異樣的眼光,他們只在乎自己是否能夠不餓肚子。和乞討者不同,他們不與任何人交流,不去爭取別人的同情和施舍。
男流浪者沿著街道,挨著挨著翻垃圾桶,逐漸走出了我的視線。我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陳雜,頗有感慨。
那個女流浪者,在樹蔭下的長椅上斜躺著,穿著不怎么合身的衣服,身旁也有一個大包,大包旁邊還有一件破舊的棉衣,大概那就是她的被子吧。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大概就是在街上某一張長椅上,頭枕著她的包,蓋著她的棉衣,過了一晚又一晚吧。
在萬家燈火里,卻沒有一處是屬于流浪者的。他們在城市的某一個角落里,伴著夜色一起睡去,又迎著朝陽,再次醒來,開始新的一天的流浪。流浪者是沒有家的,他們自己就是自己的家人,隨身的背包就是所有的家當,天大地大,何以為家?對于他們來說,沒有家的意義就是四海為家吧,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
不知道城市中心為何會有這樣的兩個流浪者,他們本來就是沒有家的嗎?他們是否存在某種智力上的缺陷?這一切都不得而知。這兩個流浪者也是社會零余者,沒有人關注,沒有人在意,游蕩在這里,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