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看過《美國往事》,其實我也記不大清具體劇情,大抵就是一對發小的反目成仇。而這部電影中,給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開頭女主角黛博拉在古董的留聲機放的《罌粟花》中,為面條緩緩起舞。似乎這就年少初戀吧,止于唇齒。
其實我至今也不明白那首名為《罌粟花》的歌,具體寫的是什么。整首歌,之所以還能記得住歌名,也只是因為名字太驚艷,又那么復合主題,如此而已。但是有些事情,就認識如此。我并不需要明白什么,我只需要記得在艱難的歲月時(影片中也是),它曾帶給我的感動,曾給予過的力量,曾給予前進的曙光,也就夠了。在許多陰雨綿綿,茫然無序的時候,這首歌緩慢而堅定的旋律,縈繞在整個天空,一些過不去的坎,也變得無所之以。
電影中更大的反差在于黛博拉知道面條在偷窺,卻愿意為之起舞;黛博拉知道面條在外可能被毆喪命卻關閉了面條希望之門;黛博拉在去好萊塢闖蕩不順,愿意為了現實做了麥克斯的夫人。或許,這才是整個電影中最有趣的東西。
我們也許注定會敗在某件事,某個人,某些環境中。就像我常常喜歡對于懵懂的孩子說道:我們總是等待著命運的垂顧,等待時間的裁決,但是有些愛情卻注定止于唇齒而緘默于歲月。老片中那朦朧的泛著光的美麗,蒙太奇的畫面,舒揚而銘刻的音樂,緩慢卻波濤起伏的音樂,都讓我們想要融入卻格格不入,想要擁有卻只能乖乖的隔著幾步靜靜的欣賞,可望而不可及。
某些事,只待追憶似水華年,卻于無聲中湮沒成永恒。
突然間想起一件很小的事情,小時候和大多數小朋友一樣,都是老人們帶大的。在那個時候,姥爺是個如同大魔王的存在。嚴肅,古板,冷漠,犯了錯誤毫不猶豫的一頓胖揍。然而有一次姥爺燒了紅燒肉,肉香四溢,肥瘦相宜。我進廚房拿碗筷的時候,發現姥爺帶著老花鏡,用筷子,一點點的把肉湯里的某個東西夾出來,熱氣很快騰白了眼鏡,于是姥爺拿下,擦拭后又重復。我本來以為姥爺悄悄的把肉藏起來,于是等到姥爺將紅燒肉端出去后,悄悄的捏了碗中的一塊,使勁一咬。或許,那是我最絕望的時刻,說不出來的味道讓我一整天懨懨不振。長大后,才知道,那個東西叫八角,而姥姥最討厭的也就是八角。
人的一生大抵如此,也許在你許多年后忘記了某事,就連悸動也都隨風逝去,但你總是會為一個不起眼的小故事含著淚微笑。或許整個事情都已經記得模糊,記憶中的兩人身邊站的都不再是彼此,但這些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感謝對方曾在生命中劃過的重重地痕跡。慶幸自己曾經的所愛,并沒有錯誤。
快去感謝吧,感謝那些止于唇齒,緘默歲月的愛情。